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小荷在屋里生着气,可是听到于树自己去做饭,想想还是于心不忍,就算不把他当自己相公,哪怕是普通朋友,这们累了半天还要自己做饭,家里的三个女人却在呆着,实在看下不去眼,她便又走出屋子来到灶间,和于树一起做午饭吃。
整个做饭的过程,竺氏和于婉一面没露。
简小荷一边做饭一边核计,这里外的饭不又是自己做了,以竺氏和于婉不要脸的劲儿,自己做完她们肯定大模大样的吃,一定要想个办法,让她们吃不到才行。
眼见着锅里的菜已经要出锅了,她朝于树说道:“你看忙的,回来这半天,绑腿还没解呢,快去解开洗洗手,马上吃饭了。”
于树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转身进屋解绑腿去了。
简小荷转眼朝竺氏和于婉母女俩的屋子看了看,见那屋里静悄悄的没声音,于是站在锅边,故意大大地打了一个喷嚏,然后惊叫道:“哎呀!于树,我不小心把口水喷进锅里了,这下你可要吃我的口水了!”
屋里于树解绑腿的手僵了一下,他怎么能想不到简小荷是故意的,可是这招实在缺德,母亲和姐姐有洁癖,别说是口水,就算是看到根没先干净的菜叶子,整盘菜便也不吃了,现在简小荷大喊大叫说她的口水落进锅里,那娘和姐姐就是打死也不会吃这菜了。
想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回答简小荷,默默地解完绑腿走出来,和简小荷一起把饭菜端上桌,然后到竺氏和于婉那屋说道:“娘,姐,吃饭了。”
刚才简小荷打的喷嚏和的话竺氏和于婉听得清清楚楚,于树认为简小荷不会真的这样做,可是竺氏和于婉却觉得简小荷就算不把口水喷进锅里,也会故意吐点进去,在那里越想越恶心,哪还会去吃这饭。
竺氏坐在那里绷着脸说道:“你去吃吧,我和你姐不饿!”
于树向外面看了看,小声说道:“娘,姐,她只是说说,不会是真的。”
竺氏说道:“我们说了不饿,你去吃的吧,劝什么劝!”
于树转身要走,于婉却越想越气,故意找别扭,道:“去让你媳妇把衣服晒了再吃,那衣服在盆里放多久了,再放一会儿都干透了!”
于树身子停了停,心想姐姐这是诚心不让自己舒服啊,简小荷刚刚为什么吵到要离家出走她又不是不知道,竟然还使唤简小荷,偏偏还让自己去说,唉,这是难为简小荷吗?这分明是在难为自己……
一边想着一边走出屋,看看坐在那里已经自己先吃起来的简小荷,不敢说让她去晒衣服,只好走向外面,想自己把衣服晒了,求个两边平安。
他们在屋里的话简小荷听得清清楚楚,把筷子往桌上一放,说道:“你吃吧,我去晒。”
说完起身就出去了。
于树十分意外,暗想简小荷这是怎么了?难道之前闹的都白闹了,现在又认输了?还是看自己太为难,又像从前一样委曲求全?
不过不管怎样,她能认可还是好的,想着他便坐到桌边吃起饭来。
简小荷到外面端起洗衣盆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想,臭不要脸的,到这时候还敢和自己较劲儿,好啊,让我晒我就晒,晒个衣服又累不死,我看最后难受的是谁……
不多时,她就端着空盆子回来了,把盆子放院子里一放,进屋又坐在那里吃起饭来。
于婉听到是简小荷晒的衣服暗暗解气,在屋里故意提高了声音说道:“该侍候人的就必须侍候人,以为作一作闹一闹就能改变什么,哼,作梦!”
外屋的于树听了十分不自在,抬头看简小荷的脸色,却见简小荷在那里该吃吃、该喝喝,好像没听见一样。
他心里更加奇怪,总觉得简小荷这样平静,肯定不对,没准是憋着劲儿,一会儿要再吵一通,于是更加担心起来。
简小荷看出他担心,故意往他碗里夹菜,道:“你咋不吃了,来,这茄子我用油煎透了,又香又甜,多吃点!”
屋里的于婉听了立刻没了高兴劲儿,坐炕上直咽口水,抬眼看竺氏,见母亲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只好憋着气不再出声。
总算听着简小荷和于树吃完,简小荷叮叮当当的把碗筷都撤走,刷锅洗碗之后进屋休息去了。
于婉这才说道:“娘,要不我们也弄点吃的吧,谢氏送的鸡蛋还有,我去煮几个。”
竺氏饿得难受,说道:“好吧,那你去吧。”
于婉下炕穿鞋,出屋去煮鸡蛋,可是到了灶间里向开着的南窗外看了一眼,却见门前路上有两个女人,正挎着胳膊站在一起,指着自家的南墙窃笑,还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她心中疑惑,到窗边扒着窗子向外看。
这一看可不要紧,气得她差点没吐出血来。
原来简小荷把她和竺氏的内衣内裤全都晾在路边那用来晒被子、外衣的竹竿上了。自己鲜红的肚兜在风里飘扬,腰间的两根带子抖得格外起劲,还有自己和娘的内裤,竟然是里朝外晾的,裤裆正朝着大街,那两个女人指着笑的正是这个。
就在她看的当儿,有干农活从门前路边的男人,看到之后用手挡着脸飞快地跑过去,好像看到的不是衣服,而是光着身子的女人一样。
“呜!”
于婉哇地一声就哭出来,再顾不得煮什么鸡蛋,冲进屋里一头扎进竺氏怀里,痛哭着叫道:“娘!我没脸见人了,我不活了!!!”
竺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道:“婉儿,你这是咋了?谁又惹你了?!”
于婉用手指着于树和简小荷的屋子说道:“贱人、贱人!那个贱人……”
她说了半天也没说清,竺氏奇怪地问道:“她不是进屋去了,又把你怎么了?”
“呜呜,娘!那个贱人太缺德了,她、她把我们的内衣都挂到街边去了,不知被多少人看到!”
竺氏一听也呆了,在这个时代,女人的内衣可是绝对隐私,别说外人,就是自己家里的男子,除了丈夫之外,其他人都看不得,现在自己和女儿的内衣被挂到街边,这简直是毁了母女俩的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