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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对峙

当日田清伊见到田雅静的时候,她已然落入水中,自是忙着求救,没有心思前去观察田清伊身上所穿的衣服。

被仆从救上岸之后,田雅静自是惊慌失措,很快便被仆从送走,自然也不会注意到田清伊当时所穿的衣服。

田清伊便是笃定田雅静并不会知道自己当日所穿的衣服颜色,这才有此一问。果不其然,田雅静虽时慌乱之下给出了一个答案,但这个答案显然是错的。

面对田城的问话,田雅静的天色愈发的难看,哇的一声哭出声来。田城最不喜欢没有家教的女子,见她如此,脸色一滞,伸手在桌子上重重拍了一下:“不准哭。”

田城如此怒气的样子,田雅静自然是不敢再哭,立马就停止了哭泣,怔怔的看着田城。田城看着田雅静的模样,轻叹了一口气:“说,你可确定那日清伊所穿的是蓝色衣服吗?”

田雅静拧眉沉思了许久,虽然心中满是惊慌,但还是点了点头。见她如此回答,田清伊扯嘴轻笑:“妹妹,真是不好意思,当日我所穿的衣服,并非蓝色。若是当日真是我将妹妹推下去了,怎的妹妹连我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都不记得?”

田雅静毕竟还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被田清伊如此一吓唬,又看到田城如此严肃的眼神,心中自然是愈发害怕。

田城见田雅静一脸忧郁的模样,又拍了一下桌子:“说实话。”

田雅静被田城这么一吓,扑通一声在田城的面前跪了下来:“爹爹,静儿不是故意说谎的,静儿只是太害怕了。”

见田雅静说了真话,田清伊松了一口气,转而看向田城:“爹爹,七妹妹的话便是可以证明女儿的清白了吧?女儿虽然不是什么圣人,但也不必和七妹妹这么一个五岁稚子过不去。”

田城闻言,凝眸看向田雅静:“就如同你所说,她不过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哪里有这样的心思。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都亏了她有一个好娘亲啊。来人,将七姨娘带过来。”

不许田清伊再多说些什么,田城便已经给这件事情择了一个结果。田清伊略微颔首,推到一旁,不再说话。

七姨娘出身不高,在府中亦不受宠,若非是生下了田雅静这一个孩子,只怕是早已经在这府中消失了。田雅静算是她下半辈子的依靠,既是依靠,自然不会轻易拿来做赌注。

田清伊几乎可以断定,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是谁,但七姨娘不会将幕后主使供出来,田清伊暂时亦找不到什么证据。既是如此,田清伊也不必要多此一举。

七姨娘很快被带到了书房中,跪在田城面前,将他一脸冷然的表情,七姨娘面如死灰:“见……见过老爷。”

“你这个贱人,竟然那自己亲生孩子的性命开玩笑。”看到七姨娘,田城算是怒火攻心,拿起面前的砚台便朝着七姨娘扔了过去。

田城倒也扔的准,正巧砸在七姨娘的额头上。七姨娘的额头上顿时被砸开了一个口子,鲜红的血流了出来。

可七姨娘如今哪里还顾得上自己额头的伤口,忙朝着田城上前爬了几步:“老爷,妾身没有啊。妾身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受这样的罪啊。静儿是妾身的亲生女儿,妾身如何舍得啊?”

田清伊一直站在一旁,听到如今,上前一步:“都说虎毒不食子,七姨娘竟是连自己的女儿都舍得下手,看来是比老虎更加凶残。”

七姨娘闻言,转头看向田清伊,一脸怒意:“你胡说什么?分明是你企图加害静儿,竟然还有脸在这里说我凶残。”

“七姨娘,若是之前你说这些话,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过就在刚才,七妹妹已经说出了实话,姨娘还是不要再说这些话来污蔑我了吧。”

听到田清伊的话,七姨娘瞪大了眼睛,转而看向站在另一边的田雅静:“你说了什么?你刚才说了什么?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听话?”

七姨娘的模样几近疯狂,田清伊看准时机,快步走到田雅静身边,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七姨娘,还是那句话,虎毒不食子。七妹妹不过是说了实话,你也不必如此。”

看到田清伊挡在田雅静的面前,七姨娘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有多么的过激。七姨娘脸色一滞,转而看向田城,嘴唇微张,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田城一脸愠色,站起身,走到七姨娘面前,甩手便在她的脸上打了一巴掌:“贱人,竟是连自己的女儿都会下手。”

七姨娘被田城打了一巴掌,倒在一旁的地上,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庞,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

“来人,七姨娘谋害亲女,实在可恶,从今日起禁足西院,没有我的命令,谁人都不准进去探望。”

田城话音刚落,便有人将书房门打开,进来两个灰衣奴仆,伸手将七姨娘架起,拉着她往门外走去。

七姨娘这才反应了过来,拼命挣扎:“老爷,妾身知道错了,还请老爷息怒啊。”

田城并没有理会七姨娘的话,只是一脸冷然的看着田雅静:“小小年纪,不学好,这边学会陷害亲姐了。”

田城有六个女儿,田雅静是其中一个,且如今不过五岁,并未长成。如今田雅静听从七姨娘的话撒谎污蔑田清伊,田城自然是会迁怒于她。

田雅静不过是个孩子,即便是她撒了谎污蔑田清伊,也不过是听从七姨娘的话。田清伊眼眸轻拧,将她护在身后:“爹爹,七妹妹不过是个孩子,即便是做了什么错事,爹爹已经责罚了七姨娘,这便足够了。”

田城倒是没有想到田清伊竟然会替田雅静求情,眼眸轻拧,看向田清伊:“你可想清楚了,她陷害的人可是你。”

“女儿知道,但在女儿眼中,七妹妹不过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罢了,还请爹爹饶过她这一次吧。”

田清伊如此说,田城也没有坚持:“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便饶过她这一次,若是她再做出有违道理的事情的话,我决然不会轻易放过。”

“多谢爹爹。”田清伊点头替田雅静谢过田城,带着她走出田城的书房。方从田城的书房里面出来,田雅静便挣扎着要田清伊放开她。

略走远一点,田清伊停下脚步,转而看向田雅静:“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事情,你已经做过一次,难道想要重蹈覆辙吗?方才若不是我,你便要和你那狠心的娘心一同去西院了。”

“都是你害的娘亲,若不是你,娘亲也不会被爹爹责罚的。”田雅静丝毫不听田清伊的话,张嘴就在田清伊的手腕上咬了下去。

田清伊吃痛,松开了抓着田雅静手腕的手。田雅静重获自由,转身便跑开了。看着田雅静跑远的身影,田清伊眉头轻拧,转而看向方才被田雅静咬过的地方:“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家伙,只是不知道,失了你的娘亲,你的将来会否与田清伊一样?”

回到院中,蓝羽便凑了上来,一脸关切的表情:“小姐,怎么样?事情可都弄清楚了?”

田清伊轻笑一声,伸手在蓝羽的额头上轻打了一下:“你小姐出马,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吗?爹爹已经查明了事情的真相,还给了我清白了。”

蓝羽闻言,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小姐不知道,奴婢在这儿担心了多久。若是小姐再不回来啊,奴婢就要上老爷那找你了。”

“在我身边这么久,还是如此的不相信我,蓝羽你可是有些让我失望呢。”田清伊笑着拉着蓝羽走进院中,在院子里面坐下来,“爹爹将七姨娘关到西院去了,她这辈子怕是都不能出来了。”

蓝羽闻言,眉头轻拧:“西院,那可是府里面最破落的院子了,七姨娘到了那儿,只怕日子是不好过。”

“日子再不好过,也是她自己选的。原本她虽不受宠,但守着田雅静等她出嫁,或许还能够享得一世平安。偏生她如此不安分,想要更多,如今的结果,也不能怪的旁人了。”

蓝羽拿起桌子上的茶壶,替田清伊倒了一杯茶:“旁人如何奴婢可不管,只要小姐好好的,不要出事,蓝羽便可以放心了。”

“小姐,六姨娘来了。”

外头响起丫鬟的声音,田清伊脸色略微一滞,伸手接过蓝羽手中的茶杯:“去开门,请六姨娘进来吧。”

“是。”蓝羽点头应下田清伊的话,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见过六姨娘,姨娘快些进来吧。”

六姨娘笑着走进,在田清伊面前站定:“听说老爷查明了真相,惩罚了七姨娘,我这便等不及过来看看。幸好事情水落石出,没有让五小姐受了委屈,不然,我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爹爹自是会还给我一个清白,我倒是没有怎么担心。六姨娘坐吧,既是来了,等会儿用了午膳再走可好?”此次事发,六姨娘倒是愿意为着田清伊说话。

不管六姨娘如此做的出发点是什么,田清伊心中多少对六姨娘有些改观,对她的态度自然也比之前亲近了一些。田清伊并非是无心之人,若有人对她好,她定当涌泉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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