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结局
同一时刻,许琦君走出公司后,在岔道口与同事们分别,独自沿街往前走。
想到离开前盛佑祥的表情,她不由微微浮起笑意。那个人啊,总是我行我素,不把别人的眼光放在眼里!相对而言,她知道她是尚有保留的,不过也没办法啊,退缩了那么多年,谁能像他那样一下子便放得开?所以她总是勉强维持一点冷静……不过,想必他今晚一定会加倍向她讨回来吧?
想到这里,她的脸红了红。唉,有时候他真的像极了一个大孩子!
今晚他会去她家……虽然她不同意和他住在一起,但是他都会跟到她家去赖上一整晚,或者押着她到他的公寓去,算起来也跟同住相差无几了!
在心里叹了口气,瞧,她的生活明明已经被他鲸吐蚕食地完全侵占了,他却还老是嫌她不够投入,哪有人像他这么霸道!
她脚步停了下来,望了望四周,嗯,不如到对面大超市去买点食料回去,晚餐自己烹饪吧。平心而论,她的厨艺并不算高明,但是他总是表现得很捧场。所以煮东西给他吃也隐隐变成了她的一种享受。
她笑了笑,横穿马路。
刚走几步,突然有一辆小车从斜里蹿出来,煞车挡在她面前。
许琦君愣了一下,便看见车后座两个人推门冲出来,没等她反应,他们已挟持住她!
许琦君刚张口欲呼,其中一人迅速将手里拿着的厚手帕捂住她的嘴,接着将她推拉进车内,关上车门。
许琦君稍稍挣扎了一下,但是从捂住她的口鼻的手帕上传来的异味,让她手脚发软,很快昏睡过去。
小车迅速驶离现场。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并没有引起别的行人的注目。
街上行人车辆来往依旧,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等到盛佑祥察觉事情有异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久候许琦君不至,他多方查问,得知她那时已经往家的方向走,应该比他还到达才对,莫非中途出了什么意外?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又突然想到彭泰权,盛佑祥马上打了个电话给蒋志高询问。
再过半小时,蒋志高和两个精悍的男子赶来。
“到底怎么回事?”盛佑祥一见他便揪住问道。
“呃,”蒋志高擦了把汗,“根据我们的调查,是彭泰权动手了。”接到佑祥的电话后,他紧急调集人手追查,从多处蛛丝马迹看,应该是彭泰权没错!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已经看紧了他吗?”蒋志高吼道。
“我……抱歉,等我的人去时,已经迟了一步,对不起!”蒋志高难得地诚心诚意道歉。确实是他轻忽,若真的出了什么事,他难辞其咎。
“我不想听你道歉!”盛佑祥怒吼,“快点找到她!快点!”一听到她落入彭泰权手里,他的心就紧紧揪了起来。
“是,我们已经全力追查了!”蒋志高额上冒汗,“很快就会有消息!”
盛佑祥重重地坐下来,目光凶狠,“可恶!”彭泰权,他绝不饶他!
看到杀气腾腾的盛佑祥,即使是蒋志高心里也不禁发毛,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彭泰权!可恶!早知道就绝不姑息他了!”又愤怒又忧心地捶了一下桌子,盛佑祥闭眼,祈求许琦君平安无事。
好难受!头好昏沉,四肢也有种奇怪的沉重感,她是怎么了?虽然还是好想继续睡下去,但是总觉得应该努力清醒过来!
许琦君低低呻吟一声,艰难地睁开眼睛。
有点斑驳的天花板?逐渐看清的景象让她愣了愣。陌生的地方,她怎么会在这里?
蓦地昏迷前的事情回到她脑海里,她霍然惊起,猛力地坐了起来,头部又因为这突然的动作而一阵刺痛!
她按住额头,惊惶地打量,房间里没有别人,里面除了她身下的木板床,并无其他家具,房门紧闭。
她勉力撑起虚软的身体,扶着墙走到门边推了推,果然锁死了。她又走到唯一的窗边,窗门已经破败,玻璃也已不见踪影,她从窗口探出头去望了望,好高!应该是第三或第四层,窗外没有任何途径可供攀爬。
这似乎是一个废屋,周边是荒凉的废置厂房般的建筑,具体地点不清楚,显然她是被绑架了,但到底是谁?
正想着,门外破旧的地板上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有人来了!
是绑架她的犯人吧?她心慌了一下,但是努力维持镇定,迅速地衡量了一下情势后,她扑回床上照原状躺着,假装仍在昏迷,这样或许比较好见机行事!
小心地平稳呼吸和表情,她竖起耳朵细听动静。感谢多年来的磨练,她至少定力不差!
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是几个人走进来的脚步声。
“咦,还没醒吗?”一个低哑的男人的声音。
有人走到她旁边,翻起她的脸看了看,说道:“还没醒,可能剂量用多了点。”
“那正好!”第三道男声比较雄浑,“省得麻烦。”
“你们现在就带她走吧?”是第一个人的声音。
“对,车子准备好了,马上送到彭先生那里去。”雄浑的声音说。
彭先生?!许琦君的指尖颤了颤,莫非是……彭泰权?!
那个名字出现在脑海,恐惧感便袭上心头,她竭力不让自己显露出来。
“这是你们这次的报酬——”雄浑的声音又说,“事情没留下什么岔子吧?”
“放心!”低哑的声音嘿嘿地笑,“彭先生委托我们办的事,我们哪次没做得妥妥帖帖?”
“那就好,绝对不可以惹出麻烦!”雄浑的声音说着话时,逐渐朝她靠近,到了话尾,已经悬在她上方,接着有双手碰到她的身体,有点粗鲁地把她扛了起来,朝外面走去。
许琦君打从骨子里头颤抖,然而,她用尽力气控制身体,缓慢地呼吸,丝毫不敢动弹。
包括抱着她的,起码有三个人,分别走在前面和后面,应该都是大男人。这时候她成功逃脱的几率是零,她必须忍耐!
一群人下着楼梯,头被倒垂的许琦君被摇晃得更难受,反胃的感觉逼得她要吐出来,但是她小心地保持轻柔的呼吸,坚持下来了。
她一定要逃出去!成功逃出去!回到盛佑祥身边!想到盛佑祥,心头就涌上安定,仿佛有股信念可以支撑她!
她被塞进车子里,旁边坐了人,前座也坐进两个人,车门关紧,然后开始驶动。
她借着头发的遮掩,眼睛悄悄张开一条缝。看见果然这辆车上有三个男人,明着反抗是没有胜算的,而且深色的车窗紧闭,她就算呼救也传不到外面去。
她悄悄闭回眼,调整呼吸。现在,还必须忍耐地,等待下去。
总会有机会的!会有机会回到他的身边!
“还没查到?”阴森的话语从紧闭的薄唇里吐出。
“呃,还没有。”蒋志高小心翼翼地看着盛佑祥。
盛佑祥冰冷的眼光朝他扫过来。
“不过我们正在全力追查!”蒋志高强调似的说,“现在可以断定,彭泰权是雇用内行人做这件事的,只要运用我外公的情报网,马上就可以查出是谁做的!”
盛佑祥吓人的黑眸盯了他片刻,总算移开了。
蒋志高松口气,看着好友,忍不住又劝抚道:“佑祥你冷静一点,少安毋躁……呃,对不起。”接触到他利刃似的眼光,蒋志高把余下来的话吞回去,不敢再多言。
这时有个手下报告说:“已经在彭泰权所有的产业和住宅别墅布置好人手,目前没有异常迹象。”
“嗯,”蒋志高说,“抓紧查!找出彭泰权的行踪!并且从交通监控系里找出彭泰权及其贴身手下所有的车辆行踪,一辆一辆给我查!特别要注意驶往彭泰权住处的车子。”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还有,给我彻查彭泰权常去的所有的饭店和俱乐部等地方!快!”据他看,彭泰权那个人,既有奇怪的癖好,心理还有点变态的偏执。他不择手段得到女人要“享乐”的时候,八成会安排在豪华舒适的地方,例如包下相熟的饭店和度假别墅之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盛佑祥脸色越来越阴沉。
而蒋志高在心底念起阿弥陀佛,但愿他控制得住怒火才好!
许琦君终于等到了机会。
她敏锐地感觉车子停了下来,他们似乎打算下车。
周围有些别的车辆的声音,还有人们嘈杂的谈话声,隐约有闪烁的霓虹灯光穿进车窗,这似乎是俱乐部之类的地方。对,待会儿车门一开,她马上冲出去呼救命,至少可以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是——他们并没有打开后座的车门,只有前座的司机很快地开门出去,不一会儿后回来,跟其他人说:“老板说把车开到停车场去。”
暗叹一声,许琦君继续静待时机。
车子驶进停车场,她偷偷张开眼,从窗隙中看得见外面已经快天黑,如果待会儿他们打开车门抱她出来,她趁其不备推开他们逃走的几率有多大?停车场里面有没有外人在?至少会有巡逻的警卫吧?会对她伸出援手吗?
紧张地偷偷咽了咽口水,她闭回眼睛祈祷,希望有好运!只要一时逃得出这三个男人的掌控,在这种地方的吵杂夜晚,他们不容易再抓到她的。
车子停住并熄了火,她紧张得手心冒汗,却听到司机又说了声:“看,老板来了。带她下去吧!”
老板?是彭泰权?
“这女人一直没醒哎!”突然旁边的人说,“不过也好,省得麻烦。”
“哪有什么麻烦?”先前雄浑的声音笑着说,“这里是老板的店,她插上翅膀也跑不了!”
是彭泰权经营的俱乐部?许琦君心往下沉,那么她逃出的几率所剩无几了。
她被抱出车子,然后听到了彭泰权的声音,他跟那三人说了几句话后,将她接了过去。一被彭泰权抱起,她瞬间恐惧得浑身僵硬,寒毛都要竖起来,但是她仍然没放弃逃脱的希望,竭力控制自己,尽量平稳呼吸。
令她恐慌的是,逃离的时机似乎离她越来越远,她被彭泰权抱进了电梯。
“我们发现了一家俱乐部,幕后经营者正是彭泰权!而且,今天傍晚有人看见他的车在附近出现。”一名手下向蒋志高报告说。
找到了!蒋志高回头正要说话,却见盛佑祥已经冲了出去,他急忙跑去跟上他。
许琦君心里七上八下中,被送到房间里,放到床上。恐慌愈盛,却在这时听到彭泰权跟其他人说——
“她还没醒,我们先出去喝一杯吧。”
太好了!他们不会立即对她怎么样,许琦君不由得松了口气。等待四周都安静下来后,她轻轻睁开眼。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她得逃走!
翻身下床,她扑到房门上拧动门把。太好了!门没锁!
轻轻将房门推开一条缝,居然也没人在房前看守,万幸!再将门推开一些,她谨慎地探头,外面是一道狭长的走廊,两端不见人影。她望了望,又细听动静,才将门推开,走了出去。
走廊内灯光不足似的呈现昏黄的气氛。不过正好,昏暗些便于她逃走!她掩着身子贴墙走了几步后,放大步子冲向电梯,此刻显示灯表明电梯正从上面往下降,只要坐上它……
“啪!”
走廊顿时灯光大亮!
许琦君顿住,侧边突然传来拍手声,她僵硬地转头——
彭泰权从走廊尽头转弯处走出来,身边跟着两个男人。
她想退往另一端,可是身边也有响动,回头一看,走廊那端也出现了几个人!
“好!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够冷静!让我们欣赏了一出好戏!我们也玩得很开心呢。”彭泰权阴笑,朝她逼近,“不过,你还是太天真了!难道真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许琦君咬牙,就在这时,旁边突然“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她蓦地转向电梯——却又顿时止住——电梯里面,站着两个男人,狞笑地看着她。
“郑先生说得没错,你果然在装睡!”电梯里其中一人开口说,他的声音正是那道雄浑的嗓音。
“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在假装昏迷吗?”彭泰权已经走到她身边。
许琦君退后,靠在墙壁上,微颤却又勉力维持镇定地看着他步步逼近。
“因为——”彭泰权蓦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昏迷的女人应该是什么样子,我可是非常精楚的,至少不会像你一样全身都僵硬。因为,我见得多了!”
许琦君因为他的言外之意,禁不住打了个寒噤,从骨脊里头开始发冷。
好可怕!这个人根本是阴狠的一头禽兽!
看出她的害怕,彭泰权笑得更阴森,“怎么了?见到我不高兴吗?”
“你……放开我!”许琦君想要甩开他的手。
彭泰权却抓得更牢,“别这样生疏嘛,好久不见,我可是很想跟你叙叙旧呢。”
许琦君已经开始慌乱,更用力地挣扎,“放开我!快放开我!”
彭泰权使了个眼色,有个男人过来轻易帮他把许琦君制住,押回刚才那个房间。
许琦君一路呼叫,死命挣逃,但是都没有用。
彭泰权关上门,把她推倒在床上,冷哼:“你这些天,都跟盛佑祥那个情场高手出双入对吧?过得很快活吧?我可是调查得一清二楚!哼,什么经理秘书,分明就是情妇嘛!难怪敢对我不假眼色!哼哼,我彭泰权可不是轻易罢手的人!今天,就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不!救命啊——”许琦君在他扑过来时翻身逃走,一边惊恐地叫喊。
她的尖叫声让他更开心,伸手扯住了她,“哈,不过是个情妇,装什么清纯!”
“啊——你放开我!别过来!别过来!”许琦君完全失去冷静的表情,狂乱地挣扎着,动作之激烈不顾弄伤自己。
彭泰权因她不顾一切的挣扎抵抗而手忙脚乱,久久制服不了她后,怒火渐渐上来,粗暴地甩了她两掌,骂道:“贱女人!你宁愿让他玩,就不愿意让我碰吗?”
“他不是在玩!你不许碰我!”许琦君叫道。对,盛佑祥不是在玩她,他是认真的!
其实她一直明白的,相处多年,她不会看不出来,他对她是不同的!跟他以前交往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同!这时候,她终于悟到,与他在一起的缘分,是多少珍贵!如果还有机会在一起,她会学着信任他,信任他们之间的感情!如果再相见的话……好想、好想见到他啊!“佑祥!救我!”
“臭婊子!”她的呼喊让他更愤怒,又捶了她一记,“看着吧,我非整死你不可!”
凶相毕露的他毫不留情地将她的手腕扭过来,用绳索绑牢,动手撕她的衣服。
许琦君虽然腕部在剧痛,但仍拼命挣扎反抗。然而,彭泰权始终体力胜她一筹,逐渐把她压制住了。
无法动弹的许琦君终于迸出泪水,摇头大叫:“不要!不要碰我!我宁愿死也不要被你碰!”
她的哭喊却反而让丧心病狂的彭泰权更加兴奋,连眼睛都发光了,他扯开了她的上衣,将口水沾上她的胸部。
“不——”那一刻,如果可能的话,许琦君宁愿选择死去!
“佑祥!佑祥!佑祥——”
“别叫了!他不可能来救你的!”
“啊——佑祥——”
危急之际,门外传来几下巨响,但他们都没注意到。然后,门随着一声轰响,被人从外面踢开。
“琦君——”
盛佑祥冲了进来!
一看见房内的景象,他红了眼,冲上去一把将压在许琦君身上的彭泰权扯下来,甩到地上,接着扑向他,十二吨愤怒的铁拳雨点般地连续打去。
许琦君满脸泪痕,拉上胸前的衣服,看着闯进来的盛佑祥,泪流得更急,“佑祥……”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一直以来,当她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会来救她,为什么她以前会不相信他能为她带来真正的幸福呢?
狂暴的盛佑祥已经快失去理智,随后跟进来的蒋志高见状,赶紧去阻止他继续痛打彭泰权,“好了,好了!你也打够了,快去看看许琦君吧!她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听到她的名字,他总算回复清醒,上前将她紧紧拥进怀里。
一见到她的泪痕及伤痕,还有惊慌凄楚的神情,他的心痛得无以复加,悔恨自己没有谨慎保护好她!
蒋志高踢了踢已经瘫倒在地上的彭泰权,对盛佑祥说:“你带她先走吧,这个人渣我们会料理的!”
盛佑祥看了看怀里惊魂未定,仍在啜泣的许琦君,再转头狠狠瞪向彭泰权。
“快走吧,她也受了惊吓,好好安慰她。”蒋志高深怕他失手杀人,赶紧催促他离开,“这家伙交给我们吧,我保证让他不能再出现在你们面前!”
盛佑祥点了点头,用外衣将许琦君包住,搂在怀里,抱着她先行离去。
蒋志高看着他们的车驶远,松了口气,回身又踢了踢已经被他手下押住的彭泰权。
“不长眼的家伙,真是给我添麻烦!”
两日后,经过盛佑祥温柔细心的抚慰,许琦君已经情绪安定下来。
他们现在住在先前那家海边的度假酒店里。这里非常安静,远离尘嚣,酒店人员在尽心提供优质的服务时,也会注意尽量不去打扰他们。
许琦君恢复了往常的淡然悠闲,那场劫难回想起来像一场噩梦,但是在盛佑祥怀里醒来时,噩梦会烟消云散。
她的伤也好多了,其实,除了脸上的伤。其他的伤痕大多数是她自己在挣扎时弄伤的。
当盛佑祥心疼地抚挲着她的青痕处,她笑笑说:“早知道你会及时赶来,我就不那样死命挣扎了,轻轻松松地等你来救,免得弄出一身伤。”
他闻言瞪她一眼,这种差点吓得他心胆欲裂的事情都拿来说笑!
不过,难得听到她说出这种依赖他的话,他微微一笑,将她搂进怀里轻吻。
她柔顺地接受他深情的吻,然后偎进他怀中,突然想起来似的说——
“啊,对了,我们有两天没去公司了吧?不行哦……”
一旦恢复平静,她尽职能干的秘书本色又回来了,催着他回公司交代一些重要事项。
盛佑祥仰头叹息。
无奈,这天下午,他让她仍留在度假酒店,自己驱车回公司。
刚到公司楼下,恰巧蒋志高来找他,“佑祥!你们去哪儿了?我找了你们两天!”
“我的手机关了。”盛佑祥看他似乎有点急躁的样子,“怎么了?事情还没解决吗?”他是信任兄弟,才把事情丢给他善后,自己跟琦君好好过一下两人世界的,难道他搞不定吗?
“不是,事情有点意外。”蒋志高翻出一张报纸,“你看。”
盛佑祥接过来翻了翻,皱眉。
报上用非常耸人听闻的口吻描述了那晚在俱乐部发生的事,还把他和许琦君的关系爆了出来,接着是各种胡乱猜测乱写一通。
“我们当时没注意,那晚刚好有八卦报纸的记者在那个俱乐部玩,看见了就胡乱写了这篇报道出来。不过我会帮你们妥善处理的,当作我的赔罪!”为了防止盛佑祥秋后算账,蒋志高事先为自己的轻忽作好补偿。
“哦。”这种小报不值得在意,对他或许琦君以及公司,都不会造成什么影响,盛佑祥随手将报纸丢进垃圾桶里。
“问题就是……”蒋志高瞅着他,“你爸妈不知为何偶然间看到了这份报纸,然后从我外公那边知道确有其事,他们反应很大呢。这两天又一直找不到你,怕是已经闹得天翻地覆啦,你赶紧去安抚一下吧!”
“哦。”盛佑祥淡淡应了一下。他们住在酒店隔绝了外界消息,所以一切骚动都没传来他们耳朵里。
“那我先走了。”蒋志高挥挥手离去。他也是很忙的。
盛佑祥边走边打开手机,拨了个电话回家——
“妈,嗯,是我……没什么事啊,都解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告诉你,我这次是认真的……对!认真的!我是在给你救回儿媳妇……什么?当然啦!我打算娶她……啊?你还挑剔什么……你真是嗦,生米早就煮成熟饭了……你不想抱孙子吗?就这样,我在忙,回头再跟你说。”
不管母亲在那端惊讶的发愣,他挂了电话,走向办公室。他要赶紧把事情处理完,回去陪琦君。
没想到,在盛佑祥办完事情,正准备走的时候,蒋志高又来电了。
“你们太快了吧?许琦君怀孕多久了?原来你早就下手了吗?”
“啊?你在说什么?”盛佑祥被他劈头的问话搞得一头雾水,“琦君怀孕是怎么回事?”
“咦?不是吧?你妈现在已经拖着我老妈去看喜帖式样了!她说你给她找好了儿媳妇,也快要让她抱孙子了!然后又说,必须赶在新娘肚子没大起来之前办酒席,所以必须在两个月内准备好……”
盛佑祥大大翻了个白眼,“没有!我妈刚才会错意了!”虽然他也语焉不详,不过老妈马上就误解,可见是想抱孙想疯了!不过,让琦君给她生孙儿是迟早的事!
蒋志高闻言大笑两声,“哈哈,她大概是怕夜长梦多,担心你又反悔吧。我告诉你,你认真拍拖我是会帮忙的啦,但是拜托别太快结婚生小孩,不然我家里那个老妈会眼红的!到时我就惨了……”
盛佑祥没去听他后面絮叨叨说什么,他烦躁地皱了皱眉。搞什么啊!那个见风就是雨的老妈!老爱添乱!他正想说话,忽然又顿住——
夜长梦多?对,赶紧跟她定下来也好!
嗯!说不定是个好契机!早点让她成为他的妻,他孩子的妈,这样他就安心多了!
“好!就这么办!”不再理蒋志高唠叨有的没有,他径自挂了电话,顺手又拨了一个号码。
“妈,是我。我后天带琦君回去见你们。婚礼的事就拜托你帮忙了!”
不管母亲在那端惊喜地发愣,他马上又挂了电话,加快脚步往车子走去。他要赶紧回到琦君身边,进行他的求婚大计划!为了那两个月后的婚宴以及“不久之后”的孩子满月酒宴。他得赶快让他亲爱的秘书变成他的老婆,这是绝对不容失败的任务!
风景优美的海滩度假别墅酒店后面,碧浪银沙,阳伞木椅。许琦君却站在公路边的堤坝上,望着来处。
一辆车进入眼帘,逐渐变得清晰。她弯起唇角,微笑了。不可思议,他才离开几个小时,她就会想念他到无法安稳坐在房间里。
盛佑祥看见了她,马上停住车子,朝她跑过来。
“怎么站在这里吹风?不是让你好好在房间休息吗?”他轻轻揽住她。
“我在等你。”她含笑靠进他怀里。
“等我?”盛佑祥浮上欣喜的笑容,难得听到她说这样的话!他右手揽紧她的腰,左手悄悄在身后握住一个红色的小盒子。
“琦君,我有事情跟你说。”
“嗯,我也有事要跟你说。”许琦君抬头看他。
她想告诉他,五年来,她一直默默地爱他。她要把所有的情意都说给他听,不想再等到无法说出来的时候才心痛!
她想跟他说,她愿意相信他,相信他们之间的这份感情。她再也不会盲目悲观,也不会再自卑自厌,只要是他所承诺的未来,她都会有信心!她迫不及待地想告诉他!
“我说……”他兴奋地张嘴。
“让我先说嘛。”她点住他的唇。
“不,这事最重要,让我先说。”他捉下她的手指,握在手心里,凝视着她的眼睛,“琦君……”
“可是,我要说的话也很重要,我要现在、马上说出来!”她叫道。
他蓦地吻住她的嘴,堵住她的话语。长吻之后,再轻轻亲了亲她的唇角,“乖,听我先说……”
用这种办法!好狡猾!她嘟嘴——不过,她也会!
她拉下他的头,吻住他,将他的话语消弭于无声。
他被她主动的吻所撼动,抱紧她将吻加深,让热情将两人都尽数吞没!
其实,谁先说,都无所谓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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