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达咧——嘟达咧——嘟咧——梭哈……”对于这段咒语,嘟嘟自然是十分的熟悉,几乎到了信手拈来的程度了,所以绿度母十字心咒慢慢地从他的嘴巴里面流露出来,而后,仿若在那孩童的周身处,暖暖的萦绕着一团雾气。
他慢慢地伏在了地上,犹如刚刚睡着的胎儿一般,侧卧着,双手合十,贴在了一边的脸颊下,并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那模样看起来异常的宁静,和一般的孩童没有任何的区别,我深吸了口气,也闭上了眼睛,慢慢地祈祷着,耳边传来了婴孩的哭泣声,一声声地直直地传入了我的耳朵,听得我心中不断地吃痛。
而后,就看到那鬼童身上的符文尽数消散,一抹笑意挂在了他的脸上,而后,他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到了我的身边,嘟嘟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两个人从窗子飞了出去,看得齐少锋直直地傻了眼。
与此同时,他的身子便不住地开始颤抖了起来,我没有理会他,径直地走到了那罗笑笑的身边,一把把她身上的那些针给慢慢地取下,之后,我的目光朝着旁边洒了过去,却发现了那个被雕刻成棺材模样的,并且在其表面还有着花纹儿的盒子,我仔细一看,是云雷纹儿。
我慢慢地把盒子捡了起来,打开之后,果然是一根雕刻成了“命根子”模样的木头,并且在这木头之上还有一行字——牛福,甲子年,辛未月,辛酉日……果然是这样没错,只是这盒子里面还放着一个孩童之尸,我看得清楚,是一个还未足月,但依稀可以辨认出人性的“胎儿”!
“哎呀,我的天,真狠!”崔明伏皱着眉头,我却有些同情的看向了罗笑笑,做出了这样子的事情,她是比较疯狂,但也就是因为牛福对她的无情,让她愤怒的忘乎所以,失去了最起码的恐惧之心,才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情吧,并且……
能够施行这种邪术和堕胎之术的人,定然不是凡人,绝对是个一等一的高手,只是此人究竟是谁呢?决然是个厉害的角色。
但是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还是先把当下的事情给处理清楚,我一把抱起了躺在地上的罗笑笑,虽然她还在流血,虽然她的裙子上面满满的都是血污,但我仍旧一把抱起了她。
现在那小鬼以被度化,当做“棺材降”施行媒介的怨灵也已经被除去了,想那牛福也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但是罗笑笑的情况却是有些刻不容缓了,毕竟她已经有些失血量过多了。
等到我们把她送到了医院的时候,天都快亮了,急诊科的医生着急忙慌地把她推向了手术室,一般跑还一边骂着我们三个人,这么晚了才送来,这有危险的知道么,还有家属过来签字。
牛福不在,我们三个站在了手术室前面面相觑,虽说手术费已经缴了,但是医生却拿着术前告知书,虎视眈眈地瞪着我们三个人。
“家属是谁?过来签字!”她再次提高了嗓音,齐少锋吸了吸鼻子,慢慢地走了过去,极不情愿地在那一沓纸张上面留下了自己的名字,而后还生气地把手中的签字笔一丢,医生嘀咕了两句,转身走回了那手术室当中,单留我们三个人在外等候。
“牛福这个熊孩子……”齐少锋这次可算是当了一个冤大头,而后他掏出了手机,拨通其中一个号码,“喂,老陈,牛福怎么样了……什么?好多了,在睡觉,你这样子,现在叫辆救护车带他来XX医院这边,对……”
他被气得腮帮子鼓鼓,转头看向了我们又变成了一脸狡黠的笑意,“哼,你们看我的吧!”说着,他兀自地笑出了声音,我和崔明伏面面相觑,但是过了一会儿,却发现老陈推着牛福“哼哧哼哧”地朝着这边行驶而来,牛福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也难怪,这“棺材降”所施用的时间并不久,并且那充当怨灵载体的孩童也并不是恶灵,因此这老陈也没有被伤及太多,只觉得此时精神有些憔悴,但相比刚刚来讲,也好了很多了。
“谢谢你们啊,谢谢你们啊……”他看到了我们几个,坐在轮椅之上,便要跟我们作揖,而后身子就在此时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他差点从那轮椅之上直直地摔了下来。
还好老陈一把扶住了他,“你别整这个了!”齐少锋明显一脸的不耐烦,赶紧呵斥住了那正要行礼的老陈,老车则一脸诧异的神色,有些闹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我这两位兄弟,是帮你过了眼下的难关,但是以后的日子估计你这个问题还是会反复发生的……”
听得到了齐少锋这么说,牛福则是一脸吃了屎的神色,“草,这贼婆娘,还他妈让不让人活了,有完没完了呢?”
牛福耿直了脖子,仿佛是一只倔强的老牛一般,在此处不住地叫嚣着,但是齐少锋却一下子把他给呵斥住了,“行了,不要说了……”听到了齐少锋的呵斥声,这牛福才闭上了嘴巴,“你还有脸说啊,你怎么不看看这些事情都是因谁而起的,另外,我告诉你,笑笑的孩子没有了,你若是想让自己不再发生那样子的情况,你就准备好跟她结婚吧!”
听到了这句话,牛福几乎要从轮椅上面跳起来,“你神经病吧,要我跟一个这么狠毒的娘们儿去睡,还不如让我去死呢。”可谁料,齐少锋竟然快步地走到了牛福的面前,冲着他的脸颊上面就是一巴掌,一声清脆而响亮地“啪”地声音,就连牛福也被这一声把掌声给甩的当即愣住了。
“反正你自己看,我们好话说尽了,除非和罗笑笑结婚,否则,你的命根子会不会变成一根木头,没有办法保证!”听到齐少锋的话,牛福有些将信将疑地看向了我们。
其实我和崔明伏的心中明白的紧,牛福身上的降头术已经被解开了,但是想想刚刚罗笑笑倒在了卫生间里面的惨状的时候,我们两个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旋即我们便也冲着他点了点头。
“哎呦,我的妈啦——”牛福万念俱灰地喊了一声,他“啪”地一声打向了自己的额头,并且一下子倒在了轮椅之上。
但是齐少锋却拍着我们的肩膀,“走吧,咱们走……”我们几个慢慢地往外走去,齐少锋转头看向了牛福,“笑笑还没有脱离危险,现在仍旧在抢救,你自己在这边等着吧,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你也自己拿个准主意!”
走出了医院,不晓得为什么心情忽然间晴朗了许多,齐少锋发动了车子,在车上还有刚刚罗笑笑留下的血迹,“该洗车了,要不然老头子以为我又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听到这句话,我忽然觉得面前的齐少锋,貌似一点都没有改变,仍旧和之前一样,就像有次我们在谈心的时候他告诉我,“以后只要我当了爸爸之后,我肯定不会像我爸一样,在我小的时候从来没有和我呆在一起超过半天,我肯定不会错过我孩子成长的每个阶段……”
我想刚刚他如是地将了牛福一局,跟这个也有很大的关系吧。
车子继续前行,我们再次回到了酒店,昨晚经过了那么一场折腾,现在身体困乏的紧,齐少锋叫了几个炒菜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给我们送到了房间里面,刚刚洗漱之后还没有开吃的时候,便又响起了一阵的敲门声。
齐少锋前去开门,而后看到了一个体形臃肿的女子站在门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少峰,少峰……”女子紧紧地搂住了弃少峰,“我刚刚打电话问老陈,他说他在医院,我赶紧跑来了,以为你有什么事情呢!”
看这情况,这位好像是齐少锋的女朋友,这姑娘从头到脚就一个字概括,那就是——圆!从脸颊到小腿肚,从指头肚儿到臀部,处处都凸显了这一个字特点。
齐少锋拍着她的后背,嘴巴里面连连地叫着“傻瓜,傻瓜,我怎么会有事儿,你看看,我朋友都在这边,咱们下个月就结婚……”
那姑娘一看就是心宽体胖之人,听到这句话当即破涕为笑,看到我和崔明伏之后热情异常,非要说再出去给我们买些潍坊特色的小吃,我们赶紧拦住了,说这些已经吃饱了,不要再忙活了。
圆姑娘还说,我和少峰结婚的时候,你们两个一定要来啊,你们是他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齐少锋看着她使劲地刮了下鼻头儿,她轻轻地笑着,我突然发现,她的睫毛好长,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相比较当下流行的那些“排骨美女”,她也同样的楚楚动人。
吃完饭,我和崔明伏还有齐少锋一起在酒店里面睡了整整一天,把这几天失去的觉全部都补了回来,但是崔明丽却在圆姑娘的带领下游览了一整天的潍坊城,还卖了一个五彩斑斓的纸蝴蝶风筝,说要回去挂在寝室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