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严明起床趁着李红兵正在厨房做早餐,方文静和何秋鸿还都没过来,凑过去跟他说,“咱们又多了两个朋友,住左边隔壁。一个你认识,是李安吉。另一个叫白晟天,是小染的五叔。他们昨晚休息得很晚,估计至少要到中等才能起床。他们的身份保密,我还给他们化了妆。回头你照应着他们点,我下午会尽快回来。”
“行,你放心吧。”
早饭桌上,严明问何秋鸿,“乔纳森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他现在精神状态很好,身体状况也很好。他说想去上班,我让他再多休息休息,毕竟这样的病,恢复起来需要时间的,多养养总是好的。”
“嗯,你说得对,让他不能着急,最少也要养足半年,免得病情复发。无聊的话,可是种种花,溜溜狗,不能劳累,也不要操心。”
“好的,我回头把你的话转告给他。对了,严明,你教我的针灸和按摩,我也给他做了,还教会了他一个成语,叫‘通体舒泰’。”
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严明又问方文静,“文静,我这阵子一直很忙,也没够得上问你,你现在忙什么呐?还在看博物馆?”
“纽约的博物馆什么的,我两遍都看完啦,文化速成班也结业啦,论文都答辩通过了,还得了优等呢。你太不关心我啦!”
“是,是我的疏忽,以后一定改。”严明认错的态度很好,又惹得大家笑起来。
几个人吃过完早饭,各自去忙自己的事。严明按时到了帕拉诊所的建设工地,这里的工作已经进入正轨,房间按计划设计成需要的样子,各个房间按照功能,也预留了仪器设备安装和摆放的空间。
严明之前带的两个副手,已经对图纸很熟悉,对严明的要求也很明确。如果严明有事需要离开一会儿,那两个人也完全能胜任监督工作。
所以,严明看了一圈,指出几个小问题之后,就提前离开了。他又去了观澜园,将昨晚遭遇的一切跟师父说了一遍。
“你是说,他们都是骷髅会的成员?”
“白晟天是那个组织的低级会员,李安吉应该不是,但是李斯特家族的家主是,李安吉只是受了我的牵连。”
师父慢慢地踱着步子,“想把他们弄回国,不是不可以。不过,白晟回国,那是回家。李安吉他能余生呆在华夏?”
“他如果不走,必然会被骷髅会上天入地的搜寻。他长得像咱们国家的人,呆得久了,自然能把那儿当家。”
“行,我来安排。不过,他们的相貌得改一改。”
“没问题,师父,这个我来办。”
师父笑起来,“你恐怕办不了这个。咱们要想把这两个人弄走,还得让骷髅会摸不到咱们头上,这次呀,要动动刀子啦!”
严明想了想,问:“师父,你是说给他们整容吗?”
“对,找个方便的时间,把他们带来吧。”
“好的,师父。”
这天,严明回到酒店,李红兵正招待着白晟天和李安吉吃东西。
“你们睡到这时候才起来?”已经下午三点钟了。
“哪里,他们早就起来了,是我做饭给他们吃,耽误了一点时间。”李红兵替那两个人开脱。
“呵呵。”
“你中午吃了什么?一起吃点吧!”李红兵看别人吃他做的东西吃得很香甜的样子,非常有成就感,他想把这种成就感再扩大一点。
“好啊,中午在外面吃的快餐,既没营养味道又不好。”
“哎呀,谁让你中午休息的时间太短呢,不然就可以回来吃饭了。”
严明觉得李红兵越来越像老妈子,可是他的确把大家照顾得很好。
“五叔,李安吉,吃过饭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李安吉问。
“观澜园,知道么?”那里是一个秘密据点,不过对外大家应该都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吧,毕竟是那么有特色又美丽的华夏式园林住宅。
“观澜园啊,那可是你们华夏富商徐霁的家啊,怎么,你们也认识?”虽然都是华夏人,而且三生缘集团也算不肯规模,不过跟徐霁的资产比起来,那就太不值一提啦。
“嗯,认识。你们要离开,也得请他帮忙。”
李安吉和白晟天都看着严明,眼睛里满是惊诧。
“怎么了?”严明不知道自己一句话为什么引得两人有这种反应。
“徐霁,也是骷髅会的成员啊。”
“……怎么可能?”严明怀疑自己听错了,要不然,他们所说的徐霁一定不是他的师父徐霁。
“我入会的时候,徐霁在场。”白晟天说。
“对了,五叔,你好好的上着学,又是怎么加入骷髅会的?”严明一直不明白,他这个五叔看起来很聪明啊,自己家也是小有产业的,为什么要加入骷髅会?难道要背叛自己的国家吗?
“我呀,我在耶鲁上学,学业优秀,连续三年拿到奖学金。课余还参加学校组织的各种活动,那时候我一心想取得个好成绩回家,也好让父亲在白家过得好一点。”
“怎么,你父亲……四爷爷,不是过得挺好的吗?”严明不解地问。据他所知,他自己过得好不算,还把别人弄得很不好。
白晟天看了严明一眼,“你不明白的。”
“我有什么不明白,不就是因为你父亲是老四,家里事轮不到他说话嘛。他倒好了,为了让自己说得上话,把小染都绑架了。”
“你胡说什么?我父亲绑架小染干什么?小染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父亲疼她跟疼我一样,怎么会绑架她!”
“哼,前年年底一直到去年年初,小染可都在你父亲手里。”
“那是父亲想给小染病。小染病了那么多年,二哥一直不怎么上心给她治,父亲看不过眼,恰好那时父亲来美国休假,就把小染接过去了,还给她请了最好的医生。过年的时候我也去了,还跟小染玩了两天。哼,你不要胡说八道。”
“五叔,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谁知道你是个自欺欺人的糊涂蛋。”
白晟天气得鼻子呼呼直喘气,“严明,有理说理,没理就认错。不要说那些侮辱人的没用的话。”
“哦,我错了,我向你道歉,我们来讲讲道理。首先我问你啊,你觉得小染的父亲对小染是不怎么管的吗?”
“他,哼,他平时看起来倒是很疼她的,可是如果真的疼爱小染的话,为什么她的病那么多年好不了?”
“你知道小染是什么病吗?”
“不,不知道。”
“你父亲不是找了最好的医生给小染治病吗?你还跟她玩了两天,怎么连她得了什么病你都不知道?”
“那医生只说她身体虚弱,要她好好休息。”
“哼,身体虚弱,虚弱了整整十年,什么药都吃不好,什么医生都治不了?”
“这个,我不懂这个。”
“那你凭什么说小染的父亲不上心给她治?”
“我,我,好吧,我错了。可是,这也不能说明我父亲绑架了小染呀!”
“你既然是看着小染长大的,那你应该知道,小染的父亲多么宝贝他这个女儿,他何曾有过让小染离开他那么长时间?”
白晟天低头想了一会儿,说:“小染母亲去世后,小染就病了,从那以后,二哥走哪儿都带着小染,一是为她寻找良医,二是为了能在眼前看着,一有什么不好的,好及时照顾。”
“那你刚才还说什么二哥不上心给她治。”严明这句话说得语气很重,表情也很严肃。
“是父亲这么说的,我也没多想。”此时的白晟天哪里还有做叔叔的气势,立刻就低了头,肩膀也缩了起来。
“我来告诉你真相吧!当时,小染的父亲生意上遇到问题,你们白家的那些家长,合起伙来想把他弄下去,你父亲受了你大伯的指使,绑架了小染,就是为了扰乱小染父亲的心神,牵制他的下一步动作。可惜,白先生遇到的麻烦很快就解决了,那些人的算盘落了空,只好把小染好好的送回去了。”
“不会的,我父亲一直待小染很好。”
“哼,待小染好?你不知道小染好好的为什么会生病吧?你应该也不知道小染的妈妈是怎么去世的吧?”
“什么意思?”
白晟天只是迷信他的父亲,并不代表他就是个傻瓜,严明问出这样的问题,自然说明其中是有原因的。
“当年,白家有人想让白先生娶南洋一位财阀家的女儿,就毒死了小染的妈妈。后来怕小染长大后有了夫婿,能继承白先生的事业,就下毒想害死小染。可惜,在小染还剩下一口气的时候,她遇到了我。”
白晟天睁大眼睛,嘴巴也半张着,他看着严明,过了好一会儿才抖着嗓子说:“不,不可能,我们白家,怎么可能发生这么龌龊的事。”
严明讽刺地问:“你们白家?”
“我们白家,才不会像别的家族那样勾心斗角、不择手段,大伯做事公允,行为正派,有他坐镇,谁也不敢动歪心思。大哥是大伯潜心培养出来的,跟大伯一样,为人端方正直,虽然办事能力不如二哥,但他是二哥的好帮手,替二哥把北方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
白晟天越说越激动,突然伸去抓住严明的胳膊,“你都是胡说的对不对,我们家绝不可能发生那种事。我还记得二嫂,非常美丽也非常善良,她是生病去世的,家里还给她办了场漂漂亮亮的丧事。”
“你大概不知道吧,我是一个医生,而且是一个医术很高明的医生。”
“我知道,我看到报纸上关于你的报道,所以我见到你时就猜到是你了。”
“那我告诉你一件喜讯,小染的病被我治好了。你知道我是怎么治好她的吗?”
“你医术高明。”
“对,我医术高明,所以我在她的身体里发现了大量毒素,因为被人长期投放慢性毒药,导致她的病怎么治都治不好。而在我出现之前,你的三伯伯一家不管事,二伯家只有小染父亲一人,独木难支,所以才能被人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