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儿……”紫倾坐在榻边,看韩翎此时的状态,身子似乎很虚弱。
韩翎微微抬眼,有气无力的道:“王……爷……”
沙哑的唤出声,便头一歪,晕了过去。紫倾忙接住,让韩翎倒在他怀里。
探向韩翎的脉搏,脉搏依旧没有影。紫倾无法,将韩翎扶好,聚起真气,再次向韩翎身体输送内力。
韩翎一病不起,醒来却支撑不到一柱香时间便又昏睡过去,如此反反复复,终是在三天后的夜晚,韩翎清醒过来。一醒来,小音和小吕焦急的小脸就在眼前,韩翎欣慰的勾起唇角轻笑,但脸上的笑容却干涩异常。
“我睡了三天吗?呵呵,我居然还没死!”韩翎听了小音小吕的讲述感概了。没想到,她师父的毒药居然没要她的命,连着她的旧疾也没有复发的影。
“小姐!你不知道,你睡的这三天,可担心死奴婢们了。还有王爷,王爷他把宫里的太医都统统抓来给你医治了,看太医们一个个素手无侧的样子,王爷还下令说,若是他们不能医治好小姐,就罢了他们的官呢。”小音一边扶韩翎坐起身,一边感叹紫倾对韩翎的良苦用心。
“是吗?他这么好心?”韩翎话落,房门便被人大力推开,韩翎一看来人,她微皱秀眉,她居然忘了这里是望月庭,且这是紫倾的房间。
小音小吕忙退开,给来人行礼。
紫倾一来,就坐在榻边,看着韩翎,神情微显憔悴。
韩翎微挑眉,怎么?这个样子还真是担心她所搞成的?
“翎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紫倾说着就要摸向韩翎的脉搏,韩翎忙先紫倾一步,抓住紫倾的手。
站在一边的小音小吕接收到韩翎递来的眼神,双双悄声退出房间,将房门关上。
“王爷,翎儿都听说了,真是没想到,翎儿这一病居然就是三天,王爷居然不眠不休的照顾了翎儿三天,翎儿都不知道要怎么感激王爷了?”韩翎小脸还未恢复血色,白如云朵。
“哈哈哈,翎儿这说的什么话,本王是翎儿的夫,怎能在此时置翎儿于不顾呢?”紫倾一改憔悴之色,咧嘴大笑起来。
韩翎心里最柔软的一角微微荡漾,紫倾若真如他此时所说,那她还真是没有嫁错人。
韩翎靠进紫倾怀里:“王爷,可查出翎儿这是什么病了?”
她内力尽失,身子还无顾软弱,头脑又昏昏沉沉,这显然不是紫倾封了她的内力导致。
紫倾将韩翎身子扶正,讶异道:“翎儿不知道?”
韩翎摇摇头:“翎儿如何得知?”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若知道,也不会在他在面前现出如此狼狈不堪的一面。
紫倾将韩翎抱进怀里,轻抚韩翎的发丝,感觉着怀里人儿的存在和呼吸,这三天,韩翎几度没的呼吸,没有脉搏本就怪异了,没了呼吸,韩翎也就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也不是什么怪病,只是……翎儿的发病现像,似乎是中毒所至。”紫倾看着怀里的人儿,感受着她身上细微的变化。
“中毒……”韩翎心跳漏掉一啪,紫倾知道她中毒,肯定会暗中调查其原由,她要如何说才能消除紫倾的疑虑。
“是,而且这毒非常罕见,以至于,一直都没办法为你把脉。”紫倾拉过韩翎的柔胰,手指抚过韩翎的脉搏。那里静静的,没有跳动。
韩翎直盯着自己的脉搏处,心里思量着,若真如紫倾所说,那她师父这次的毒药是下了血本了,没有脉搏,若再没有体温和呼吸,她就成了活死人了。
韩翎轻轻一笑:“王爷,皇后娘娘怎么样了?翎儿答应皇上,要好好照顾娘娘的,可翎儿却一病不起,皇上不会怪罪吧?”
紫倾拧眉,现在不是在说她韩翎的事吗?她怎么还有心思去关心其它人?偏偏扯上的人,还是她!
“翎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皇后娘娘,你中毒的事,你就真的不知道,你不是会医吗?不会一点也没擦觉到吧?”想到现在住在水谢轩的那位,紫倾除了无视也无其它心态来面对了。
韩翎娇笑挪涅:“王爷怎么能这样呢?见色忘友的事,翎儿可不想发生在王爷的身上,王爷在翎儿眼里,是最完美的男人。”
紫倾浦一听韩翎此话,心里开心着,可细细一品,才知道韩翎话中的深意,再有,韩翎的话,十句八句做假,他居然差点相信了。
“皇后娘娘有皇上照顾着,那轮到你去担心,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虽然吃了我的护心丹,但护心丹不能解毒,只能护住心脉,你还是得尽快找到解药才行。”紫倾不想在此时与韩翎斗心眼,韩翎的作用,还没真正发挥,怎能让她现在就陨灭。
韩翎从紫倾的怀里出来,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心,微微低头慢慢道:“王爷,其实,翎儿有一事,一直隐瞒了王爷……”
紫倾挑眉,韩翎隐瞒他的事,怕是不少吧,只是他没想到,她会亲口对他说,她对他有隐瞒。
“哦?翎儿又想跟本王说秘密了吗?”紫倾逗趣着,知道韩翎此时不是想知道他的秘密才说的,可他偏偏要提醒韩翎。
果然,韩翎轻咳一声,她喝酒说过的话,紫倾居然如此当真,还深记在心。
“王爷,翎儿不是有心隐瞒的,王爷可还记得,翎儿曾经说过,妹妹将雪莲送与翎儿一事?”
紫倾点点头:“记得,当然记得。”
他如何能忘记……
韩翎此时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探查紫倾的内心,只暗了神情接着道:“那日,翎儿才将雪莲一事告知王爷,没想当晚,有人趁夜来到水谢轩,给翎儿下了毒,将雪莲偷了去。”
虽然下的是迷-药而非毒,但是每每想到此,韩翎就狠狠咬牙,她聪明一世,怎的就糊涂一时,让那人得了逞。
韩翎的表情告诉紫倾,她在后悔!
“翎儿,可知那人是谁?”能在王府行走,而没惊动一草一木者,看来是内鬼。
韩翎摇摇头:“那晚我睡得特别的沉,根本没擦觉到有人来过我的房间,醒来才发现,房间里有些不一样,仔细一看,原来是雪莲不见了。”
紫倾微皱眉头:“那翎儿是何时发现中毒的?”
韩翎状似回想:“王爷可还记得我们新婚之夜,翎儿中毒差点毁容,从宫中回府后,毒虽然得到了控制,但是并没有切底根除;雪莲被偷后的第二天上午,翎儿去看妹妹时,喝了他们安南的供品香茶――冰天雪地,茶入咽喉,翎儿就觉着身体寒冷彻骨,但是一瞬之后,又觉得酷热难耐,翎儿原以为是因为妹妹家的茶喝不惯,才引起一冷一热,可后来问了妹妹,妹妹说那茶对于没喝过的人来说,只会透心凉,并不会感到冷热交替;虽然翎儿旧毒未清,但那毒并不会让翎儿身寒体热,前后一想,这才怀疑,翎儿似乎又中毒了,毒上加毒,才导致翎儿在无意识中,毒发而不自知。”
“原来是这样!”听了韩翎的一通说词,紫倾心中思量。
看样子,偷雪莲下毒的人,似乎不是安逸,再说,安逸也没那个本事,除非,他紫倾手下的人,都是吃素的。
紫倾对此深信不疑,于似乎,目标怀疑人,排除了安逸。
不是安逸,他王府也没有别人!
不对,那天晚上,王府来了很多人……
“王爷?”韩翎看紫倾拧眉沉思,似是有了怀疑的对象。
“啊,翎儿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紫倾以为韩翎还没说完,或似,韩翎心中已有怀疑对象。
“翎儿看王爷一会表情凝重一会神态安然的,王爷是否对那偷雪莲之人,多有了解?”韩翎是想不出会有谁能在那么短的时候内知道她有雪莲,并大胆进王府,还对她用迷香。
紫倾摇头:“安南有雪莲,众国皆知,想必,偷它之人,数不剩数吧?”
听紫倾如此一说,韩翎整颗心就沉入海底了,可转瞬间:“王爷,虽然安南有雪莲众国皆知,但雪莲在翎儿这里,却只有王爷和安逸知道,王爷没有往外说,那么就只有妹妹……”
就是啦,安逸将雪莲给她时,听她堵了他的送礼深意,表情明显跌落,这一回连绵阁,他还不对外人说?
“翎儿,王府没有外人,就算安逸想对外人说,那也得找得到人。”紫倾微叹,韩翎怎么想的,当他的王府是花瓶吗?呵呵,好似,韩翎曾说过,他就是花瓶来着。
虽然没明说,那意思不就是吗?什么摆设,摆设不就是花瓶?
此时紫倾神态怪异,韩翎抽抽嘴角,她又没说他的王府不行,只是,你有张良计,人家有过桥梯。被监视就不会有机会将王府的事透露出去吗?安逸可是来王府探路的,想必,他们定有暗号什么的。
“王爷,是不是有外人,我们查一查不是就全知道了吗?”
她怎么就忘记这事了,她早该这么办。
紫倾叹口气,韩翎要查,他也没有理由说不查。
“那翎儿想怎么做?要本王调派人手吗?”紫倾倒想看看,韩翎想怎么查。
韩翎神秘一笑:“王爷,调派人手太过兴师动众,不如,将王爷身边的那两个丫鬟送过去?”
紫倾挑眉,韩翎让两个新入府的丫鬟去能做什么,再说,那两人还是……
“本王都说过了,那两个丫鬟任翎儿要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再说,王府的内务,翎儿做主便是。”紫倾无声应吮。
韩翎投入紫倾怀里,嘴角勾出邪魅的弧度:“王爷对翎儿真好,不知王爷给翎儿吃的那护心丹,能保翎儿无忧几时?”
护心丹,她不是没听月河老人提起过,只是,它的来路非常难,难到,就算紫倾名声响彻天下,想得到护心丹,那也得死过一回,紫倾一向在朝公干,唯有两年前远征,可那两年间,并没听到关于紫倾的什么坏消息,他是怎么得到护心丹的?
紫倾沉沉眸:“翎儿身中之毒慎为怪异,太医们也没得出个结论,护心丹能暂时保你性命无忧,但能过多久?这个本王就不得知了。不过,唯今之计,只有找到雪莲,雪莲能解天下奇毒,翎儿身上的毒虽怪异,但也不能抵制雪莲的功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