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部长和李工被警察带走,空出两个重要职位需要填补上去,董事长找我商谈人选问题。
董事长问我:“小寒,张部长和李工两个败类离开公司后,你能不能推荐两个人选?前提是既要有能力,更要有职业道德,前车之鉴啊。”
我盘算着,应该是举荐楚生这个鸟毛的最佳时机了,我承诺过他查出沐浴露质量问题的真相后,让他当上个一官半职,他才有资本吸引杨柳。于是我说:“董事长,收集到张部长和李工录音证据的人是我的下属楚生。他跟我共事多年,我对他很了解,人品和能力都不错,而且大学读的也是化工专业。我们是大学同窗,又在化妆品企工作了几年,理论知识和实操经验都不缺,关键是他人品不错,忠诚度高。”
董事长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很干脆地说道:“就这么定了,当楚生接替李工的工作,并且暂时兼职张部长的工作,等有了合适的人选,再找人干张部长的工作,薪水我会考虑的,我不会亏待公司里德才兼备的优秀员工。”
“我替楚生谢谢董事长。另外,楚生要是忙不过来我随时可以支援。”我说。
董事长很开心:“小寒,那就拜托你了。记住,自己要合理调配时间,多注意休息。”
我站起来鞠躬说道:“多谢董事长关心,本人一定尽心尽力,把公司当作自己的家。”
董事长办公室电话铃声响起,董事长接电话的时候很生气抛了一句:“不见客!”就把电话挂了。
董事长余怒未消地看着我说:“小寒,刚才保安打来电话,说有人要见我,你猜是谁?”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董事长正欲告诉我答案,电话又响起,董事长拿起电话听了一会儿说道:“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豺狼来了有猎枪。不是冤家不聚头,上来吧,恭候多时了。”
董事长重重地挂了电话说道:“看来得准备猎枪了。”
我猜测,很可能是HH集团的董事长来了。刚借沐浴露质量问题操纵一伙人围堵公司糊闹,现在又厚着脸皮亲自来了,这鸟毛唱的那出戏?
董事长办公室门被推开,保安果然领着HH集团的董事长和头上缠着纱布的黄总监进入办公室,看这架势八成是来闹事的。
我上前握住黄总监的手,指着他头上的纱布嘲讽道:“黄总监,你的头怎么啦?是不是被天上掉落的陨石砸中了?好运气呀,有你这好运气买彩票一定会中头奖的。”
HH集团董事长握住我的手,突然打着哈哈:“小兄弟,好运气也不能完全让黄总监一个人霸占了,你也许有这么‘幸运’的一天。”
我使劲捏住HH集团董事长的手,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谢谢董事长的‘祝福’,我也希望你有如此好运。”
SS集团董事长看了一眼头缠沙布的黄总监冷笑了几句。
HH集团的董事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好久没来拜访大哥了,这是小弟的不对。大哥现在是家大业大,越活越年轻,恭喜了。”
董事长冷笑道:“老弟今天来,老哥我事先不知情,有失远迎。想当年,你我兄弟一天不见面,电话也得唠叨半个小时。如今老弟踩在他人头上迅速发迹,贵人多忘事,早把我这个老家伙忘了。当年你我虽然穷一点,但是活得很开心,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HH集团董事长面露尴尬,说道:“老哥,你这是在责怪老弟我的不是咯。”
SS集团董事长摆摆手:“老弟你看看我,天天有人踩在我头上撒野,我连吭一声都不敢。”
HH集团董事长笑得好阴:“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欺负老哥你?”
SS集团董事长:“不提也罢,老弟这次来……”
HH集团董事长:“老哥,我这次来没别的,主要是来看看您。我这名员工他头部受了伤,闲着无聊陪我出来走走。我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放冷枪把他弄成这样,这也太不像话了。”
SS集团董事长突然仰天大笑:“老弟,你的员工受了伤本应该在医院里养伤,你却把一只病猫带到我办公室来,我办公室没有老鼠。”
黄总监气得跳了起来,指着SS集团老总骂骂咧咧起来:“你个老家伙,你才是病猫。你要不是一只病猫,你的公司会像现在这样病入膏肓?你看看HH集团现在如日中天,你这只老病猫气数也不多了。”
我指着黄总监的脑袋喝斥道:“黄总监,有你这样说话的吗?跑到这里来撒野,信不信我把你扔到门外去?”
HH集团董事长假惺惺地对黄总监说:“不许胡说,今天不是来吵架的,是来找弄伤你的幕后黑手的。”HH集团董事长转身又看着SS集团董事长,皮笑肉不笑地说:“老哥,你说呢?”
SS集团董事长一声冷笑:“老弟,你这话是什么意?你家的狗受伤了它乱咬人与我何干?不就是一条狗吗?你跑到我这里来兴师问罪?”
黄总监再一次气得暴跳如雷,冲着SS集团董事长破口大骂:“你个老东西,你在背后下黑手,我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我冲上前去揪住黄总监的衣领,大声喝斥:“放肆,你立马给我滚出!你有什么资格来这里撒野?”
我一边把黄总监往门外推,一边打电话让给保安:“保安,来董事长办公室,这里有条疯狗需要轰出去!”
黄总监指着我骂骂咧咧:“好哇,你敢骂我?想当初老子给你指出一条阳光大道让你去HH集团享福,你奶奶的自己不识抬举要留在这里遭罪,好歹老子也帮过你,你他娘的忘恩负义居然敢骂我,你鸟毛等着瞧!”
保安把黄总监这条疯狗架走。SS集团董事长对HH集团董事长说:“老弟,你看看,你带着这条疯狗来这里大吵大闹撒泼,这成何体统?一条狗受伤了,兽医治不好,你又怀疑这怀疑那,你要找出凶手,可以找人民警察帮你找,这不很简单吗?莫非你带来的这条疯狗是装装样子假受伤?前两天我公司门口来了一群疯狗,气焰十分嚣张,非要咬人,又是扔鸡蛋,又是扔沙包。我可没去找这群疯狗的头儿算账,因为一群疯狗的头儿它照样是一条疯狗。狗是会咬人的,难道我们人也要去咬狗不成?老弟,你说呢?”
HH集团董事长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发飙道:“老哥,你这不是含沙射影暗指我在捣鬼?老哥,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无凭无据一派胡言没有说服力嘛。老哥,你说呢?”
SS集团董事长冷笑道:“人与疯狗的最大区别在于,狗会咬人,而人不会去咬狗。所以老哥劝你,你家那条疯狗到底是怎么受伤的,最好交给人民警察去处理,我们的警察同志有的是智慧。另外告诉老弟一句,前两天来我公司闹事的那群疯狗严重扰乱了社会治安,老哥我报警了。我相信以警察同志的智慧很快会破案的,到时候我想看看那群疯狗的头儿到底是一条什么样的狗。老弟,你猜是一条德国牧羊犬,还是一只凶狠的藏獒?”
HH集团董事长很不悦:“老哥,管它什么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公司很快就像九十岁的老太太寿终正寝了,多操点心。另外我提醒老哥一句,黄总监的血不会白流!”
SS集团董事长大声喝斥道:“老哥我愿奉陪到底,小寒,送客!”
HH集团董事长打量了一番SS集团董事长,一脸的诡笑说道:“老哥,多多保重,明年的今天我来看你的时候可能你已经不是董事长了,跟我斗,门儿都没有。”
董事长看了看我说:“小寒,坐下来喝杯茶,这两条疯狗无药可救,见人就咬。”
我坐下来陪董事长喝茶,此刻他的心情很复杂,公司里到底还有多少人被HH集团收买,他心里没底。也不可能一次性大换血调整众多人事岗位,只能抓一个内鬼,处理一个。我不清楚黄总监的受伤是不是董事长派人暗中教训的,只有董事长他自己才明白。
董事长递了一杯茶给我,说道:“小寒,你认为黄总监这条疯狗真受伤了?”
其实我也不确定黄总监受伤是真是假,既然董事长持怀疑态度,说明董事长很可能没有暗中找人“修理”黄总监,既然这样,HH集团董事长这个鸟毛为何要黄总监这条疯狗假装受伤来闹事?我突然明白过来说道:“董事长,我一直怀疑黄总监受伤是假的,最大可能是,因为前几天HH集团那边精心策划来公司胡闹一事,我们报了警,警察查到HH集团老总头上了。因此,他以黄总监受伤为幌子,目的是报仇,这是小人之举。”
董事长面露微笑:“小寒,你和我想到一起了。HH集团那老条疯狗一向阴险毒辣,总喜欢乱咬人。”
我说:“董事长,面对HH集团的咄咄逼人,难道我们就不采取一点反制措施?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被动了一点?”
董事长沉默了一会儿说:“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一定会是新闻。HH集团那条疯狗先咬了我们一口,我们只是报了警而己,结果那条老疯狗带着一条假装受伤的小疯狗又来咬我们。还是那句俗话说得好,人不要脸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反制措施一定会有点,没有一点‘佐料’当调味品,生活就没有味道,凡事急不得。”
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正好撞上芳芳,她缠着我问:“寒哥,我刚才看见黄总监头上缠着纱布被保安从董事长办公室架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呀?”
“这条疯狗狂犬病发作了,出来乱咬人,他的伤是假的。不过刚才HH集团董事长是陪着黄总监这条疯狗一起来的。”我说。
“寒哥,他们来肯定没好事,你也得小心点。”芳芳有些担心地说。
“你知道什么叫疯狗吗?他们就是来乱咬人的,而且撂下了狠话,要是你寒哥哪天从地球上消失了,你首先想到的就是HH集团老总干的,明白吗?”我认真地说。
芳芳一下就泪眼婆娑起来:“寒哥,你要小心啊。要不你离开SS集团去别的公司找份差事不是更好吗?”
我态度很坚决:“我绝对不会离开SS集团,哪怕是身首异处绝不退缩!”
芳芳一下捂住我的嘴,泪珠儿满脸乱窜,心痛地说:“不许胡说,你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寒哥,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态度这么坚决地要留在SS集团?”
我态度真诚地说:“因为SS集团的董事长需要我,也因为我仰慕董事长的人品。”
其实,杨柳和楚生早已蹑手蹑脚来到了芳芳背后,只是我没吭声而已。
杨柳突然站到芳芳面前,吓死了芳芳几万个细胞,杨柳酸味十足地说:“好感人,好浪漫,好温馨!”
楚生打了个响指一脸怪相地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杨柳仔细打量了一番芳芳,若有所思地:“不对呀芳芳,我感觉你越来越多愁善感了,动不动脸上就会梨花带雨般地哭成一个泪人儿,是不是……”
楚生拍拍我肩,故意说给芳芳听:“还是寒总监有两手,动不动就扔两颗催泪弹。芳芳妹,你跟寒总监这种薄情的催花高手过招,你早晚会泪流成河。”
是啊,芳芳越来越爱哭算子了,我总感觉芳芳除了担心我的安危外,似乎还有某种她无法言语的苦衷在煎熬着她。
芳芳对杨柳和楚生说:“你们两个混球尽瞎猜,也不关心一下寒哥的安危。”
杨柳有些担心地问我:“寒哥,有什么事别瞒着我们啊。”
楚生没说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