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刑部奸细现在五男五女,只剩下两名女子对吗?五个男人都已经清楚了吗?”景子轩转移了话题。
“是的,没有意外,五男就蒋鹏涛、汤鲁、李云、苗丰和常旭。女人则是吕贵妃、仙仙和慕容叶夕,其他一个就是吹箫女子,最后一人不知道是谁,还有就是他们的老大蝎子,也没有眉目。”童歆瑶叹口气道。
“瑶儿别急,既然十一人都找出八人了,其他三人一定按耐不住,没有意外,很快就会有消息,不是说苗丰那次去了国丈府吗?从殷国丈身上调查应该有线索。”景子轩说道这里停顿一下道,“瑶儿,之前你说这事做好后,跟我回大蒙,你还愿意吗?”
童歆瑶一愣,没想到这个问题再次摆上了台面。
景子轩黑眸心疼又纠结地看着她,童歆瑶知道自己实在太对不起这个男人,不管他到底有多少秘密,他对她却一直是认真的,自己不是那么计较的人,对感情更是如此,不管对方如何,一旦爱上了,那么他的缺点自己也能接受,可现在她的心却完全在端木烨霖的身上,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但她犹豫了。
“他都不在了,你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他永远不回来,你就一辈子都等他?”景子轩声音有点嘶哑,他没想到端木烨霖真的能死灰复燃,本来他都觉得童歆瑶和端木烨霖两人已经是不可能的,却没想到自己终究都胜不了。
“子轩,作为朋友我也应该陪你走一趟。”童歆瑶凝思一下后看着他那张痛苦的俊脸道,这是自己欠他的。
景子轩俊脸立刻亮堂起来,双眸发出喜悦的光芒兴奋地叫道:“瑶儿,真的吗?”
“是真的,不过我现在不想谈感情可以吗?”童歆瑶不想他太开心,但却又不能太伤害他,这是最让她为难的。
景子轩面色又黯淡下去,不过随即就淡然一笑道:“好,我们和以前一样,我可以等!”景子轩觉得童歆瑶也从来没正式和他谈过感情,但他却能深深感受到两人间的悸动,是什么原因让那美好的一切一去不复返呢?难道就因为是端木烨霖?还是因为他没有对她坦白?可有些事情永远是黑暗的,自己是不想伤害她,也不想她担心。
风景秀美的泯江,中下游的茅草屋中,端木烨霖经过苦戒大师的良药治疗和六子夫妇的照顾,身体已经无碍,一双骨折的手也恢复迅速,此刻他站在泯江边上,银色的面具包围着他的脸,在阳光下不停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只露出一双深邃幽暗的黑眸。
苦戒大师每过三天会来看他一次,也给他带来消息,京城的动静他依旧知道得很清楚,但他却无比想念童歆瑶,还有一个让他后背发凉的人,那就是景子轩,他一定要回去查清楚,这个朋友到底是不是那么心狠手辣。
远处一道白影缓缓飘然,苦戒大师手上拿着一个竹篮子来到端木烨霖身边。
“师傅,你又去摘果子了?”端木烨霖转过头来,看看竹篮里一个个黄色的圆果子,感激地看向自己的师傅,因为他的骨折,一般情况需要治疗三个月以上,但苦戒大师特地上山采摘这种果子给他吃,因为此果能快速修复骨骼。
“你好得差不多了,再吃些可以巩固。”苦戒大师如仙人下凡,布施恩泽。
“谢谢师傅。”端木烨霖除了感激都不知道说什么。
“霖儿,你的脸?”苦戒大师是心疼这个徒弟了,看着他的银色面具,内心叹气,所以他能做得都做了。
“师傅,我没事,你觉得我会看不开吗?”端木烨霖面具下的薄唇佑怡拉起。
苦戒大师有点不懂他现在的表现,他一直以为端木烨霖会对自己的脸很在乎,还一度怕他知道后无法接受,可事实让他太惊讶。
“霖儿,你有没有想过瑶儿会怎么看你?”苦戒大师蹙起眉心道。
“师傅,你小看瑶儿了,徒儿相信她不是那样在乎外表的女子。”端木烨霖脑子一直记得她看到自己掉落下去时,那双痛苦的凤眸和那撕心裂肺的呼唤,他知道瑶儿不是对她没感觉的,他甚至很庆幸老天爷给了他一个能和瑶儿再续前缘的机会。
苦戒大师双目看向在阳光下闪着波光的江面,一手摸着白胡须,没有出声,内心深思。
“师傅,其实你能不能告诉徒儿,将来瑶儿会不会和徒儿在一起?”端木烨霖急切地看着苦戒大师。
“霖儿,为师可不是神仙,这个很难预见,只能说童歆瑶和你和景子轩之间将会是一段纠缠一生的孽缘,而最后到底是什么结果,为师看不透,你们还有太多的考验。”
“考验?”端木烨霖一愣。
“你和景子轩都有一个生死劫。”苦戒看向那张制作精美的银色面具。
“生死劫?这次还不算吗?”端木烨霖以为这次就算了。
苦戒大师淡然摇头道:“比这个严重得多,霖儿,你把天香修复丸给了瑶儿,为师比较担心,你可千万要谨慎。”
“徒儿明白,师傅,那你能告诉徒儿,景子轩是不是很可怕?”端木烨霖很需要明确的答案。
“这个,霖儿,还是你自己找答案,为师只能提醒你,他很爱童歆瑶,不比你少。”苦戒那双炯目中闪着智慧的光芒。
“那就是我们必须争瑶儿!我不会放弃的!瑶儿是我的!”端木烨霖浑身的气息一下子降到了最低点,低头看看手指上童歆瑶留给他的指套,思念澎湃。
苦戒大师内心深处深深地叹了口气,该来的还会来。
接下去的日子,刑部一直密切监视李云和慕容叶夕的消息,但两个人完全没有动静,而宫角狩猎场的士兵也已经撤退,苍龙不见踪影。然而整个京城却真的沸腾了,江湖人士纷纷进城,景子轩的天九楼前时常有江湖人士出现,但景子轩怡然自得,不在童歆瑶那边的时候,他就在二楼楼台品茶,偶尔擦拭一下他收藏的兵器,似乎一点也不受干扰。
童歆瑶又开始她的侦查任务,因为苗丰之前进入过殷府,所以这些天她变得很喜欢进宫,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可以避开景子轩。
童歆瑶每次都拉着四王爷端木鸿煊进宫,就像现在,御花园内,白玉亭下,一个男人三个女人正聊得开心,男人自然是四王爷端木鸿煊,而三个女人除了童歆瑶之外是殷皇后和她妹妹殷雨柔。
“鸿煊哥哥,这里风景这么好,你就给我们三个女人吹个曲子吧。”童歆瑶笑得要求面红耳赤的端木鸿煊,说穿了,会有这样的场合,是童歆瑶硬拉着端木鸿煊来相亲的。因为童歆瑶一心想找出那个神秘的吹箫女子,她想从殷家出发,殷家有三女,殷皇后殷淼其实是殷杰的第二个女儿,她和殷雨柔还有个姐姐叫殷雪琴,嫁给了太师之子史青龙。殷杰还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在兵部任军师的殷瑾,另一个是吏部侍郎殷博。
“瑶儿,我,我没带箫。”端木鸿煊有点拘束,他不喜欢这种强制形的见面,但为了童歆瑶和案子,他不得不服从童歆瑶的命令。他对殷雨柔也不是印象不好,殷雨柔相貌出众,娇小可人,知书达礼,确实很附和四王妃的身份,可他现在却没那种心思,总想着要找一位能和童歆瑶一般直爽坦率的女子。
“四皇弟,要不是你上次上台吹箫,我这个做皇嫂的还不知道你还有这才艺,呵呵。”殷皇后最近心情特别好,因为皇上和她之间感情大增,虽然后宫佳丽三千,但皇上三不五时就去她那边过夜,让她有种迟来的宠爱,但依旧足够让她心花怒放,人也比之前冷艳的模样柔美了很多,让童歆瑶相信爱的力量确实强大。
“鸿煊哥哥才华横溢,皇后娘娘可小看他了。雨柔,怎么不说话呢?”童歆瑶亲切地看着殷雨柔,殷雨柔十七岁,比她小一岁,是那种小家碧玉,她很想多了解她一下,但发现殷雨柔实在是太沉默了。
殷雨柔娇美的脸上一直都有着红晕,时不时地会看一下俊雅如风的端木鸿煊,嘴角带着佑怡羞涩的笑容。
“雨柔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殷雨柔声音很轻细,说完这话脑袋都低下了。
“柔儿,你也不用如此害羞啊,四王爷不是古板之人,瑶儿也是自己人,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殷皇后有点尴尬地看看童歆瑶和端木鸿煊,她知道童歆瑶是好意,来拉拢这门她也看好的婚事,而她也知道自己的妹妹一直对端木鸿煊很喜欢,但她性格内向,姐妹在一起时,她还有话,一对外人,就沉默不言了,让她干着急。“皇嫂,你也别难为她。”端木鸿煊不好意思地为殷雨柔解围。
“哎吆,这还没开始呢,鸿煊哥哥就向着雨柔了啊,呵呵。”童歆瑶发现自己有三八的潜质。
“瑶儿!”端木鸿煊这下是俊脸通红,看看殷雨柔,更是脖子耳朵都红了,皇后娇笑起来,感觉这两人有戏,回头让皇上赐婚,这事就成了。
“雨柔,你看四王爷都向着你了,你就别那么难为情了,瑶儿,不如我们去那边看看锦鲤?”殷皇后笑着对童歆瑶道。
“好啊,皇嫂请。”童歆瑶笑着站起来,扶着殷皇后离开,离开前对端木鸿煊狡黠得眨眨眼睛,让端木鸿煊哭笑不得,这女人就想撮合他和殷雨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