这时欧阳青却道:“小子,莫平冲真的叛变了?”
徐默抱拳道:“您便是武宗学宫宫主欧阳青前辈吧?”
欧阳青点点头,看着徐默赞赏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十五岁便已武宗玄境,放在王都也是顶尖的天才。”
徐默笑道:“跟欧阳前辈比起来,晚辈还差得很。想这武宗学宫为晋域培养了多少人才,都是欧阳前辈的功劳啊。”
徐默马屁拍的好,欧阳青听着也舒坦,老脸笑道:“小子,你能杀了茅元龙真叫我惊讶,不过莫平冲叛变可是大事,你可莫要信口雌黄啊。”
徐默道:“王庭守卫全无,空门大开,八王爷一干人等毫不费力便进去了,若说没有莫平冲这个内卫统领的功劳您信么?”
欧阳青想了想,微微怒道:“莫平冲若敢叛变,我这个做师父的第一个不饶。”
徐默又道:“虽然八王爷带着上万精兵入了王庭,但依您之见,晋王与八王爷谁会赢?”
欧阳青道:“我们做臣子的,不该谈论这些事。”
徐默笑道:“晋王绝不会无所准备,而且国教那边也必会去帮忙,武宗学宫此刻若不表明立场,将来晋王一定会怪罪。但凭你与莫平冲的关系,他反了,您也没有好果子吃,但您若能大义灭徒,晋王以后必会对前辈还有武宗学宫大加赞赏。”
欧阳青想了想道:“小子,就算你说的不错,但这等大事,与你又有何关系?”
徐默道:“不瞒前辈,我实力低微没有背景,想在王都站稳脚跟,便要做出些事情来证明自己,此次正是晚辈的大好机会。”
欧阳青又道:“那我们武宗学宫完全可以自己去,为何要与你一起去?”
徐默笑道:“前辈说的对,所以晚辈现在只是来求助。说句大胆的话,晚辈是想与前辈交个朋友,我师伯也是武宗学宫的理事,以后的三仙宫与国教是兄弟势力,但武宗学宫愿不愿意一起做兄弟,就要看前辈的意思了。况且晚辈来此提醒武宗学宫表明立场也是好意,您大可以带着武宗学宫的人自行前去,晚辈自己过去便好。”
徐默一席话,让欧阳青立即对他另眼相看,可他还是有些犹豫,万一他去王庭表明了立场,最后赢得是八王爷呢?
姜应元此时道:“宫主,我说句实话,我这个师侄绝对是人中龙凤,不然怎么可能被上官文凤看上。茅元龙与八王爷本来不会这么早动手,正是我这个师侄一步一步把他们引的提前动手,而这一切,若无晋王的默许,你觉得可能吗?我觉得,晋王或许早就计划好了,咱们武宗学宫还是去吧,不然莫平冲这里,你这个师父真的脱不了干系。而且,我这师侄在势单力薄的情况下竟然能杀了茅元龙这个武王,就冲这一点,咱们武宗学宫和他交了朋友也不会错,未来的三仙宫,绝不会是一股小势力,我相信他。”
姜应元这一番晓以利害,欧阳青才下定决心,便对刚才那两名武宗下令道:“传我命令,武宗学宫二百武宗立刻集结,前往王庭护驾!”
令一下完,不过一会儿,武宗学宫二百武宗已倾巢而出,然后在徐默、欧阳青、姜应元三人的代领下,迅速往王庭赶去。
养心殿不仅是整个王都最大的建筑,也是整个晋域最大的建筑,其规模之大,比国师殿犹胜。
此刻,晋王李延平端坐在养心殿正中铺着金黄软垫的床椅之上,但他的身旁却无一人侍奉,平日里那些个躬身端茶的太监与执扇的宫女们都不知去了哪里。
偌大的养心殿,只有他孤身一人。
可是晋王的表情很平静,与方才发火的他判若两人。
他自己为自己泡了一壶上好的贡茶,独自抿着。
八王爷带着一伙人逼仄而入,见了晋王却并无人参拜。
晋王李延平微微抬头,看着来的这些人,语气平淡的道:“我的八弟,我的王后与儿子,大司马博元朗,内卫统领莫平冲,王子师父史元婴,见了本王为何不参拜?”
八王爷李贵此时道:“李延平,你这些年来软弱无能,臣服大汉,年年上贡致使民不聊生,我们今日前来,便是请你退位,让七王子登基!”
李延平轻轻的抿了口茶,淡淡笑道:“你们这阵势,像是请么?我看倒像是逼宫谋反!”
八王爷李贵大笑道:“随你怎么说,现在大势所趋,你不退也得退,希望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晋王李延平笑道:“李贵,咱们是亲兄弟,我做晋王这些年,对你也不薄,为何你要反我?”
八王爷李贵道:“先王当年本意立我为储,若不是你横插进来强了我的风头,现在晋王本该是我,那时你为了做晋王在背后干了多少事情,有没有顾及兄弟情义?九弟的死别说跟你没有关系,我隐忍多年,等的便是这一天!”
李延平轻轻笑道:“好好好,八弟说的合情合理,那我的雅儿王后,你又是为何呢?”
杨王后盈盈笑道:“你多年来只问朝事,对我与基儿不闻不问,我一直让你立基儿为储,可都好几年了,你竟然还犹豫不决,那个四王子只是一个嫔妃所生,怎么跟基儿比?”
李延平点了点头道:“所以你和八弟就要反我?也可以,那基儿你呢,难道连父王都不认了?”
李基半个身子躲在杨王后的身后怯怯的道:“我只听母后的。”
李延平笑道:“很好。史上弑父夺位的人大而有之,你至少还没走到这一步。”李延平又问莫平冲道,“你是我的心腹,这些年,我何曾亏待过你,你为何也要反?”
莫平冲道:“你为了自己,竟将我儿打入天牢,日夜受酷刑折磨,还好意思说不亏待我?若不是八王爷将我儿救出,我那儿子还不知会被折磨成何种样子呢?”
李延平笑的声音大了些:“莫平冲,若不是有我默许,你觉得李贵能救得出你儿子?你会生出异心,我真的没有想到。”
莫平冲笑道:“此时说这些已晚了,不管怎样,我的儿子都是你下令抓紧天牢的。”
李延平道:“好吧,我就当自己养了条不忠的恶狗。可大司马博元朗,你又是为何?如今世道重武轻文,我却一直没有小看你,扶着你一路升到一品大员的位置,难道对你还不够好?”
博元朗道:“你对我是好,但远远不够,我要的是我博家世世代代享受重权,你能做到这一点吗?至少你从来没有说过,但是八王爷许诺我博家世世代代都可任司马一职。”
李延平笑道:“博元朗,你的儿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能力我不否认,但大司马这个位置,应有能者居之。你这些年在晋域想必也收了不少贿赂,我一直没有责问,难道还不够为你的后代着想?”
博元朗道:“莫说废话,今日我与其他三位二品大员已列你十条罪状,今日你不退也得退。”
李延平喝完一壶茶,又添了一壶,然后笑道:“没想到王庭之中居然有这么多人不服我,我这个晋王当得真有些心酸。不过我倒要听听,你都为本王列了哪十条罪状?”
博元朗对八王爷道:“王爷,那微臣开始了?”
八王爷点点头。
博元朗随即道:“晋王李延平在位二十年,软弱无能致使晋域日渐衰败,我身为晋域大司马有监督王政国策之责任,如今李延平昏庸无能愧对先王,我便要行使列罪废王之权,拥护七王子李基登基,重立国策!”
李延平喝了口茶,静静听着,面上依然挂着微笑。
大司马博元朗继续道:“第一条罪状,与大汉之争不战而降,致使晋国沦为晋域,受大汉之管辖,年年上贡,晋域国库日渐亏空,此乃治国无能之罪。”
“第二条罪状,虚于国事,不理朝政,任由国教等势力胡作非为,使他们权力凌驾于王庭之上,此乃治国无策之罪。”
“第三条罪状,无理加重赋税,致使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已是民怨四起,前年吕梁旱灾救治无方,饿殍遍野,此乃不体恤民生之罪。”
“第四条罪状,年年选妃,入宫三千嫔妃,整日****,每年损耗大批金钱用于无理内虚,此乃乱纲之罪!”
“第五条罪状,每年祭祖大典废除,无视历代先王荣耀,此乃不敬之罪!”
“第六条罪状,违背先王意志,养兵不用,一直臣服大汉,不思进取,只知道割地忍让,此乃消糜之罪!”
“第七条罪状,暗中豢养密探,刺杀异己,听信奸佞,谋害忠良,此乃祸国之罪!”
“第八条罪状,立法不严,赏罚不明,致使晋域罪犯横行,山匪当道,此乃枉法之罪!”
”第九条罪状,谋杀先王篡位,此乃万死之罪!”
“第十条罪状,王子众多却立储不明,此乃断国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