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丫鬟赶紧死命拉住,其他的夫人都来扶持,个个眼睛都是红的,看着一张脸都是黑色的夫君,她们也想不通常尧为何要亲自杀了自己的儿子,当然她们不知道常旭的罪行。
“童歆瑶,你不得好死,你让我们常尧府家破人亡,我诅咒你永世不得超生!”胡夫人恶骂之后,软倒在几个夫人怀里,厅堂的气氛悲伤而尴尬。
“把她拉下去!”常尧生硬地说道。
“老爷,你应该给大家一个解释,昊儿一直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童大小姐怀疑他,你就觉得自己儿子一定是罪不可恕了吗?”常尧的大夫人童氏问出了一家人心里的疑问。
“不错,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妹尸骨未寒、汤鲁也被杀,现在二弟他,这个家到底怎么了?您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大公子西卿泪眼朦胧道。
“老爷……”全部女人都跪下来求常尧给她们解释,因为这样的场景对一个家来说实在不能接受。
童歆瑶一行人站在一角,廖大人摇摇头叹口气对童歆瑶低声道:“大将军劝自己儿子说出敌国的其他奸细,二公子死不回答,结果,哎。”
童歆瑶这才知道,常尧是恨子不成钢,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常旭依旧不肯悔改,对常尧这样的爱国将士来说,是家门不幸,也是他不能承受的,常尧大将军一生戎马,怎么允许自己的儿子是大月的叛徒!
常尧老泪纵横,看看童歆瑶这边,再看看自己的一家人,深深地叹口气,一屁股坐倒在红木大椅上。
“常尧伯伯,该解释一下了,不要让误会更深,她们都是爱你的。”童歆瑶代替他家人说道。
大家都看看童歆瑶那张豪不生气的小脸,上面那光洁柔滑的肌肤散发着隐隐的银色光彩,肌肤好得不是真的一般,而大家都惊讶于童歆瑶被胡夫人如此辱骂后没有生气,而阻挡住想替她打抱不平的童哲瀚和端木鸿煊,不禁都对她另眼相看,传说中的童歆瑶可是泼妇一名。
“老爷!这样下去,还是个家吗?”童夫人纠结地看着自己一下子变得苍老的夫君。
常尧沉默一阵,抬头对童歆瑶这边道:“这事是老夫对不起皇上,老夫想向皇上请求归退。”
“啊!”大家都发出惊呼声。
“常尧兄,这事皇上并不怪你,你不必自责,这归退之事,皇上不会答应的。”廖大人连忙走出来,脸上也是很凝重,他理解常尧大将军的心情。
“廖兄,所以在这里我想请几位帮帮忙,劝说皇上,我们常尧家实在无颜再得圣恩。”常尧痛苦无比,老脸都纠结在一起。
“常尧伯伯,你别那么说,这事你并不知情,皇上不是妄下是非之人,您要是觉得对不起大月,就更因为不走,因为不出意外,两年之内,大月和蓝月之间必将大战,到时候没有您是大月的损失。”童歆瑶说道。
“不错,廖大人和瑶儿说得对,本王以为大将军不要有太多的内疚,这事已经是悲剧,就不要再悲剧下去,本王希望大将军跟家人解释清楚,您依旧是我们大月永不退缩的常尧大将军!”四王爷端木鸿煊的话显然是最重的。
“常尧伯伯,你要是觉得对不起大月,就更应该将功补过。”童哲瀚也加了一句。
常尧大将军面色一怔,抬头看向童哲瀚,突然对着四王爷扑通一声下跪痛泣道:“老夫错了。”
端木鸿煊连忙把他扶起来,童歆瑶也帮忙把他扶坐下,其他家人都不明白所以。
半个时辰后,童歆瑶一帮人离开,而常尧大将军也开始缓缓地对家人道出一切,包括常旭杀死常小黎,又做了大月奸细等等叛国之罪。
但童歆瑶他们还是不明白常旭为何要走上这一步,大月没有亏待过他啊,这让童歆瑶百思不得其解,但却没有了答案,原本想逼常旭说出吹箫女子之事也成为了不可能,这让大家再次陷入迷茫之中。
接下去几日,童歆瑶的风月茶楼正式开张,生意兴隆,但她却没有什么心情,原本是为了和三王爷比试一下,让他见识见识女人的商业头脑,结果人事已非,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意思。
此刻的她坐在二楼喝着小米做的奶茶,看着街道上热闹的行人,对面的桂花楼照旧营业,因为端木烨霖早做好他万一不在时,酒楼和各大产业的营运情况,所以似乎都没有受什么影响,而关于三王爷失踪或者死亡的事虽然传得沸沸扬扬,但皇家没有宣布之前,谁也不敢妄断。
童歆瑶脑子里都是山洞里的那一幕,回想起来心痛如刀搅,她不知道端木烨霖为什么还不回来,而此刻,她想他想得都有点难以呼吸。
三天后,刑部抓到一只蓝月国的鹰隼,上面写着‘行动暂缓’四个字,童歆瑶知道那些奸细要沉默了,而慕容叶夕和李云彻底没有了动静,让刑部束手无策。
第六天,大蒙太子百里云廷突然来找童歆瑶,让童歆瑶有点意外,她还以为他走了呢。
明月阁内,景子轩每天都会来陪童歆瑶,但两人的关系明显已经淡漠,童歆瑶没什么心情,而景子轩虽然急切但他知道急只会坏事,所以他也有耐心,何况他自己的事情还没处理完。
景子轩前脚刚走,百里云廷后脚就到。
“瑶儿。”百里云廷每次看到童歆瑶眸子就会特别得亮。
“太子殿下,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童歆瑶惊奇道。
“瑶儿说得什么话,我不是一直都在嘛,只是瑶儿刑部事忙,我也不好意思打扰。”百里云廷干笑几声。
屏儿看茶后,其他人都退下,童歆瑶挑下眉,知道这男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有什么事说吧。”童歆瑶端起热茶品尝。
“瑶儿,我找到太子妃了。”百里云廷面色涨红道。
“哦?”童歆瑶确实大吃一惊,“谁家的千金?”
“殷家,不过殷大人死活不肯。”百里云廷露出苦恼之色。
“殷家?你说殷雨柔?”童歆瑶凤眸瞪大。
“不是,不是殷雨柔,是殷茹儿,殷大人的义女。”百里云廷有点激动。
童歆瑶一愣道:“是她?你怎么会认识她的?”童歆瑶脑海里浮现那个倒在地上抽搐的女子。
“瑶儿,自从你拒绝我以后,我对女人也不感兴趣,一直在兵部和礼部学习大月文化,就在前天,我从礼部回公馆,看到一女子在街头痛打一个非礼妇女的流氓,她那正气的小脸、嫉恶如仇的表情,和你很像,我四处打听才知道她是殷家义女,既然要娶太子妃回去,我就想选她,她适合在我们大蒙生活!”
童歆瑶蹙眉道:“你对她了解多少?而且你这话不是应该对皇上说吗?”童歆瑶不懂他为何来找她?难道来表示下他的移情别恋?
“我说了,殷大人坚决反对,殷皇后也不准,皇上也摇头,说她有怪病什么的,但我看她很正常啊,我是想找瑶儿做说客的。”
童歆瑶明白殷家的顾虑,因为大月嫁女,不可能嫁个有病的女子给大蒙做太子妃啊。
“你喜欢她?”童歆瑶凤眸含笑地看着。
百里云廷面色一红道:“我正试着移情别恋,免得孤独一身,瑶儿能否懂我?”
“哈哈哈,好吧,你这家伙,之前口口声声说非我不娶,这下为另一个女子求我,我可服了你了,不过我相信你是真对她有感觉了才会如此紧张。”童歆瑶大笑道。
“瑶儿不会怪我吧?”百里云廷双目清澈地看着童歆瑶的凤眸,对这个女子他现在有的只是欣赏,因为他不可高攀,自己配不上她的好,自己不用飞蛾扑火,他不是不知道变通之人,但他会永远把她藏在心底,那是一个最美的梦。
“呵呵,你想通就好,不过这事确实很难,殷茹儿也确实有怪病,而且很严重。”
“怎么会?”百里云廷立刻面色纠结,“我见她打人时有武功的。”
“什么!她会武功?”童歆瑶‘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百里云廷看向惊讶的童歆瑶道:“我不是很确定,但一个清瘦女子能打地痞流氓,要是没两把刷子,只怕是自讨苦吃,而她正气凛然,没有丝毫害怕,应该是有武功的。”
“走,我们去殷府会会她。”童歆瑶脑子一转道。
“现在?”百里云廷一惊道。
“怎么?你怕难为情不成?”童歆瑶看着他笑了起来,“你不会没跟她说过话吧?”
百里云廷难为情地挠挠头皮道:“我是有说过,但她没理睬我就走了。”
“哈哈哈,原来如此,第一次被女子这么漠视吧?”童歆瑶好笑道。
“老实说有点受打击。”百里云廷神情有点可爱,“来你们大月,居然两次被女人拒绝了。”
童歆瑶笑看着他摇头道:“一见钟情这种事不靠谱的,主要还是看两个人能不能合得来,所以你要真心喜欢人家姑娘,就给点诚意和耐心,别一上来就说娶,会吓坏人滴。”
百里云廷一愣道:“瑶儿,我可没时间了,再过十天就要回大蒙了,这几天文大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老是人影不见,一回来就说要早点回大蒙,其实我真想多呆一阵子,大月的文化和武术真得很博大精深。”
童歆瑶佑怡一怔,文大人最近常常去景子轩那边,这事景子轩有跟她提起,而且,景子轩在知道蓝月国行动暂缓后,希望她先陪他去大蒙,如此看来,自己也许也要去趟大蒙,以补偿自己对景子轩的伤害。但她又怕文大人之前所说的,万一景子轩被他母妃留下,百里云廷就很危险。
“对了,国事苦戒大师可有给你药丸?”童歆瑶记得国师最后的那颗药丸,百里云廷也有一个生死劫。
“国师?药丸?”百里云廷完全不懂。
童歆瑶面色一愣,那老头不会在骗她吧,看来自己要去拜访一下才对,也许还能从他那里知道三王爷的消息,这半仙也总该知道人是死是活吧。想到这里,童歆瑶忽然感觉有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