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洒进来,段玉倾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伸伸懒腰,睡得一脸瞒足。
欢快爬起床,穿好衣服整理好便打开房门。
丫鬟模样的女子早已在门外端着洗脸盆等候了,看见段玉倾才起床,颇为愤怒的说道,“小姐怎么那么晚才起床!身为丞相府嫡女,小姐要随时注意自己的身份才是!”
“知道了,知道了。”
段玉倾连忙应道,最怕烟绿开始念咒。
很是郁闷的撇撇嘴,没重生前她怎么没有发现烟绿是那么啰嗦的一个性子呢?
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自从小姐醒了之后便一直叫人不省心,烟绿叹了口气,把脸盘放在架上,“小姐先自己洗涑吧。奴婢先去端早膳来。想必,小姐也饿了。”
“好。”
说到吃的,段玉倾眼眸突然亮了起来,欢快的去洗脸了。
只是没控制住那个情绪,‘砰’的一声,摔倒碰到架子,一盘睡就泼了下来,惨不忍睹,不堪入目!
对于小姐每天都来来那么几次,烟绿早已经习以为常的别过脸不忍看段玉倾那狼狈的模样。
段玉倾也知道自己又闯祸了,站起来乖乖的站在原地,低着头不说话。
烟绿郁闷的直捂脸,面容扭曲,“小姐,可以去换衣服了!”
为什么她就伺候一个小姐伺候得身心俱疲!
“哦。”
段玉倾进入屏风后换掉那身湿漉漉的衣服。
再次出来,烟绿已经打另一盆水放好在架上。
为了避免段玉倾再次把衣服打湿,烟绿坚持把段玉倾扶到架子旁,定定的看着段玉倾洗涑完才去端早膳。
为了预防段玉倾自己把自己撑到,烟绿虎视眈眈的在旁边看着。
在段玉倾小心戒备,吃一口瞄几眼下还是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把筷子抢到手,留下干瞪眼的段玉倾!
“烟绿!”
段玉倾蹬的站起来,双手叉腰一副泼妇状,“把筷子还给我!”
烟绿没有理会段玉倾,弯下腰随便连碗筷都收拾干净,“小姐不能在吃了!”
“可是,我还没有吃饱!”
段玉倾揉揉肚子,满脸遗憾的低着头,整张脸都要皱在一起了,仿佛烟绿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
烟绿于心不忍,咬咬牙,拿出了一袋小零嘴,递给段玉倾,“小姐不如先吃零嘴垫垫肚子,等到午膳再吃?”
“好。”
连忙拿过来,段玉倾便迫不及待的拿出一颗塞到嘴巴里,吃得满足。
而烟绿却直叹气,看着吃得欢快的段玉倾满眼心疼。
小姐曾经是堂堂的丞相府嫡女,吃穿用度不愁,哪里像现在这个样子,有了一点吃的便心满意足了。
而且,自从重病好后小姐就一直是小孩模样,也不知这是好是坏。
烟绿的忧愁落在了段玉倾眼底,又怎会看不透,只是没有解释。
人都会变化的,更何况是她这个已经活了上千年的鬼魂,变化太大,如何解释?
干脆任由烟绿把这一般化推到重病身上。
慢悠悠的吃着零嘴,段玉倾抱着一袋零嘴出门了。
和前世一样,因为在赏花宴上不小心得罪了郡主,被送来尼姑庵思过。
尼姑庵建立在惠水县内,东边不远处有一条江水,很宽大,百姓就是靠着那里的水生活。
有利就有弊,有时候天降大雨,江水泛滥成灾,就会涌出来把住在两边的百姓淹没,惠水县也不例外。
因此,在这里的人们都是比较疾苦的,几乎是靠天吃饭。
老天一个不满意,不但连饭都没有,就连家都会失去。
这也就是为什么昨天会有那么多孤魂野鬼的原因。
但没有大水的时候,百姓都能安居乐业,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走着行人,还有摆摊子的小贩,有些身边或跟着一个小包子。
能够再次回到这样的生活,能够重新拥抱记忆中的人,除了幸福,也只剩下感激了。
边走边看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店铺。
上面挂着字画,摆着一个瓶子,上面放着几根枯槁的树枝,别有韵味。
段玉倾勾起嘴角,眼底升起几分暖意。
“小姐,可算是有段时间没见你了,听说病了,身子可好?”
掌柜的见到段玉倾,瞬间露出几分恭敬亲切的神情,很是热情。
“不好能来卖书吗?”段玉倾随手翻着字画,“不知掌柜的可有新书?”
“小姐说的是。正巧,最近来了一批新书,小姐看看?”
掌柜的连忙应承,连忙叫小二去搬书。
七八本书搭在段玉倾的面前,掌柜的吹嘘道,“小姐也是这里的常客了,自然知道这里的书籍不凡,小姐随意挑。”
段玉倾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掌柜的,戏谑道,“自然。本小姐哪怕再亏待别人也不能亏待自己不是。”
“那是那是。”掌柜的接过话劝诫道,“小姐可以珍重自己的身子才是。”
段玉倾含笑,没有接过话,挑了几本合心意的书籍,把话题移开,“掌柜的,拿些朱砂和纸给我。”
“哟,这朱砂可少有人要,要多少有多少。就是不知道小姐要这么多朱砂何用?”
掌柜的很是惊奇。
“咋。女儿家的小秘密掌柜的也想知道不成?”
段玉倾轻笑起来,眼波流转,真真风情万种。
只是掌柜的嘴角一抽,僵硬的摆手,“那小的还是不听了比较好。”
万一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能不能安全的活着还是一个问题。
把东西买好,段玉倾便和烟绿离开了。
回去时还随便买了一些彩绳,布料和模子。
尼姑庵远近闻名,太后为了祈福,曾经拨下一笔钱来,因此段玉倾才能得到一间房,还有一个小院子。
里面种上了竹子,郁郁葱葱。竹下有一张木桌和一张木椅,树荫斑驳。
把东西随手放在桌上,段玉倾拿出布料裁了手心大小,用笔墨,在布上画上三匹奔腾的骏马,最底下写上落款玉。
仔细的看着,询问着烟绿,“如何?”
“真像。”烟绿惊叹,赞许不已,“小姐的画技可真好。这马呀就像真的快要跑出来一样。”
烟绿的父亲是个秀才,写得一手好字。
耳鸣目染下,烟绿也是个识文断字的。若不然也不会挑中她成为丞相府嫡小姐的伴读。
如今她说一个好字,绝无没有半点谎言。
段玉倾满意的点头,用线穿过银针,开始绣起来。
难得看见小姐这么文静像个女孩子家,烟绿识趣的没有打扰,便拿着桌上的东西退下去了。
段玉倾有上千年学习的时间,刺绣技术不但精湛而且还迅速,比别人少了一倍的时间不止。
绣了不少才停下来,拿着朱砂开始篆往生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