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被宣进入殿堂时,景容风正在龙椅前踱来踱去,他上前觐见,景容风急促地说道:“你来得正好,朕已经有了景逸的消息。”
墨寒吃了一惊,忙问道:“皇上,皇子在哪?”他可是一点消息都没听说啊,怎么景容风不在江湖倒是比自己更加快的得到了消息,不过现在可不是说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先问问皇子的消息比较好。
景容风并没有找到失散多年儿子的欣喜,反倒紧皱着眉头说道:“朕也不知道。是公主告诉朕的。”
墨寒也没有了先前的激动,于是平静地问道:“是公主已经找到了,还是她只是见到而已。”
“都不是,公主说只是见一个觉得像景逸的人,找了这么多年,朕已经由开始的希望慢慢变得是失望,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又只是一场空欢喜。”他的声音有些落寞。要知道这些年他们找到的和自己长得像的人也不是没有,如今虽然景慕说了一定是,可是景慕到底是没见过的,他也不能保证就一定是。
“皇上,可能是他们兄妹天性使然,所以会有一种亲切之感,公主既然觉得像,那么是的可能性非常大,要不,我去查探一下?”墨寒也有些半信半疑的了,听说双胞胎之间确实有一种天生的心有灵犀也不知是真是假。
景容风点了点头,并叮嘱一定不能告诉慕荨漪,她不能再承受一次又一次希望落空的打击。墨寒看着眼前这个大沥国权位最高的男人,对慕荨漪却如此体贴。
他试问自己,都不可能做到,也许荨漪嫁给他是对的。这么多年,他心里还着想着她,即便现在已经是一国之母,生活幸福。
从殿堂里出来后,他直接去了公主住的宫殿。公主正在和宫女们玩耍。听了他说明的来意,公主兴奋地说道:“寒叔父,你要去找我哥哥了吗?”
他点了点头,说道:“公主很想念哥哥的,是吧。”
公主一本正经地点头说道:“我每天都想有个哥哥陪我玩,保护我。寒叔父,你什么时候去把他接来?”
“那你先得告诉我哥哥在哪里,我才好去接呀。”墨寒循循诱导道。他听说这个公主玩性非常大,如果不喜欢的人,怎么都问不出她的话来。
皇上就是知道公主喜欢自己,才让自己来处理这件事情。
果然公主听他这么问,于是仔细回想道:“昨天我出去的时候,在街上看见一个少年,眉眼间,非常像我自己,宫女们也说像,所以我上去问了他。”
“然后呢?”墨寒追问道。
“他却说自己叫洛刹,并不是和我一个姓。我再问他住在哪儿,他却怎么也不肯说。最后他带着人走了,我追不上,只得回来告诉了父皇。”一开始景慕还是很开心的和墨寒说这件事,毕竟父皇和墨寒都没找到的人,却让自己找到了,她想想就觉得自己好厉害,但是这会儿说到这里,景慕有些难过。
原来如此,墨寒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容易,现在只知道一个叫洛刹的孩子长得和皇子很像,其他的信息一无所知。
公主见他为难的样子,担心地问道:“寒叔父,你说他是不是我哥哥,如果是的话,他为什么叫那么一个名字,并且连我都不认识,如果不是的话,可是我的感觉又这么强烈。”
墨寒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现在不能乱下决定说是,还是不是,于是柔声安慰道:“不管是不是,叔父都会帮你查清楚,公主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他呀,高高瘦瘦,皮肤很白,笑起来很好看。”公主兴高采烈地描述,眼睛亮亮的,好像眼前就站着那个像哥哥的少年。
墨寒却苦笑一声,这么一说,和没说一样,但是他不敢说出来,于是说道:“你走的时候是往哪个方向离开的。”
“往东边。手底下有七八个人,非常威风,他好像会使兵器,身手很好,很有安全感的样子。”
这么一说,又像是哪家的公子少爷,如果真是流落在外的皇子,他身后怎么会有那么多侍从手下,这一次,看来希望并不大,荨漪的儿子到底在哪儿呢。
公主看他没说话,上前挽着他的手臂问道:“叔父,我的哥哥是做什么的,他后面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跟着,难道他也住在皇宫里吗?”
公主天真烂漫,他不忍心骗她,于是说道:“如果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倒很有可能是皇子,刚公主所言,可能是哪一位世家公子长得像皇子而已。”
他原本以为公主会很难过,可是她脸上却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只是欢快地说道:“不管是不是哥哥,我都当他是。等以后找到真的哥哥,我就有两个了。”
小孩子不像大人想得那么多,看她开心的样子,他也觉得很开心,也许自己没有小孩,是一个遗憾吧。
他见公主已经没有了耐心,又和宫女们一起在玩,于是退了出去。回到府内后,叫了一名亲信到跟前。
“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你带人往东一路查问下去,是否有个十岁出头的少爷公子,近日来京游玩。”他细细吩咐道。
“那一片地广人稀,也许见着人的不多。”亲信担忧地问道。
“人少,印像会更加深刻,这事关系重大,你不许声张,挑选一些信得过的,知道吗?”亲信答应着去了。
他觉得这件事情对荨漪来说,非常重要,所以吩咐了人一起寻找后,自己也去了公主说的那条街道暗访。
“大人问的是那位公子啊,”路边的面摊主回忆了片刻说道,“他生得俊逸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出生的公子。”
“你见过,和他说过话?”墨寒欣喜地问道。
“我哪有那个福分,是他刚巧路过此地,一副富贵的派头,又年轻且好相貌,所以我才多看了几眼,这才有印象。”摊主恭敬地说道。
“那他的装扮,用的武器你看都清楚了吗?”墨寒继续追问。
“这个嘛,我只看见他穿的是上等的布料,至于武器,因为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面摊主,从不看别人的武器,我也看不懂,所以并不知道。”摊主很用力的回想了一下,可是毕竟这里的人太多了,要不是他问起来的人很有特点,只怕他也不记得了。
面摊主知道的也就这些,整条街道也就是他瞧得更真一些,再问其他人,再也问不出别的有用的信息,看来,只得等手下回来的的消息。
这些年,皇子到底是哪儿了呢,十多年音讯全无,也许早已不在人世,而皇上和荨漪却不肯接受这个事实,可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他喟叹一声,美中不足啊。世上根本没有十全十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