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维霆放在她脑袋上的手滑到了她的脸上,温柔的婆娑着:“不会的,就算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可是生死大事,可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
沈维霆却不在意,用着平淡到霸气的声音回答:“为了你,就算逆天那又怎么样!”
虽然人力可以改变有限的命运,但是在生死大事上却是渺小的,就算有几率那也未必会落到她头上,毕竟她已经那么幸运了。
可是听闻沈维霆的这句话,她心里的害怕一下子就消失了。她抬起手,覆盖住了沈维霆的手。
“为了你,我也不会死。”
沈维霆侧头,满是嘉许的看着她:“恩,这股气魄才有我沈家女人的风范,才是我沈维霆的女人!”
景恬扬眉,笑着将头别开,这种话还是少听点好,总感觉像演戏。
不过这份幸福,她却很珍惜。
只要她和沈维霆不出问题,其他问题她都有信心去解决。
数十公里外的南城,四个小时前
已经安置在沈家老宅的沈延,一改之前夜不归宿与声色犬马,安心的在家里陪着沈老爷子。每天陪着老爷子散步,陪着老爷子下棋,很是修身养性。
沈老爷子也对沈延的表现很满意,时不时的会提点他一些,说是等风头过去,就会让他重新进入公司上班。
沈延听闻后淡淡一笑,没答应也没回拒。
两人走了一会儿,沈老爷子说累了要回去休息一下,沈延听话的将他送回了房间。
等到沈老爷子回卧室休息后,沈延一个人悠悠的走到了客厅,这时管家端了一杯花茶上来,放在他面前:“小少爷,这是您之前要我泡好的花茶。”
沈延看着泡在水中维持着盛开模样的玫瑰,指尖沿着杯沿游走,而后无声勾唇,问道:“管家,祖父平日里是什么时候出门散步的?”
管家见沈延低沉的声音,看着他宛若冷锋的侧颜,心里无端的有点害怕:“老爷一般是下午四点左右出门,然后五点会准时回来。”
沈延的神色不改,继续问道:“那祖父平日喜欢去哪里走?”
管家感觉压力倍增:“老爷平日不让人跟着,都是自己出去走的。加上四周都是认识的人,偶尔还会有其他老爷子会和老爷一起走,我们便没有派人跟着。”
沈延闻言,嘴角漾开了一抹笑,但是那份笑却比寒冬里的风更为森冷。
管家心惊胆战的站着,生怕这位小祖宗一个不高兴把自己给痛骂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如获大赦的管家匆匆离开。
等到偌大的客厅只剩下自己后,沈延慢慢抬起头,目光看着外面阳光大盛的起身用指凉台。眼中的光随着外面光泽的流动而变化,良久之后,他用指尖触摸了一下杯壁,柑橘而温度差不多之后,才用指尖握紧了杯沿,单手拎着杯子走了出去。
温暖的天气,和煦的暖风,催人欲睡的阳光,一切都那么的慵懒,使得一个人呆着的安美子也变得懒倦。
躺在客厅的贵妃榻上,她穿着一条白色的纱裙,散开了头发,妖娆的五官陷在极白与极黑的色彩中,迸发出掠人心魄的魔力。
这时,一道阴影从门口斜斜飘入,正好挡在了正在享受日光浴的她面前。
她以为是什么东西飞过,很快就会散去,但是等了十几秒后那道阴影仍盘踞着没离去,她的心弦猛地拉紧。
“你在这里过得似乎很怡然自得啊。”一道阴沉中笑着些许笑意的声音陡然想起,宛若一个即将拗断发条的钳子那般催心。
安美子一下子惊得坐了起来,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对方有着俊俏且白皙的脸,五官有着与沈维霆如出一辙的冷贵,散在眉目间的冷漠比起沈伟霆的还要重。
她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从对方身上那股死寂的气息上判定了对方的身份。
“沈家小少爷,你怎么来我这里了?我可是一个独居女人,你这样不太好吧。”说着,她还假意的遮挡了一下自己有些暴露的纱裙。
沈延看着她那个做作样子,冷冷一笑:“我看着天气干燥,给你带了杯茶。”
说着,他举起了拎在手中的玫瑰花茶。
安美子又被他不按套路出牌的举动惊住,好一阵后才反应过来。盯着那杯泡得正好的玫瑰花茶,她的笑容娇媚如盛放在水中的玫瑰:“沈家小少爷真是有心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沈延笑着递出了手中的杯子。
安美子自若的接过,尝了一口后,微微蹙眉:“这个花茶泡得不错,如果能再加点蜂蜜会更好。”
沈延好脾气的答应:“好,我一定在下次来的时候记得加。”
下次!
安美子放在了花茶,侧头睨着他:“沈家小少爷,这里是我的地盘,不是你说想来就能来的地方。”
沈延不打算跟着隔着门说话,不请自入。安然坐在沙发上后,他才侧头看着安美子:“你长得很美,你也很年轻,有着能让很多男人为你疯狂的资本。”
对于这番夸赞,安美子耳熟于心。她继续斜靠着,懒倦的神态聚着宛若妖精一般的妩媚:“包括你吗?”
沈延眯眼一笑,这个笑容带出了几分孩子气:“当然……”
安美子的目光被他的话语声带走,还没游走多远,又被他后面一个字打回原形。
“不!”
她换了一个姿势,面向他,如玉的大长腿轻轻在另一条腿上滑动,声音酥软:“这样也不行吗?”
沈延笑容不变,依旧孩子气:“我对你这样的女人没兴趣。”
自己的魅力被隔绝,安美子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有几分高兴:“那你不是为了我来的,你又为了什么而来?”
沈延的笑容在他目光转阴的时候被收敛:“不,我是为你而来。”
安美子微微一怔,高扬起下巴:“是吗?”
沈延开始进入正题:“我听说过你,知道你是谁,所以我这次来是为你,也是为我自己。”
安美子见沈延这么直白,也收敛了几分妖媚之色,但是神色却依然懒倦:“这句话怎么说?”
沈延坐直了身子,双手环胸,一副极有把握的样子:“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安美子听闻这句话,兴致盎然的又问:“有吗?”
“当然。”沈延微微颔首。
安美子轻轻一笑:“可是我不这么觉得,我在这里可没有敌人。”
“我没说在这里。”
安美子笑言:“我这里没有敌人,其他地方更没有了。”
沈延见安美子还要跟他绕圈子,倏地站了起来:“这是你唯一,也是最后的机会。”
安美子看着陡然变得强势的沈延,含笑的眼睛霎时也沉霜阵阵,笑意凝结在嘴角。
两人对视,眼底流动着的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一通无声地厮杀后,她再度弯起了嘴角。
“可是我该怎么信你呢?”
沈延见她笑了,也跟着拉开了嘴角:“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不是吗?”
安美子看着他眼底封住的恨意,哈哈一笑,狂狷而放肆。
“那你能给我什么样的支持呢?”
沈延平缓回答:“因为你们只是了解商场的他,而我却了解全部的他。”
安美子眼角翘起,笑意翩然,映得整个室内流光溢彩。
市内第五号厅内,气氛严肃,环境安寂,从大厅到二楼的贵宾席上都坐满了人,所以媒体坐在最后方的媒体席上,针对着稳坐在第一排的人一一拍摄着特写。
其中停在沈维霆身上的镜头最长,峻冷的五官有着亚洲人没有深邃,也有着很多人没有凌厉。此刻的他一身酷黑,神色漠然的坐着。
在他身后第五排坐着阮一程,一如既往的浅色西服包裹住了他的阴暗,露出了温润俊朗的五官。因为两人之间曾闹出过很多风云,所以记者还特意给他弄了个特写。
面对记者的镜头,他们都不在意,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放在了即将被拍卖的地皮上。
当主持人将土地的规划图放在屏幕上,解说着它的面积与使用用途时,一些人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在主持人公布了底价后,坐在后面的人迫不及待的举起了牌。
这块地是政府出面调和的,一旦拿下后稍微运作就能带来很客观的收益,还能赚取良好的名誉,对很多人来说这可是名利双收的大好事。
可是对于没有人脉的人来说,这却不是好事,蛇不足以吞象,他们只能做看客。
拍卖进行到一半,坐在第一排的人都没出价,而且连阮一程都没出,四周的看客有些奇怪,纷纷面面相觑。
一个高价后,全场暂时陷入了一片宁静,其他人追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不再举牌。
这时,坐在第五排的阮一程慢悠悠的举起了牌子:“加五百万。”
听闻这句话,坐在他左右的人都诧异的回头,他们之前加都是几十万,富有一些的人也只是一百万,但是声名不扬的阮一程竟然一加就加了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