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比武胜出,但是这并不是好事。云佑与周正明同回住处,云佑道:“周施主,我风师哥向来自负,今天折辱与你手,只怕日后定会报复。”周正明笑道:“这有何怕,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即使今日我胜不了风英,他日也会有人胜过,不如早点让他醒悟。”
这话倒也不错,天佑无言以对,只得对他出手相助之事再三称谢。周正明忽问道:“你叫云佑,和云谢是什么关系?”云佑道:“那是我师兄。”周正明道:“原来你也是临虚子的门下,哈哈,正是巧了,我和临虚子道长也有些交情。”
哪知云佑听完大惊,忙伏身拜道:“师叔在上,请受弟子一拜。”这一举吓得周正明险些跌倒,他忙将天佑扶起,道明自己身份并非临虚子同辈,不过是好朋友罢了,天佑笑着站起来,掸掸身上的尘土,道:“让周兄见笑了。”
且说风英回去脸色阴沉,其师妹穆敏一眼便知,问他何故,他将比武受挫之事一一说了,其间咬牙切齿,深有恨意。穆敏道:“你也莫急,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咱们加紧修习《龙游经》功成之日再去寻他,岂不甚好。”风英叹口气,道:“这本经书是我冒死偷来,倘若师父发现此事,只怕。。。”
话未说完,穆敏连忙用手捂住他口,低声道:“你说这么大声干嘛,怕没人听到吗!”风英放轻了声音道:“这经书非短时所能练成,咱们一直拿在手上实在不便,还需想个法子才好。”
要说这个师妹原是个心肠歹毒之人,听他这么一说,心中确实害怕。她脑光一闪,已经有了主意,遂道:“我有一计,既可保我们性命,又可报你断剑之仇。”
风英大喜,忙问何计。穆敏道:“咱这几日也不用出去练功,专心笔墨,将《龙游经》抄录一本,你偷偷将原本藏于那厮住处,待我去秉明师父,说他入宫偷盗,到时来个人赃并获,哼哼!自有他好看。我们则可以高枕无忧,慢慢修习神功了。”
这一番话听得风英眉飞色舞,拇指一翘,连声称好。他二人立时磨墨走笔,彻夜不眠,接连赶了五日,将《龙游经》一字不差的抄录下来。
这日周正明与诗茵翠兰同去山下游玩,风英趁人不备,偷偷溜进客房,将经书藏于卧室榻下,眼见四下无人,又从后门跑走。回到自己屋中,告知穆敏。穆敏喜道:“我这就去通知师父。”
话说风英与穆敏师父乃是震宫掌门,即临真子也。他正坐于书房研习阴阳盘阵,忽听水月进来报道:“师父,穆师姐在门外求见。”临真子道:“令她进来说话。”水月遂去。
转眼穆敏来至书房,躬身下拜道:“弟子叩见师父。”临真子道:“你且起身,何事要说。”穆敏道:“弟子斗胆,请问师父,知客观中新住三位施主是何方人士。”临真子道:“他们是乌斯藏国人氏,因有事相求,遂来此处,有何奇怪。”
穆敏道:“弟子昨日练功回房,瞧见一男子从经阁跑出,神色慌张,不知何事,当时并未在意。不巧今早又见那人,原是知客观施主,回想昨日之事,未免担心,因此秉明师父,以作权衡。”
临真子道:“依你之言,莫非说周施主入阁偷经了?”穆敏道:“师父常言远来是客,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宫中多有至宝神功,难眠有人觊觎,需当慎重。”临真子却笑道:“这三人是你师叔临虚子引来,自不会是恶人,你且退下,此事休要再提,以伤宾主之情。”
穆敏心中忿恨,不敢多言,退回住处。风英知道此事,亦怒道:“这老儿不知好歹,丢了经书也不着急,查也不查,我看这掌门也该换人了。”穆敏骂道:“你长了胆子了,这等事也敢说出口,若是师父晓得,非逐你出门!”风英道:“我正巴不得呢,咱有了神功,还怕什么,再说,有美人相伴,远胜于在这苦寒之地受罪。”他边说边动起手脚。
穆敏一巴掌打开他手,娇嗔道:“没个正经,就知道这事。”风英一脸邪意,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嘛。”此时他已将穆敏抱在怀中,两人后面亲热此处不提。
却说又过两日,风英忽然满面春风来找穆敏,穆敏奇道:“今儿什么事,让你这般开心。”风英将手中一块纸包拿出,道:“你看这是什么?”
将纸包打开后,里面是一团绿色的粉末,便问:“这是何药?”风英道:“这本是还魂草,我将它磨成细粉,便成现在模样了。”穆敏道:“你拿这药来干么?咱山中难不成有了妖怪?”风英一本正经道:“你说的不错,咱震宫却是有妖怪。”穆敏道:“你可把话说明了,不要骗我。”
风英将门窗关好,方才小声道:“几日前我曾败于周正明那小子手上,这仇我还记得呢!”穆敏眼珠一转,道:“你是说他是妖怪?”风英点点头,道:“当时他曾唤出气盾,这倒不奇,奇就奇在他后来连模样都变了,满脸凶煞,力气也凭空长了好多,我也因此打他不过。当时师兄弟们问他,他只说是易容之术,我看不像,定是什么妖邪作祟。”
穆敏续道:“因此你将还魂草拿来,想骗他服下,还他本来面目?”风英笑道:“正是此意。”穆敏道:“此计可以一试,即使不成,也无甚后果。”这二人在屋内计较一宿,盘算毒计想要害人。
便是次日,穆敏熬上一锅糖水,放入还魂草粉,邀请众兄弟姐们品尝。她故作热情,又去请周正明,碰巧诗茵也在,便将两人一同带去。
风英也在师兄弟中,眼见周正明进屋,连忙端了一碗,上前赔笑道:“小弟前日脾气不好,得罪周兄之处请多见谅。”周正明一怔,万没料到他如此客气,只听他又道:“周兄大量,一定不计小弟之过,请喝了这晚糖水,以作赔礼。”
便这么一说,周正明反倒不好推辞,于是接过碗,道声“多谢!”仰面喝干。诗茵不知,也盛了一碗喝下。
怎知:奸人笑面施恶计,二仙愁苦困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