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也不知道这两个男人为何都如此痴情。”童君浩无奈地摇摇头。
景子轩在外面的双手有点颤抖,燕窝粥跟着晃动,慢慢地转身回去,再加重脚步声走回来。
“小雯儿,想娘亲了吧?”童歆瑶开始逗弄自己的女儿,发现这小家伙的眼睛真是漂亮,还真有点像她呢,想到自己和端木烨霖基因都不错,这小家伙长大一定比自己还漂亮。
景子轩走进来,脸上挂着微笑,但谁都看得出来他这段时间是多么煎熬,又要照顾童歆瑶,又要照顾小雯儿,好在自己中的**药当天就解除,要不然这三人都躺下,非急死大家不可。
“瑶儿,先喝点粥。”景子轩把粥给童君浩,自己伸手抱过小雯儿,因为小雯儿那双眼睛已经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了。
“谢谢你,子轩。”童歆瑶点点头,从童君浩手里接过碗,自己呼噜噜的一下子喝掉一半,她确实好饿。
“我去奶娘那边一下,小雯儿好像也饿了。”景子轩已经知道小雯儿想吃奶时那小样,就是会拼命皱鼻子,要是想尿尿,她就张大小嘴摇头,而这些暗语也就景子轩能了解。
“这小家伙一定是看到瑶儿吃东西,她就饿了,呵呵。”童君浩对这个外孙女疼爱得很。
景子轩在门口碰到端木鸿煊走了进来。
“子轩,瑶儿醒了吗?”他刚听到宫女的消息。
“是啊,刚醒来。”景子轩答道。
端木鸿煊高兴地跑到童歆瑶的床边惊喜道:“瑶儿,你终于醒了,再不醒,三皇兄都熬不下去了。”
童歆瑶一惊道:“他没事吧?”
“不就是太担心你嘛。”端木鸿煊笑道,“每次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你有没有醒来。”
童歆瑶松口气,内心疼痛道:“我想去看看他。”
“别,你自己都没好!”端木鸿煊急切道。
“我已经没什么事了。”童歆瑶挣扎着下床。
“瑶儿,那我抱你吧。”端木鸿煊伸出手来,童歆瑶也不矫情道,“谢谢鸿煊哥哥。”
童君浩在旁边照看着她,三人来到了端木烨霖的房中。
“三皇兄刚睡下不久。”端木鸿煊把童歆瑶轻轻地放在端木烨霖的床边,童歆瑶看着端木烨霖那张消瘦很多的脸上布满了汗水更加心痛,再看向他的左手,那里还缠着白色的纱布,但明显看到少了一指。
端木烨霖似乎睡得很不安稳,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多,神情也处在紧张之中,眉心越皱越紧。
“王爷。”童歆瑶感觉他好像在做噩梦,轻轻地叫唤。
“瑶儿!”端木烨霖忽然大叫一声,睁大黑眸,里面全是惊恐。
“王爷,我在这里。”童歆瑶这下确定他在做噩梦。
“瑶儿!”端木烨霖再看到童歆瑶的小脸时有点不敢相信,立刻弹起身子,双眸想把她看清楚似的。
“王爷,你还好吗?”童歆瑶看着他迷惑的神情,伸手摸上他的消瘦的脸,本来就很深刻的五官更显了。
端木烨霖立刻一手伸起来紧紧抓住她的手,声音沙哑道:“瑶儿,你终于醒了。”说完眼泪就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王爷。”童歆瑶被他的眼泪感染,也哭泣起来。
端木烨霖一把抱住她,大哭起来,哭声是那样的惨烈低沉,让童君浩和端木鸿煊都眸子湿润,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端木烨霖这次离死不远,又遭满门被灭,心里的承受能力实在有点受不了。
童歆瑶也心酸地哭泣,两人抱头痛哭中。
景子轩在奶娘那边都能听到哭声,立刻跑到他们房门外,才看到那两个痛不欲生的人,他的心里酸涩无比,眼泪也默默地流下来,这一刻他深深明白三个人的痛苦是多痛。
三天后,童歆瑶和端木烨霖在端木昊然的帮助下,两人瞒过景子轩,去了圣泉池疗伤了一天,所有的伤都修复好,只是端木烨霖的左手无名指再也回不来了。
第四天,端木烨霖告别童歆瑶和女儿端木熙雯,毅然踏上了去蓝月的行军道路。
而童歆瑶天天抱着小雯儿,说话都少了,景子轩默默地看着她的转变,虽然她依旧对他温柔,但他从她淡然的笑容中发现她的心像死了一般,再也激不起半点涟漪,每天就那么温温柔柔地笑着。
小雯儿满半岁的那天,蓝月国和大月终于开战了,一直温开水的童歆瑶也开始变得紧张,四王爷端木鸿煊一有消息就会来报告给童歆瑶。
景子轩在郊外买了大房子,但他并没有让童歆瑶搬过去,只是偶尔带她和小雯儿去住两天,童歆瑶提起成亲的事,景子轩总是笑着说等三王爷回来,要不就是等小雯儿再长大些。
童歆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她也不反对,奇怪的是,大家都已经很自然地把他们当成夫妻,到哪里都叫童歆瑶为墨夫人。
景子轩没反对,童歆瑶更不会反驳,似乎成了一件很顺理成章的事情。
两人晚上分睡两间房,却是隔壁,而童歆瑶是一人睡,因为小雯儿是一定要景子轩抱着睡,而且睡的时候会抓住景子轩的一根手指,只要景子轩一动,她就会醒,然后就是大哭,让景子轩哭笑不得。
童歆瑶平日就会去刑部,要不就是去皇宫,但蝎子和那最后一名女子再也没有消息,大家觉得一定是两国开战了,他们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童歆瑶也不去纠结到底谁才是蝎子,反正没有再出事就是好事,她的一颗心都已经飞到西衡山,为端木烨霖担惊受怕着,让她稍微安心的是,国师苦戒大师也去了西衡山。
兰霸擎非常凶狠,就算童天佑从内部策反,也一样顽抗,而且蓝霸天手下高手无数,童天佑这边的人居然多数被暗杀,兵部原来已经被他控制的五十万军队居然一半返回去支持兰霸擎,这直接让童天佑受到严重打击,和兰霸擎直接控制的百万军队发生激战,死伤惨重,最后童天佑无力地带着他剩下的十万人马逃进了西衡山,和大月军队汇合在一起。
西衡山连绵不绝,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所以两军对垒,却一时之间无法结束,这场战役一开战就打到了第二年冬天。
那天,童歆瑶来到皇宫和端木昊然共同听取前方带来军事报道。
持久战对大月无疑没有好处,后方军粮供不应求,大月士气慢慢减退,前方童天佑担心万分,因为这次要是不拿下兰霸擎的话,以后可能再没机会了。
“西衡山地势崎岖,行军困难,而且蓝月军队中有熟悉西衡山地势的军师高手,我军老是被偷袭,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皇上忧心忡忡道。
“难道我们这边就没有军师高手?常尧大将军不是对地形很熟悉吗?”童歆瑶吃惊道。
“哎,上次战役,是蓝月进攻我大月,所以我们是在西衡山这边,可现在已经行军在山中,虽然军队数量比他们庞大,却讨不到好处。”
“怎么就没有西衡山详细的地图呢?那些将领难道连这个基本常识都不懂吗?”童歆瑶气恼道。
“瑶儿,是天佑有把握,常尧大将军才入山,相两面夹击的,怎么就没想到兰霸擎那么厉害呢?”端木昊然苦笑道。
“天佑这次实在有点鲁莽。”童歆瑶也知道此事,这场战争来得太早了。
“现在军队是一边要探地形,一边要应付兰霸擎他们的突击,实在是焦头烂额,要不,再派十万?”端木昊然征求童歆瑶的意见。
“现在六十万对四十万,还派?不是人数关系,是战略问题!”童歆瑶摇头。
“那,瑶儿,你对这些可有研究?”端木昊然紧张地看着她。
童歆瑶皱眉,其实她的心早在那边了,只是迫于对子轩的承诺,才一直不离开他的。
“皇上,我研究都没用,我不想离开子轩,让他误会。”从端木烨霖伤心离开的那一刻起,她知道自己要收心,要不然对子轩就是一种伤害,虽然自己并不爱他,但走到这一步,她希望至少他是幸福的,三个人痛苦两个,总比三个全痛得好。
端木昊然纠结地看着她,最后点点头道:“朕也不能太自私,每次危险的就让你去,实在对那些人不太放心。”皇帝也只能叹息了。
童歆瑶很愧疚地看着他道:“皇上,相信常尧大将军,相信王爷吧。”现在唯一能做得也只有这些了。
童歆瑶离开皇宫,回到明月阁不久后,端木鸿煊忽然慌忙而来,让正在用晚膳的童歆瑶和景子轩吓一跳。
“瑶儿,不好了!”端木鸿煊的话让童歆瑶顿时吓地俏脸刷白。
“四王爷,出什么事了?”景子轩正抱着小雯儿为奶糊。
“刚收到前方战报,三皇兄的突击队被兰霸擎围攻,掉下了悬崖!”端木鸿煊的俊脸也是苍白的。
“哐当。”一声,童歆瑶面前的碗筷全部掉落桌下,童歆瑶理都没理,整个人傻了。
“怎么会这样?”景子轩看了童歆瑶一眼,立刻惊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战事激烈,西衡山遍地尸骨啊。”端木鸿煊漂亮的丹凤眼里都是伤痛,“没想到三皇兄会遇到这种事。”
“他,他怎么就会去突击!他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吗?这太冒险了!”景子轩有点气恼端木烨霖的冲动。
“三皇兄一定是觉得久攻不下,才会亲自上阵的。”端木鸿煊难过道,“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
童歆瑶眼睛里眼泪汩汩地流下来,这两年来她都没在流泪,把端木烨霖放在心里的最低处,但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让她有痛不欲生的感觉。
“瑶儿,皇上让你出征,你拒绝了?”端木鸿煊急问道。
童歆瑶擦擦眼泪点点头,看了看纠结的景子轩和睁大眼睛的小雯儿。
“娘娘,去!去救爹爹。”二岁的小雯儿虽然话不流利,但跟同年纪的小娃娃是不在一个水平上,她什么都懂,就是喜欢粘着景子轩,一天到晚要亲亲,还喊景子轩为‘轩爹爹。’把景子轩斗得每天都乐呵呵的。真是越来越疼这小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