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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求山之路,缘分

穿过那片树林就是陶饮溪熟悉的地方。那就是这片湖。在他刚刚降落在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静卧在这片湖中的一叶青舟上。

当时的陶饮溪初到这个世界,也正是这片湖让他稍稍镇定了思绪。

清风袭来,水波不兴。这篇湖真是宁静的可以。

陶饮溪不明白他醒来的时候为什么会在这片湖中,会在那叶青舟上。如果落在湖面上是巧合,那么落在青舟上难道也是巧合吗?

陶饮溪走出树林,沉默不语地临近这片辽阔的湖。湖面清澈,宛如一面镜子。静静衬照着自己。

湖面所化的镜子中,陶饮溪看到了自己。那么的面容憔悴,那么的泥垢满面,而自己那尚还有些稚嫩的脸上还存在一丝这几天林中生杀存留下来的戾气。

这是还是自己吗?陶饮溪想起了那天自己在家看着镜子的场景。那个时候镜子中的世界突然停滞了三秒,也就在那时,自己开始卷入这些空间的秘密中。

从那天算起,短短几天时间自己就变成了这幅模样。完全不是原来的自己。陶饮溪苦笑。原来的自己是又怎样的自己呢?

陶饮溪一直不清楚自己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在过去的那些日子里,他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只想着多尝试许多不同的角色来生活。

他想,只有尝试许多角色的生活方式,才能真正找到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但是不同的角色,扮演了不同的人,有时候甚至还伤害了别人,也没让他找到真正的自己。最终他也只好隐隐模糊了自己的存在,用模糊的自己存在这个世界。

如今,他连那个模糊的自己都丢掉了。

陶饮溪沉默不语。湖面所化的镜子很明亮很清晰,没有一丝波纹。陶饮溪就伸出双手捧起一滩湖水洗面。

待到脸上的蓬垢憔悴都洗净。湖面也有些污浊了。望着被污染的湖面,陶饮溪又是一阵沉默。

“湖面不会因为一点污垢而长久污浊。”

一个平常而淡然的声音传来,陶饮溪转头望去。是一个老人。这个老人面目苍老,神色却仿佛若有光。一眼望去,仿佛平平。仔细凝视,却又显智慧。老人撑这舟竿,斗笠素衣,看样子是一个舟公。

陶饮溪凝视着这个老周公,方才湖面还是空荡无物。可现在居然出现了一叶青舟,和自己初到这个世界时的青舟恰好相同。

“敢问老人家何人,怎会出现在这片无名湖中?”

见这老舟公有些斯文语气,陶饮溪恭敬说道。

“老夫仅是一介莽夫,又何来姓名之有?不过这片湖倒不是无名之湖,不知道多少年前就有妙人赐名,此湖名为明心湖。”

舟公面带微笑,从他神色中。找不到浮世的繁华,正如平淡的湖水,仿佛无声。

“明心湖?好名字。只可惜此湖因在下而污浊不堪。我甚是羞愧。”

老舟公面带微笑:“一面明镜,沾惹细尘,可望之如始。一面清湖,招致污垢,可溃散如初。一切的关键在于,镜有多大,湖有多广。心若已广,那么世间细微的尘垢有怎么能轻易蒙上其面目呢?“

陶饮溪略有思索,可终究有些看不透:”老舟公所言皆是,可在下不知天地有多大,有多广。又怎能明白镜有多大,湖有多广呢?“

老舟公微微一笑,只把青舟驶向陶饮溪。

“你我有缘,老夫可渡你一程。”

陶饮溪不知不觉上了青舟。在他上了许久后,才突然潘然醒悟,他已经站在青舟之上了。

“世界之大,不是它有多大,而是你看到他有多大。有雅客曾言,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当你听懂内心的时刻,你大概就可知世界有多大。便可知,心之尘垢有多大。”

老舟公微笑说道。他摆渡这青舟缓缓驶向湖面中心。

陶饮溪听着老舟公的话,有些出神。

“我还是有些不明白,既然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那若人人皆有心,那么这个世界岂不是无穷无尽?”陶饮溪问道。

说到这里时,老舟公叹了一口气。

“世界本来就是无穷无尽的,为人者却不会皆有心。”

老舟公指了指这片明澈的湖面,说道:“现在你看看这片湖,是否还如方才那般污浊不堪?因为浩瀚,所以可以接尘纳垢。可世间万物有多少人的心能像这片湖那么辽阔?唯有那通达之人,才能以心造湖,甚至生海。”

陶饮溪听着老舟公的话语,望着那片清澈的湖水已经没了方才的污浊。

心中似乎有所领悟了。可是仍然有一片迷雾在那里盘旋。

“只要忠于本心,便可以了么?”

他轻轻吟道。

“这世间的许多人都看不清自己心有多大,不是因为心不大,而是因为他们被尘垢遮住了眼睛。若是眼前无尘,那么自然可以见到真是的自己。可人怎又会是无尘的呢?为此世界也为此变得狭小了。“

老舟公一阵感叹。

“可是如何透过尘垢看世界呢?“听完老舟公的话,陶饮溪问道。

老舟公思索片刻,说道:“让心无垢。”

老舟公这话说的有深意。透过尘垢的方法是无垢?这和没说几乎一样。

陶饮溪苦思冥想,还是无所收获。

就在这时,青舟突然停下。已经到达湖的另一岸。

“这位小友,明心湖已渡。我见你也有些许悟性,此书赠你。“

老舟公取出一本小书,交到陶饮溪手中。说道:“此书是第一个有缘人写下的,只有一篇。名唤为尘垢往心诀。能否领悟,就看你的造化了。”

说罢,老舟公和那青舟一下子消失在山间传来的迷雾中,不见了踪影。

陶饮溪这才明白,自己是遇到高人了。向着湖面鞠了一躬,许久,才把目光转向那边小书

“尘垢往心诀?难道是传说中的功法?”

正当陶饮溪要打开那本书的时候,腰间的五色锦囊突然发出五种光芒。青、黄、赤、白、黑交替出现。陶饮溪大吃一惊,难道这两件东西有所关联?

五色锦囊每次发出这五种光的时候,都是自己出现危险的时候。难不成打开这本书还会有危险?

突然,五色锦囊大开,一下子把那本小书收人其中。而光线也一下子暗淡了下来。

“.......”

还没捂热那本书的陶饮溪,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边书消失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而此时,老舟公笔直站在青舟之上。

“此人真是有趣,身上竟然透着三种气。老夫都有些看不透了。“

他又叹了一口气:“这本尘垢往心诀只能修炼到一境,不知道他能否把他完善至极呢?”

说罢,风缓缓吹过。青舟和老舟公再次没了踪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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