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在工作一年多中,没有去选择意中人。没多久我被调到另一车间工作,刚好在维修车间的侧边,维修车间里有个青工,从乡下接替父亲工作到工厂的,他长得英俊,经常出现我车间门口,时间久了,开始对他有好奇感,他时不时卑鄙我,认为我是个轻浮的女子,不用说,都是因为我的名誉臭了。
他的个性霸道、嚣张,仗着家庭有当时时兴的海外关系,自以为非常了不起。他看出我对他有种别样的,故意做出看不起我的样子,这个无所谓了,从小到大我已习惯了别人这种眼光看我。
他是个粗人,说粗话是他的绰号,爱出风头,说自己如何多女子喜欢他,只要想追求的女子,就肯定追得到,把自己吹得高高的,无所不能,他的年龄比我大得多,尽管如此,我都留意他,只是他嚣张的个性实在是令人讨厌。
这天,我问小珠:“你看那个阿熠怎样?长得帅呢。”小珠说:“这人太嚣张了,我不喜欢他。”这时,我对小珠说:“子杨和阿熠比,子杨清高、傲气、沉静,阿熠霸道、嚣张、粗暴。”“那个子扬?”“中学的同学。”“你喜欢他吗?”“是的,不过他不知道我喜欢他,现还在学校读高中二。”“你有毛病,别人都不知道你喜欢他。”
我仍然是那样天真地说:“是的,我知道很妙茫,但想念也是一种幸福,也许有那么一天,他出来社会工作了,我们有机会见面成为好朋友,慢慢接触,有进一步发展呢,同学关系想想也好嘛。”。
17岁少女的天真,有空时爱做白日梦:如果和阿熠在一起,年龄大我多,肯定会痛爱我吧,像父亲那样痛爱我。如果是子扬呢,会是怎样?我们是同学,那段年华,我喜欢他,我们有缘吗?他会懂我吗?唉…真是太难了,初恋只是一个梦想,风华青春的一年里,对各式各样新鲜萌芽以及朦胧情感好奇所产生的渴望,而骨子里的愁仍是对子扬的遥遥在望的思念。
那天我和几个女工在工厂门口的值班室闲坐,儿时和我一起玩的大公已不在人世了,换了现在的福伯,他和大公都是一个很详和的人,我们正在说说笑笑,阿熠刚好走过,他真的帅气,他的容貌仍是那么傲慢嚣张,他走过来冷眼扫视我,和我们聊起家常来,我似喜欢,但还谈不上与子扬那样的感情,另一女工阿美说要到阿熠房里拿本书,我也一同随去。
那时男工宿舍在地下,女工宿舍在楼上的,他住的宿舍是一个小小的单人房。阿美是喜欢阿熠的,而阿熠当我是个轻挑女子,他感觉到我有点喜欢他,就这样,时间长了,我们都有小小意识,但是说不上爱,阿熠对阿美的感觉如何呢,我不清楚。
很奇怪的是,有一天,阿熠居然约我去散步,我不知为何答应了。阿熠他长相成熟,看上去比我大很多,而我这个娃娃脸,显得特别天真稚气不懂事的,像个小女孩,那年代我们的约会都是偷偷模模。
那天晚上,我们在城区里的小河边散步,那片小竹林很美,觉得阿熠约我是有疑问的,阿美是喜欢阿熠的,而阿熠约的是我而不是阿美,有点想不到,平时他是看不起我呀。阿熠问我“你小小年纪就出来工作不读书,为何呢?就因为想恋爱,听说你名气可大呢。”
我有口难言,说不出的滋味,这时,阿熠的手已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一阵心跳慌慌的,还没反映过来,他的嘴已吻到我的脸上,我根本无法反抗,毫无经验的我,感到吃惊,感到没有爱的回应,只是抵抗不了他的力度。
这时,我脑子里想到的是陈子扬,他的脸庞、深深的影像….期望、幻想眼前的是真正的子扬,想着想着就放松了自己任由他的爱抚,很晚了,我们分头各自回到工厂宿舍。
我感到一种神秘的恐慌,连同一瞬间拨弄的感觉和令人晕眩的感受,向着我一齐袭来,他好像不是喜欢我的,只是一种随意,并不是出自那种深情的拥吻。
第二天,我看到了阿美,没有将阿熠约我的事说出来,只是问她:“阿美:你喜欢阿熠吗?”阿美笑着没有回答,于是,我又问:“你有没有觉得他是一个花花公子呀?”此时阿美好奇怪地望向我说:“你今天怎么了,问的都是古古怪怪的,你到底想说什么?”“没什么?我只是有种感觉,他是个不专一的人。”阿美疑惑地望着我,有点不高兴,我也受不了这种不愉快的气氛走开了,然后走到新华书店购买了一本书就回家。
一天我去找小惠,她也接替了父亲的工作,工厂离城区的不远处,我把那天晚上和阿熠的事告诉了她,想不到小惠说:“这事好呀,子扬还在读书,你连表达的机会都没有,那肯定没有缘分了,你总不能这样独想着他的呀,还是现实点吧,放弃算了,初恋能梦想成真的会有多少?”
听了小惠这么一说,心里感觉说得也有道理,再说学校发生的事,声誉不好,子扬也不知是与他有关的,当时的年代,女人的名节非常重要,子扬学业出来后,未必会喜欢自己的,确是遥不可及,虽说这样想,但心仍未冷….
连日来,自那晚后,阿熠也常找我出去约会,其实我们根本没有什么话题可说,他长得太成熟了,而我满面的孩子气,感觉他是个大人,而我还是个小女孩,不懂得说什么好,外表距离甚远,而他总是挖苦、取笑我不懂事的女孩,我当时的感觉希望他能给我温暖,也许是没有完整家庭关系吧。
那天下班了,我找到小珠说:“你觉得阿熠这人好吗?”小珠不高兴地问:“你为何这样说,你是不是喜欢他了?”“没有呀,我只是随便说说。”这时的小珠又自言自语地说:“我总是感觉他不是好东西,这人太霸道、自负、脾气又不好,如果你喜欢他,你受得了他这样的性格吗?我看不要想太多了,你个性柔弱,他不适合你的,你想清楚为好。”小珠没有说错,阿熠的确如此,我迷迷糊糊六神无主,没有确定打算。
这个星期,乐仔来找我,说阿香弟弟阿桥的朋友到了他家里,还有好多人都来了,叫我们一起去,人多好玩,我欣然答应,乐仔还说:“听说是阿桥的朋友生日,家里举行舞会,很热闹的。”我开心地笑了:“那我们一起去吧,享受快乐的派对。”“那好晚上我在家巷口等你,一起去。”“好的”。
那天晚上,我们都玩得很开心,有喝啤酒的,白酒的,还有啤酒游戏,有几个喝多了,乱说话,我和阿香几个女的在旁边喝采,我不会喝酒,乐仔很狡猾,总是趁人不注意,把开水和白酒调换。正当我们享受如期快乐的时候,一曲柔柔的音乐响起来了。
阿香和朋友跳起了双人舞,随着音乐的诱惑,乐仔也走过来陪我跳起了双人舞,尽管跳得不好,可乐仔熟悉的舞步,带着我好浪漫的感觉,这个晚会直到深夜二点才结束。我有点激动,晚会给我感觉有好几双眼睛注视我,打亮我。
几天后,阿香在车间说起了那天晚上我们派对的开心情景,这事让阿熠知道了,他好像不高兴,脸色很难看,那自私的心理看出来带有愤怒的凶相,我没理会他,也不懂太深度的东西,只顾自己的兴趣。晚上,阿熠约我聊天,我处于沉默多,本来我们平时都没什么可说的,觉得和他没有和其它异性朋友那样开心快乐,那样无所不谈,有说有笑,和他在一起只有嘲笑你、讽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