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小荷紧张地向四周看,道:“你不觉得这里突然冒出一片树来有多奇怪么!幸好现在没人看到,快点砍倒,我们把果子摘下来,把树扔河里冲走!”
包包好生心疼,抽着小脸儿郁闷地说道:“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怎么有点事就大惊小怪的,不就一排树么,长着又能怎么样……”
说是说,他还是按照简小荷的意思,摇着小尾巴把树砍倒了。
简小荷把外衣脱下来,摘了枣子往上面扔,葡萄容易破,便不能往衣服上放了,只好成串堆在地上。
她匆匆忙忙地摘,包包也跟着她忙活,小家伙只是长得小,可是做起事情来一点也不比人差,摘果子的速度要比简小荷还快,一会儿工夫,他和简小荷就把枣子和葡萄都摘干净了,然后包包拖着那几个缠绕着葡萄蔓的枣树,心疼地扔进河里,让河水冲着向下游滚去。
总算把罪证消灭得差不多了,除去地上那几个露着点头的树桩,不过这样不显眼,不真正踩到上面不会发现,现在让简小荷发愁的是这两堆小山一样枣子和葡萄要怎么处理,要制成果干必须要晾晒,可是自己又不能拿回家去,不然很难解释这是从哪儿来的,毕竟这里不产这东西,出现新鲜的实在太奇怪。
想着她向对岸看了看,那边很少有人过去,在那里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发现,于是对包包说道:“包包,你能不能把这些果子拿到对岸去啊?”
包包想也没想就答道:“当然可以,这才多点东西。”
“那你帮我拿过去晾晒好不好?你就先在那边看着,别让这些东西被老鼠和鸟雀偷吃了。”
“什么,又让我干活?还让我在那里看着?!”包包十分不满。
简小荷只好又哄他,道:“好包包,你就帮帮忙嘛,你看我这么努力的想赚银子给你吃,你就不能帮我分担一点么。”
“银子银子,你都说多少次了,也没见到你的银子!不过看在你怪可怜的份上,我就帮帮你好了,反正我在哪里呆着都无所谓。”
说完包包用简小荷的衣服先包着那枣子,提起来冲进河里,像一条巨鱼样向对岸游去,到了对岸后把枣子扬在干燥的河难上,然后又回来取葡萄。
简小荷看着它散疯一样的晾晒方法,和自己那件泡了水的、被当成麻袋用的衣服直头疼,可是没办法,自己做不了这事,就只能指着这小家伙,管他弄成什么样,都是意外收获的,等干了之后,能收回来一半就行了。
想着她又到芝麻那边,弄了几个芝麻粒出来,把仅剩的一滴水用了,又种出二十几棵,和之前的放一起抱着,穿着无袖的亵衣回了家。
她这里刚进家门,正好碰到于婉在院中摘菜,见到简小荷露着两只胳膊回来,她整个人都惊呆了,抓着手里的青菜看了半天,忽然把菜扔下,飞快地跑进屋去,像见鬼似的叫竺氏:“娘,娘!你快看看吧,你的儿媳妇可了不得了,到外面不知做什么去了,把外衣都弄丢了,竟然光着胳膊从村外逛回来……”
竺氏正在屋里悄悄洗自己的内衣,听到于婉的话后简直不敢相信,眼睛瞪得老大,道:“你说什么?简小荷弄没了外衣,光着胳膊回来的?!”
于婉说道:“可不是么,那两条胳膊,雪白雪白的,就在外面露着,生怕别人看不到,还在胸前抱了一堆草,撑出去那么远,连胳肢窝都被人看到了!”
竺氏气得差点没晕过去,连忙找清冲了手,擦都顾不上就跑到院子里看。
简小荷一心想着要赶紧把芝麻打下来,趁着没人看到弄进下屋里放窗台上晒,所以根本没听清于婉进屋之后到底都咋呼了什么,找到一块油毡布铺在地上,把芝麻秧放在上面踩。
她这里没踩了两脚,竺氏和于婉就从前屋里冲出来,来到她身边,竺氏都看直眼了。
她活了四十年,还没见过哪个女子敢这样在私密究竟之外露胳膊的,这行径,简直比在街边晒内衣还不要脸。
她站在那里手指着简小荷直哆嗦,道:“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简小荷仍旧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的芝麻被她认出来了,心里一阵紧张,连说话也有些结巴,道:“我、我哪干什么了,我就是弄了几棵草回来取草籽……”
竺氏哪有心思听这些,指着她的胳膊说道:“你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问的是你的衣服呢?这光天化日的,你就这样穿着亵衣、露着、露着两条胳膊到处走?!”
简小荷这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略一搜索之前的记忆,这才知道,原来女孩子是不能轻易把胳膊露出来的,除了手和脸,其他部位都是隐私,就连脖子也得尽量包起来,不能让人看到脖颈以下的位置。
有了这个发现之后,她一阵后悔,要早知道这样,就让包包把衣服再给自己送过来了,管他湿不湿了,穿着总是省了不少麻烦。
可她天生是不服人的性子,你越说不让我露,我还就越觉得露的有理了,不就两条胳膊么,我胳膊上又没长屁股,怕人看怎么的!
想着她回竺氏道:“是啊,当然是露着‘两条’胳膊,不然还能露三条?我可没那么多!”
竺氏险些没被她气死,眼睛鼓得钓鱼一样,指着她说道:“你、你还知道不知道什么是廉耻?你还知道不知道点羞臊!竟然露着胳膊到处走,你、你怎么不光着屁股满街跑呢!”
这下简小荷也火了,我那刚想完胳膊上不长屁股,你就跟我提屁股,你们家胳膊和屁股都一个等级的?有本事你用胳膊生个孩子给我瞧瞧!
不过这话她却只是想想,若真说出来,估计竺氏就得血管暴裂,被气死在当场。
想着说道:“怎么了,不就露个胳膊么,有什么大不了的!是人谁还不长胳膊,男人的胳膊和女人的胳膊差到哪儿?男人能打赤膊干活,女人露个胳膊就天理不容了?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