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甜甜红唇轻嘟,撒娇般问道:“再有十天就是我十八岁的生日了,你送我什么?”
一笑长指捏住她的下巴、仰起她的脸,浅笑问道:“你要什么?”
“要你!”景甜甜俏皮的眨眨眼睛,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她在心里拿捏着尺度,一笑的脾性她很清楚,不敢过分。
“7月3号,那一整天我都是你的。”一笑应允。
闻言,景甜甜大喜过望,悦色即露。只是大喜之余又觉得不真实,笑容大幅度减敛,喃喃相问:“真的吗?”整整一天耶,她不是在做梦吧?
“当然!”一笑点头,将她的媚容挑高一分,眸底冉起一丝宠溺。
“哇塞!太棒了!”景甜甜悦容重绽,在他怀里兴奋蹦跳。
而后,她佯装担心:“你陪着我,不怕你老婆生气?”
一笑随口:“管她呢。”
许珊珊遭冷落,独自坐在位子上承受景朵朵投来充满敌意与蔑视的目光,她觉得好笑,小姑娘以为她多幸运碍眼似的,实际她宁愿有人跟她换、还她自由。
她一点儿不觉得做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是件多值得骄傲光彩的事。相反,平平淡淡才是人生真谛,才是她所追求向往的。
出于自家姐姐的立场,景朵朵越看许珊珊越不顺眼、越看越觉得许珊珊装腔作势。仅仅只是第一面见许珊珊,她已经从骨血里厌恶她。许珊珊霸占了凤凰庄园少夫人的位置,真该死!
锋利的小刀子时不时的从景朵朵眼中疾飞而出射向许珊珊,许珊珊很无奈,非常非常无奈!心说小姑娘长得公主似的,怎么偏偏生了副歹毒心肠?琪琪让她留神注意说得太对了!看来,她往后的日子怕是要一波三折、惊涛骇浪……
后场表演开始前夕,一笑、景甜甜归位。
一笑一坐下,许珊珊就闻见他身上沾着景甜甜的甜味果香。许珊珊斜睇着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禽兽又发情了。
见空杯续了咖啡,一笑剑眉轻扬,侧头望向许珊珊。
许珊珊来不及收起冷弧,被一笑逮个正着,心头一惊,冷笑僵在唇边。
一笑盯着她的嘴角,狭长凤眸缓缓眯细,沉冷问道:“你什么意思?”
许珊珊随机应变,抬手摸嘴角,找借口为自己辩解:“冷气开得太大,我有点儿冷,脸皮都冻住了。”
说着,假模假式的拍拍脸,边拍边转头面朝舞台,内心腹诽:‘姐嘲笑你!姐鄙视你!咋地?’
一笑来不及探究她面上按揉扭曲的表情几分真、几分假,灯光一暗,表演开始。他收回目光,嘴角微垂,看向舞台。
后场表演五十分钟后,剩下的四十分钟属于魔幻演出。
一位身穿黑色燕尾晚礼服,头戴礼帽,鼻梁架一副钻石假面,手持魔杖的男人沉稳神秘地走上台来。男人一露面,立即引发全场雷声般震耳欲聋的欢烈掌声。
受周遭气氛感染,许珊珊心儿“怦、怦”快跳,情不自禁随众人一起鼓掌。
那戴着假面具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路易斯魔幻马戏团的年轻团长--森路易斯
森路易斯今年二十六岁,单身未婚,身高一米八八,高大颀长。他是中意混血儿,黑发,蓝眸。
森路易斯立于舞台中央,彬彬有礼地向在场众位观众行九十度鞠躬敬礼,挺直腰杆,魔杖一挥示意众人安静。
魔杖仿佛真的具有无穷魔力,森路易斯挥杖后会场登时静无声,众多双目光齐唰唰地注视着他。
森路易斯环顾会场一圈。左臂平伸,掌心呈张启状向前;右手举起魔杖在空气中缓慢地画起了圆圈。
他做事一向神秘诡异、众所周知,观众们见怪不怪了。
许珊珊好奇地注视着森路易斯,不晓得他将为大家表演什么?
约摸十秒,一点凉意忽地落在额头,许珊珊面部的细小汗毛微微轻颤,下意识抬手触摸脑门儿。
与此同时,后头席位上不知是谁吃惊的“呀”了声,继而带动起场内更多惊讶叹息。
许珊珊望着指尖晶莹惊奇不已,红润欲滴的小嘴半启开来,她抬头仰望,头顶上方扬扬洒洒地飘起了剔透的雪花,雪花在舞台灯光打照下折射出五颜六色的缤纷彩晕。
雪花突现,引发唏嘘不断,众人试图透过雪花在上方找到机关所在……可惜,那些雪花犹如凭空降生,自然皑皑。
杏眸跳闪兴奋光点,许珊珊摊开掌心一片一片接落雪,雪沁肌肤清凉舒爽。好美的雪,好神奇的魔幻之术~。
一笑淡定的望着台上挥杖画圈的森路易斯,面上爬了一丝不屑,不过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而已,也敢拿出来登台表演,幼稚!
这一响具有提醒之效,众人全部盯着玻璃缸,甚至连呼吸也秉住了。
清澈的水中蓦地闪起一点白光,白光逝后,一朵含苞待放的昙花奇迹般赫然出现。仅一秒钟,花苞盛绽开来,成为一朵饱满白昙!
这一冲击了不得,全场震撼!
许珊珊双手掩唇,只有这样她才能将激动的尖叫封在口中。她胶着昙花的杏眸璀璨夺目,堪比星辰耀眼!那里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狂色。
这样的冲击远远不够!森路易斯打出第二记响指,音落,昙花伸枝展叶,由一朵神奇地演变为两朵。继而,三朵……四朵……五朵……
蔓出玻璃缸的昙花还在一朵朵增添,并朝观众席慢慢探去。昙花在空气中形成一道桥梁,似乎空气中有无形的藤架托着它。
太奇妙了!众人在沸腾的气氛中看那昙花一点点蔓向观众席,看那昙花在许珊珊面前嘎然停止,奇幻般地绽出一朵最为洁白丽雅的绝美昙花!
沸腾凝结,全场静下,众多双羡慕的目光直勾勾胶着许珊珊。与森路易斯同台表演耶,这女人太幸福了!
许珊珊望着眼前的昙花懵了,她根本没有想到接下来即将登台的幸运儿会是自己,一时间难以做出反应。
这厢许珊珊傻掉。另一厢一笑阴沉了俊容,他恨不能揉碎昙花踩在脚下践踏!森路易斯选谁不好,偏偏选他的女人,真该死!
许珊珊脑海中空白一片,鬼使神差的抬起纤指抚摸昙花……肌肤相触,竟是真的!狂喜绽露于面,天呐,太神奇了!
森路易斯望着特等席上的许珊珊低低轻笑,说道:“昙花选择了这位美丽高雅的女士,请女士上台。”他发出邀请。
许珊珊回神,惴着“怦、怦”快跳的心吸一口气,稳稳心神。纤指捏着昙花根茎,站起身来,她看都不看一笑,迈开脚步走向舞台左侧的梯阶,袅袅婷婷地登上台去。
许珊珊不经允许私自上台,一笑脸都绿了,瞪着台上兴奋含笑的她抿直唇瓣。该死的女人,她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老公了?!
一笑的怒容看在景甜甜眼里变成吃味,她落寞的别开目光望向台上的许珊珊。阿笑该是……喜欢她的吧?
昙花随着许珊珊的上台退了回去,许珊珊将手里的昙花放回玻璃缸。昙花如何形成又如何消失,真正符合了“昙花一现”如梦似幻的奇美说法。
森路易斯向许珊珊绅士行礼,牵起她的右手至唇前轻轻一吻。
森路易斯性感的薄唇吻上许珊珊肌肤这一刻,许珊珊羞红双颊,有些窘、有些尴尬。她头一次接触西方世界的礼仪,不能适应。
一吻坏了,一笑俊容难看,两道吃人目光自寒冰凤眸迸出,奔台上二人杀去!
身上一冷,肌肤一疼,许珊珊这才迟钝的意识到自己没征求一笑的意见就擅自跑上台了!她下意识看向台下一笑,瞧见他那张阴森的臭脸小心肝猛打哆嗦,头皮顿时发麻。
森路易斯感觉到许珊珊的异状,朝台下望去……见一笑怒容心中一乐,哟,有人吃醋了。不过是场表演而已,至于么?
至于!当然至于!他们不了解一笑的大男子主义。
许珊珊挥掉一笑射来的小刀子,莞尔间温婉大方,抬眸正视森路易斯。
森路易斯登台表演从来都是戴着假面具,没人知道他真实的相貌。许珊珊猜,他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才不露真面目。要知道他太红了,红的发紫!他是魔幻马戏界的年轻佼佼者,领军人物!
宽大的面具遮挡了森路易斯的半张脸孔,然而许珊珊却可以肯定他拥有一张不凡的脸孔。那面部线条犹如卢浮宫中的艺术品;那双湛蓝眼眸就像两块磁铁深深地吸引人的眼球,使人泥足深陷、无法自拔。单凭这两点,足矣说明他掩藏的面具下的脸孔英俊非常。
森路易斯从许珊珊眼中没有见到想要挖掘出他真实相貌的邪恶,反倒是纯粹的欣赏令他极为惊讶。自他成名以来,万千上万人都想撕下他的面具看看他的样子,只有眼前这个女人与众不同。
他注意到了许珊珊胸前那朵金丝银纹的怒放白莲……白莲,高洁的花朵,很配她!
森路易斯还没有松开许珊珊的手,二人你欣赏我、我赞美你,有点儿眉目传情的意思。那暧昧的气息缓缓流动,渡向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