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凌之前惹上的事情,让他极度不喜,再者凌凌也不想狄安娜,处处都反着自己,态度嚣张,这样扎伊特自然不喜。
他是大家长,自然希望什么事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孙子的婚事也一样。
但现在看来,是难了。
杜鲁斯在这件事上,态度也同样坚决,这种软硬不吃的性子,还真是不知道随了谁。
“你喜欢狄安娜?”凌凌睨了扎伊特一眼,慢悠悠地问道。
“狄安娜怎么不会了?出声比你高贵,为人处世比你做的更好,举止落落大方,这才是我们家孙媳妇最适合的人群。”扎伊特一边说,一边鄙夷地看着凌凌。
似乎每说一点,就能与凌凌身上相应的那点形成对比,所以他说得很得意。
凌凌冷笑,“好啊,既然你喜欢狄安娜,那不妨你去娶了她。杜鲁斯结婚,是要寻找接下来一生的伴侣,那个女人,是跟他过日子的,而不是你。”
理直气壮的反驳声,除了杜鲁斯,其他人,莫不是心惊胆颤。
这个女孩,胆子总是大得离谱,三番两次顶撞扎伊特。
而扎伊特,也气得吹胡子瞪眼。
自己还没有说话,就被孙子将话头接了过去。
“爷爷,雪儿说的有道理,若是你喜欢狄安娜的话,不妨可以考虑将她娶进来,我没有意见。”
噗,凌凌乐得哈哈大笑,其他人,也是想笑,但是又碍于扎伊特,不敢笑出声来。
“反了,反了。”扎伊特狠狠拄了一下拐杖,满脸通红。
杜鲁斯脸色恢复了平静,淡淡地朝着扎伊特说:“爷爷,我刚才的话,不是随便说着玩的。雪儿,我是娶定了,艾克已经开始筹备婚礼,大概半个月之后便举行了。你只是心里存在她的偏见,所以不喜欢她。当你认真和她接触了之后,你会发现,她绝对是个好女孩。”
这招先斩后奏的方法,凌凌再一次被惊呆了。
不满地瞪着杜鲁斯,她大呼:“杜鲁斯,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阴险,你还没有跟我求婚,就想我嫁给你?”
“……”
难道这不是叫惊喜么?
杜鲁斯微微叹了口气,将话咽回肚子里。
说着他与凌凌的婚事,似乎大家都忘了,旁边还有个史蒂夫了。
史蒂夫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狠狠地瞪着凌凌以及杜鲁斯。“你们别得意太早~~”
话还没有说完,凌凌了然地点点头。“对啊,怎么忘记了这个人,话说你要拿他怎么办?”
这些,史蒂夫的父母,也开始脸色惨白了,拉下脸来求杜鲁斯。
“杜鲁斯,怎么说,史蒂夫也是你的堂弟,之前的事,是他不懂事,而且你也没受什么伤不是么?就当是叔叔求你了,别跟史蒂夫计较了吧,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虽然说是求情,但是这个叔叔的态度,可还是听高傲的呢。
什么叫就当是叔叔求你了?
本来就是他求杜鲁斯。
凌凌在旁边愤愤地想。
“难道,叔叔你的意思是,只有当我死了,史蒂夫一事才成立么?若不是我命大,早就成了史蒂夫的刀下之魂,今天,叔叔你还好意思跟我谈条件?子不教,父之过。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父亲,史蒂夫才敢肆无忌惮,因为出了事,你会站出来顶着他。”杜鲁斯一声冷笑,接着道。
“可我今天,必定不会放过他,好让他知道,自己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牛气,没了你这个父亲,他什么都不是。就这样狭隘的心肠,还妄想当这个公司的领导人?”
史蒂夫的父亲被杜鲁斯一番话说得有几分恼怒,心底对杜鲁斯自然是恨透了。
不得已,只好转向父亲,想着让扎伊特求情。
闭了闭眼,脸上闪过几分沉重与无奈。
扎伊特再次睁开眼,凉凉地扫视了史蒂夫一眼,面无表情地说:“这件事,我不插手,要怎么处理,就让杜鲁斯自己决定。若是今日杜鲁斯与史蒂夫两人角色对换,我的话仍然不变。从来,我教你们,对自己的对手,要狠,要赶紧利落。但是我从来没有教你们,动手杀人,更别说,这个人还是你们的亲兄弟。”
史蒂夫的父亲,嘴唇动了又动,可是终究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旁边,史蒂夫的母亲哭天喊地,一时半会儿的,办公室吵吵闹闹,乱得不像话。
凌凌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自作孽,不可活。
出了事,才后悔,有个屁用?
“杜鲁斯,你不得好死,史蒂夫可是你的亲兄弟啊,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哭哭啼啼的婶婶,狠毒地诅咒杜鲁斯。
因为,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来了一批警察,二话不说就要把史蒂夫带走,因此,她才控制不住,大声叫骂了。
杜鲁斯回视过去,“我不放过他?他又何尝放过我?”
挥挥手,很快警察就将史蒂夫带了出去。
办公室里,气氛沉重。
凌凌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后者回她一个眼神。
瘪瘪嘴,她不吭声,睨了扎伊特一行人一眼。
不想留在这里看他们的脸色,凌凌冷哼一声,脚下跨出一步,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刚走了两步,没杜鲁斯拉住,凌凌一个脚步不稳,竟然差点栽倒,脑袋微微发晕,一时间天旋地转。
“雪儿~”她只听到杜鲁斯紧张的叫唤声,然后便闭上眼,晕了过去。
办公室里,慌成一团,杜鲁斯朝着众人大吼。“全都给我滚开。”
吼完,抱起凌凌,飞快地往外走去。
凌凌是在医院里醒来的,病房的人不多,除了他之外,就是杜鲁斯。
雪白的墙壁,与身上的被单一样,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让人心生不喜。
几乎是一睁眼,就对上杜鲁斯的眼睛,一汪清水,可是却幽深,眉眼间,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凌凌觉得有几分古怪,这个男人,没事笑这么妖孽做什么?
“醒了?还会不会不舒服?”杜鲁斯此刻,竟然是温柔的。
凌凌觉得那股不安,越发的大了,这个,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的就是杜鲁斯此刻的态度不是么?
“还好。”她摇头,脑袋转了一圈,想着有什么事,让杜鲁斯的态度,有这么惊人的转变。
看到这里是病房,倏地,眼睛瞪大,愣愣地转头,看着杜鲁斯。
艰难地动了动自己的嘴唇,可是,那些话,却哽在喉咙里。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立刻让医生进来给你检查一下。”见她眼中氤氲着雾气,杜鲁斯心中发紧,二话不说,从椅子上起身,想出去。
被凌凌一把抓住。
她压低自己的身影,神情哀伤,终于鼓起勇气。“杜鲁斯,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病房里,沉静了一秒,两秒,三秒,一分钟,两分钟……
杜鲁斯脸色发黑,将她狠狠地抱在自己的怀里,哭笑不得。
还想着她在担心什么,却不曾,她竟然想错得这么离谱。
凌凌眼底发酸,雾气越来越重。
使劲地拍打着他宽厚的肩膀,呜呜哭出声来。
“你倒是说啊,我是不是快死了。”
杜鲁斯放开她,捧着她的脸,彼此的额头对着额头,别有一番亲昵。
篮眸对上她布满雾气的黑眸,他伸出手,摸上她的肚子。
“在想什么呢,傻瓜。”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扁扁嘴,凌凌猜想,他是在安慰自己,因为他是有点儿喜欢自己的。
“你不用安慰我,如实说吧,我受的住的。我不要你瞎编谎言来安慰我,免得现在希望越大,到时候越失望。”
凌凌咬着唇,觉得上天待自己不公。
她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好不容易,杜鲁斯跟她都准备步入婚姻的殿堂了,可是突然,上天跟她开这个玩笑,让她有什么不治之症,原本的恋人,不得不分开。
大概,与杜鲁斯的相遇,便是上天开的玩笑吧,她不是被眷顾的孩子。
见她越说越离谱,杜鲁斯越来越无语。
不过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不能让她胡思乱想了。
伸出手,点点她的额头,在那里轻轻落下一吻。
“瞎说什么呢,哪来的不治之症?不过是你怀孕了,晕倒了而已,真不知道你的脑袋怎么构造的,胡思乱想。”
凌凌还在他怀里哀伤,听到他的话,啊的一声,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对方。“你说什么?怀孕?”
下意识的,手轻轻摸上平坦的小腹,怀孕?
“嗯,你肚子里,现在有一个小生命。你是母亲了,不能什么事都大大咧咧,不能再任性了,知道么?”
说着,想到两个人之间的婚礼,又道:“婚礼在半个月之后再举行,似乎迟了一些,随着你肚子里孩子越来越大,到时候你会越来越累。我决定了,一周后便举行婚礼,你在家乖乖呆着,别乱跑就成了,准备当最漂亮的新娘。”
凌凌还在发懵,还是不理解,怎么自己以为的不治之症,突然会变成自己怀孕了。
最漂亮的新娘?肚子里驼了一个娃,能漂亮么?
说谎也不打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