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明受了疼吃了亏,理智一下子回来了。这样被动挨打可不行,他得想办法反击。严明内力虽然用不出来了,速度却还在,他就以快打快,力量小,可是扰乱对方的视线,借力打力还是挺有成效的。
形势稍有扭转,严明这边不再挨打了,还能把对方力量调转方向去对付他们自己人,李红兵那边的压力也略有减轻。
对方的头领“咦”了一声,站在战圈外围开始发号施令。刚被严明打乱的大汉们立刻又组织起来,少数几个对付李红兵,多数人把注意集中到严明身上,轮番攻击他。
嘿,这个小头目还挺有指挥才能,就这么几个人在这么小的空间里打个架,还要弄个策略来。不过,这个策略挺有效,至少严明此时又被他们的车轮战弄得没有办法了。
沙发角落里缩在一起的两个女孩,见屋里打得乱,想出去又出不去,因为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到处都是乱踢腾的手脚,只要走出她们现地呆的这个小角落,必然会被人打到踹到。所以她俩只好把自己缩得更小躲在那里。
严明和李红兵身上都挨了重击,李红兵满脸的血,看样子是眉骨被打破了,身上看不出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严明肋骨上被谁踹了一脚,疼得钻心。他想着可别是骨头被踹断了吧,如果骨头断了,可得小心点,防止骨头戳破内脏。
现在死诀用不出来了,生诀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如果不能用的话,自己的伤可得慢慢好了。如果严重点,有可能就把小命丢在这儿哦。严明可不想死,他还没活够呢,没救出方文静,没带回李红兵,没见到上了大学的白小染。
如果这么死在这儿的话,可能谁都不会发现。
想到这儿。严明再次调整内息,让自己的速度快起来。
他瞅着个空子,打倒一个大汉,转身向后,跟李红兵靠在了一起。以少对多时,最怕被人分开围攻,各个击败。两人背靠背,至少能保证后面不会被人偷袭,只要防着前面就好,战斗压力也因此减少了一大半。
可是,对方人太多,打倒一个又有一个精力十足的加入进来,严明能听到李红兵粗重的喘息声,而他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因为死诀无法施展,严明不能靠吸收敌人的能量来补充自己,这么久以来,疲劳的感觉又回到了严明身上,他的身形渐渐慢了下来。
而围攻他们的大汉,被严明两人打得失去战斗力的,很快的被拖了出去,又换上新人加入战斗。到现在,已经换过好几拔人了,门外也已经来过两辆救护车了。
严明和李红兵之间,因为防备不够,又被人隔开了,两人支撑得更费力了。
当严明发现一个大汉一拳向李红兵后脑砸过去时,他想飞扑过去挡住那一拳,却因为力量不够,在途中摔到了地上,把那个人撞得脚下一个踉跄,打出去的拳头歪了一下,只击中了李红兵的肩膀。
已经精疲力竭的李红兵被击中倒在地,跟严明倒在一起,又被那帮大汉一通拳打脚踢。严明和李红兵已经完全没有了还手之力。
直到那帮大汉打累了,才停了手。这两个小子太厉害啦,竟然打倒他们那么多兄弟,不帮他们打回来,岂不是又没面子又没有兄弟爱啊!
被打的奄奄一息的严明和李红兵,被人拖出那家茶室,扔在大路上。深夜的大街上,已经没有行人了,冬日的寒风吹过,把地上两个黑影子的衣服吹得偶尔摆动一下。霓虹灯还在闪烁两边的店里却已经安静了。
不知过了多久,从那家茶室里走出来一个人,瘦瘦小小的个子,长长的头发。那人往两边看看,没有人,就飞快地跑到路中间,蹲下来探了探地上那两人鼻息。还好,还有气息。
那人一招手,茶室里又跑出来一个瘦瘦小小的影子,两人一个拉扯一个,把严明和李红兵从地上拖起来,架上肩膀,摇摇晃晃的走远了。
这两个瘦小的身影,是茶室老板娘在楼上安排给严明和李红兵他俩的陪聊小姐。
虽然被打得狠了,严明和李红兵到底体质好,不过两天就醒过来了。
这两天,两个姑娘照料着严明和李红兵,还得按时去上班,幸甚是一定的。而严明和李红兵,身体受伤却不能去医院,一是没钱,二是那么严重的打斗伤,去了医院必然会惊动警方。
两个姑娘没有执照,严明和李红兵的身份来历,她俩也不知道,怎么敢面对警察的盘问?所以只能在药店里买些药,回来自己给严明和李红兵用用。
其中一个姑娘,就是那个最先跑出店门去探望被扔在大街上的严明的,叫周梦婷。她在照顾严明的时候,发现他衣兜里有张名片,正是常去她们店里的那个导游的名片。
两个姑娘犹豫了很久,虽然没跟这人打过交道,但毕竟是同胞,严明和李红兵又伤得那么重,回来两天都昏迷着,吓得她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打了名片上那个电话。
那个人竟然很快就到了,见到严明和李红兵的样子,也吓了一大跳,“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是被茶室里的人打的么?”
“是的,就是那帮混蛋。”周梦婷恨恨地说。
“可别这么说,他们不是混蛋,他们是黑社会。你们也要小心点,别惹上他们。”
两个姑娘瞅着他,都没说话。
丁小海,那个导游,皮条客,他的名片上的名字是丁小海,把严明和李红兵摸了一遍,见两个姑娘都奇怪地瞅着他,赶紧解释说:“我看看他们有没有哪里骨折,如果有骨折的话,那就得去医院了。”
“这样啊,那他们没事吧?”周梦婷问。
“嗯,好象没事,没摸到哪里骨头不对。”
两个姑娘看丁小海一副不太肯定的样子,也非常无奈。“他们一直在发烧,怎么办?”
丁小海伸手在两人额头上探了探,又试了试自己的额头,“我们已经给他们量过体温了,三十九度。”周梦婷说。
“吃了什么药?”丁小海问。
“有这些,消炎药和退烧药都有。”周梦婷把她们买的药拿出来给丁小海看。独自在海外求学的人,生活自理能力还是有一点的,对常用药也多少有点了解。她们看严明和李红兵身上青肿很多,还有受伤,觉得吃点消炎止痛的药,总是没错的。
“咱们能给他们吃的,也就这些了。其它的咱们也不懂,这光靠看也看不出来,除非能上医院做个检查。”丁小海说得更清楚。可是,这两上人要是能去早去了,也不用等到现在,还找他来想办法。
吃药退不了高烧,只好用笨方法,用冷水浸湿毛巾,给两人擦身,物理降温。之前两个女孩子做这些总有点束手束脚,现在来了个男子汉,做这些就方便多了。
等严明醒来的时候,就发现那个皮条同胞正给自己换衣服。严明一把按住在自己身上动作的手,“干什么?”声音虽沙哑,却很冷厉。
那个皮条同胞没被严明的严厉吓住,却高兴地喊起来,“嗨,你醒啦,你终于醒啦,可把那两个小姑娘吓坏啦!”说着继续在他身上动作,严明这才发现,人家在给他穿衣服。
严明想把自己的身体支起来,却发现浑身酸痛乏力。
“你先躺着,我给你倒杯水来。”皮条同胞把严明轻轻按在枕头上,转身出去了。
严明一转头,看见旁边小床上躺着李红兵,睡得很沉的样子。自己是刚从疼痛中转醒,红兵大哥不会是一直没醒来吧?严明有点担心,勉强撑起自己的身子,想下床去看看,却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掉到地上去。
严明赶紧又躺下来,适应了一下,又努力抬起手,按了按头上几个穴位,让自己快速清醒过来。他虽然病着,可终究是个医生,红兵大哥如果一直没醒的话,他得去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严明挣扎着终于抬起了身子,也没再头晕了,门一响,皮条同胞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见严明想坐起来的样子,赶紧扶住他,把水杯凑到他嘴边,“水来了,喝一口吧!”
严明这才感觉到渴,嘴唇也干得一张嘴就跟要裂了似的。他低下头喝了一小口,又喝了一小口,再想喝,杯子却被皮条同胞拿走了。
“我再喝点。”严明伸手去要,皮条同胞温声说:“你发烧烧了两天了,这才刚醒,先少喝点润润嗓子,过一会儿再喝。”
严明这才想起来,身体机能的恢复要慢慢来,太急迫会伤害自己。听话的不再要水了。他又想下地去看看李红兵,却被皮条同胞按住肩膀,“你想干嘛?上厕所吗?”
他不说严明并没想上厕所,他一说,严明忽然觉得自己想撒尿了。好吧,这个人真是太讨厌了,干什么这也管那也管,还管人上厕所?
可是忍着吧,太难受了,真实性就去吧。“嗯,我去一下厕所。”严明把自己挪到地上,刚想迈步,被皮条同胞扶住了,“慢一点,别摔了。”
“我没事了,我能自己走。”严明想挣脱对方的扶持,可是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小心点,好好走。”皮条同胞完全不管,还是不明白严明的心思,只管把严明扶住了,慢慢带他去卫生间。
好吧,严明知道自己现在很虚弱,没有人扶着真有可能摔一跤。可是他也是真的很讨厌这个皮条同胞啊,他不想欠这个人的人情。
他好不容易走到卫生间门口,一进去,就赶紧把门关上了。老天,他可不想虚弱到被人扶着撒尿啊。他怎么会有这么一天啊!
严明撒完尿,洗了手,已经气喘吁吁了,打开门又被皮条同胞扶了回来。刚想送他上床,严明却在李红兵的床前停了下来。
“你的同伴还没醒,前两天跟你一样发着烧。现在烧已经退了,你不要担心。”皮条同胞安慰严明。
严明对这个人没脾气了,这个人一直这么温和的照顾他,对李红兵的病情也这么了解,想必是他一直在照顾他们。他还记得他们最后是被扔在大街上的。
“我是医生,我想看看他。”严明发现自己说话都是虚弱的,不禁皱起了眉头,难道这次生诀也不起作用了?受伤这么久身体恢复速度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