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念虽然生平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向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但是这一回……她偏头看了看还在保温箱里睡得直吐泡泡的女儿,心底顿时间就柔软成了一片。
也罢,就当是给女儿积点福报吧!
想了想,她最终说道:“心心,把孙静怡给放了吧。”
嗯嗯?
Exo Me——
她家的姐姐前面跟她说什么?让她把那个推她下楼梯,害得她早产差点血崩而死的女人给放了?
她……
“不!为什么要把那个贱女人给放了?姐,你难道忘记她曾经对你做的那些事情了?你难道忘记了是她害的欢儿早产,现在睡保温箱的了?!”顾锦昕气呼呼的说。
“心心,听话。”
“不、听、话!”顾锦昕态度强硬的就是不肯松口,“姐,你是不是被那一摔给摔坏脑袋了?你以前不是向来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么?你昨天还跟我说什么不要把人给玩死了,吊着口气等你出院再去教训,结果你今天却话锋一转,让我把人给放了?姐,玩笑可不是这样开的!”
顾云念自然知道自己现在的态度跟昨天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但是有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的。或许是以为她真的做了母亲,心里就多为孩子考虑了几分,自然也就不想再在手上沾满鲜血。
可很显然,她这个已经出嫁为人妻却还没有为人母的妹妹却并不太理解她的做法。
或许,寻常人都很难理解吧。
想了想,顾云念最终说道:“算了,既然你不肯放人的话那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把人教训完就送走,别弄死就行了。”
“……”
顾锦昕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好了。
一肚子的气想要发泄,但是再看见顾云念温柔滴地看着某个打呼噜的小宝贝时,蓦然,那一大团的怒气霎时间烟消云散。
好吧好吧,看在……我可爱的外甥女份上,顶多……让孙静怡走完慎行堂的那些刑罚她就放人!
“行了,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是不会把所有给弄死的!”顾锦昕心不甘情不愿的回。
即便,她是真的很想孙静怡给挫骨扬灰。
姐妹俩之间的矛盾小插曲很快便过去,那厢去寻顾妈妈的易骁然也拎着顾妈妈买的“战果”,跟顾妈妈一起回到了病房。至于走廊上的那两个大男人……还在到底应不应该离婚这个问题上吵的不行。
顾锦昕听了几句实在是嫌烦,在病房里坐了没几下后便主动请缨要跟顾妈妈回家,帮忙她煮菜。结果却被顾妈妈给一巴掌打了回来,连带还收到句“你跟来干嘛?又不会煮菜,洗菜还弄得一团乱!还不如让骁然跟我回家!”
摔——
她居然被自家的母上大人给嫌弃了?
瞅着身边那笑的满面如花的男人,顾锦昕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啊,当下在暗地里就径直扭起了易骁然腰间的软肉,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小辣椒。
易骁然:“……”
唔,看来这年头,太能干看来也不是一件好事情啊。
**
易妈妈批准的假期就跟流水一般,是一去不复返,即便是顾锦昕再舍不得自家软糯糯的小笑外甥女,她也必须跟着易骁然回祖宅了。
将定制的小银饰一股脑儿的全部塞到顾云念的怀里,顾锦昕声音低低的说了句:“这是买给我小外甥女的!她满月那天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出来,所以先提前给你了,姐,你记得到时候给她戴上。”
顾云念低头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古朴红盒子,愣了愣,随后将其打了开。里面东西倒是不多,就只装了一对小银镯子和一把长命锁。东西很小巧,却也精致,在长命锁的背面还清清楚楚的镶刻着“欢儿”两个楷体字以及一长条的年月日期。
那是她女儿宁清欢出生的日期。
看得出来,她家的这个妹妹为了送这些,着实是花了一番功夫。
眼眶微微的有些发酸,顾云念抬首,笑着问点头应道:“好,等欢儿满月了,我就给她戴上。”
“嗯!一定要戴啊!到时候记得拍张照片发给我~”
“好。”
那厢顾家姐妹俩依依惜别,这边的顾家女婿们却躲在楼梯口,秘密地开了个简短的秘密会议。
宁北寒:“你确定……我这么做真的有用?”
“你若是不相信我,大可不必去做。”易骁然很是无所谓的耸耸肩,“横竖,现在不能进顾家大门,并被泰山大人压着离婚的人又不是我,我纯粹就是给你提这么个建议,具体的实施还是要看你自己!”
宁北寒沉默了。
不得不说,易骁然的计策虽然毒辣,简直以伤害自身为代价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最终的结果却是他想要的。
从头到尾又在脑子里细细的过了遍,宁北寒最终咬牙冲易骁然点下了头。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
“你确定?”
“确定!”
易骁然笑得挑眉,“回答到是挺坚定……哎,我先跟你说好啊!我这个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办法不一定就能挽回你在岳父大人那边的形象,甚至于,有可能你最后受了苦,岳父大人都不一定会原谅你,所以你最好……”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宁北寒直接打断他。
呵,居然嫌弃他啰嗦?
要不是看在他家继而这段时间因为他们夫妻俩的事情弄得夜夜睡不好,他才懒得管这么档子儿破事!
冷哼一声,易骁然双手环胸的说:“行,既然你这个当事人都点头同意了,那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我回去后就去安排人!”
“……谢谢了。”
“不客气,谁叫你现在还是我姐夫,”易骁然目光斜斜的睨了他一眼,“不过以后……还是不是,那可就未必了!”
什么叫软刀子,易骁然此时的行为就是最好的解说。
宁北寒气得都快要跳脚了,可偏偏他现在还有求于面前这个看去极度欠揍的男人,怎么都不能动他分毫。忍了半天,他牙齿缝里终是奔出一句话来:“那这次可就辛苦‘妹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