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微皱俊眉,手上的花有刺,他看到了,只是没想到,韩翎她没看到,还被刺到。
“王妃没事吧?”安逸看向韩翎手指上的血珠,似关心的问道。
“妹妹怎么还叫姐姐王妃呢?是没把姐姐当一家人吗?”韩翎用手帕将手指包起,听到安逸还叫她王妃,很是不乐。
“安逸没有这个意思。”安逸话说没意思,其态度意思大了。
“唉,知道妹妹刚进王府,还不习惯,姐姐也不逼你了;对了,妹妹知道你手上的花儿叫什么名字吗?姐姐是不知道了,姐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花儿呢?”韩翎打量着绿色的玫瑰,她是真的没见过这样的花儿。丞相府里种了很多花儿,但是韩翎就是没见过安逸手上的这一种。
“这花儿……”安逸正待解释,可是被外来的声音打断。
“绿玫瑰,它叫绿玫瑰。”紫浩从另一头的假山旁走出来。
“参见皇上!”韩翎和安逸一同跪下向紫浩行礼。
“不必多礼,快请起!”紫浩两到走至两人身前,伸出两手,一手扶韩翎一手扶安逸。
“谢皇上!”韩翎和安逸站起身。
“弟妹不必这么客气,跟着十三弟叫朕皇兄便可。”紫浩轻笑着看韩翎,韩翎微低着头,听紫浩这么一说,便轻点点头。
“皇兄怎么出来了?”韩翎好奇,她一心与安逸周、旋,倒是没听到有脚步声靠进。
“朕是追十三弟而来的,只是追进御花园,就没见着他的人影了,却在这里看到弟妹与四王子,刚刚出声,是否打断了弟妹什么?”紫浩双眼在韩翎和安逸脸上扫一圈,见两人神情泰然,便勾起唇轻笑。
“弟妹与四王子正在讨论这朵花,听皇兄似叫它绿玫瑰,这绿玫瑰似很少见啊?”韩翎指向安逸手中的花儿,让紫浩看。
“嗯,它却是很少见,这绿玫瑰是皇后的最爱,所以朕托了人,让人从安逸运回来的,一直小心的呵护,才能在这御花园中种植生长。”紫浩看着绿玫瑰,眼神闪现溺爱。
“原来是从安南移植而来的,皇上如此费心,皇后娘娘定是爱不适手的,啊……弟妹该死,刚刚看到这花如此美丽又少见,还信手摘下一朵,请皇上恕罪!”韩翎说着就要跪下,被紫浩拦下。
“一朵花而已,这御花园还有千万朵呢?弟妹不必如此,快起来!”
御花园的一个角落里,这边韩翎三人的对话一一听得清楚,而这个角落却很隐蔽。
紫倾双眼看着声音方向,似双眼已穿透层层树枝花朵,看到三人此时的一举一动,甚至每一个眼神表情。
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来人看着紫倾,隐忍着,似有千言万语要与他说,到嘴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听到紫浩要带韩翎和安逸游御花园,三人脚步走远,紫倾转过头看着正呆呆看着自己的人儿,这个人儿,曾多次出现在梦里,可是,他们之间,却永远有一道墙,透明的却无法越过的墙。
“几年没见了,你……还好吗?”皆是千言万语,到嘴里,却只能问出一个好字。
“倾哥哥……”这个称呼,在嘴里转了几千次几万次,却一直不敢叫出口。
“皇后娘娘,微臣……”
“倾哥哥,为什么?为什么要故意疏远怜儿?”紫浩正想将双方身份摆出来,慎怜儿却急急打断他,还问出在她心里盘桓很久而不得解的问题。
从什么时候呢?紫倾开始疏远她了。
紫倾袖子里的手,握成拳,紧紧的。
“是因为我嫁给了浩哥哥吗?”慎怜儿终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只是,很无力……
“你生来便是皇兄的未婚妻,你自然是要嫁给皇兄的。”紫倾松开握成的拳,淡淡的说着。
“是吗?那为什么你出征都不来看一眼怜儿。你知道吗?当怜儿知道你要去边境,与外邦人对战,怜儿多担心,你不知道,怜儿愉愉去宫门送你,你却连头都没回一下,所以,你没看到怜儿。”慎怜儿说着眼里积起泪水,却倔强的不让它流下来。
“您贵为皇后,是皇上的后宫,微臣出征的事,是朝廷之事,所以,没有必要去打绕皇后,微臣更不知道您会去宫门送微臣,若是因为这样,皇后要治罪于微臣,微臣认罪。”紫倾句句将身份带上,听得慎怜儿再也忍不住了,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倾哥哥?”
“皇后请注意身份,微臣是臣子,请皇后娘娘不要再呼错了。”
慎怜儿看着紫倾,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紫倾吗?他从来不会那么严肃着脸与她说话,纵是以前她叫他‘倾姐姐’,他出是怒而不发,虽然黑脸,但眼里却从不这么陌生。
“水谢轩,为什么会建水谢轩?”慎怜儿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平稳了情绪,却又想到在宫殿中,紫倾口中所说的水谢轩。
“王府里的一座阁楼而以,想建就建上了,皇后要是感兴趣,大可向皇上请批,上王府去看一看,是建在水上的,现在翎儿住在里面。”紫倾似看不到慎怜儿因他的话而变得异常的脸色,最后还拉来了韩翎,火上加油了一把。
“是吗?王妃一定很欢喜吧!景色一定很漂亮!”皇后双眼痴迷的看着紫倾,视线像是穿透紫倾,看到了那座建在水上的阁楼。
紫倾眼角扫到慎怜儿的神情,微皱眉头,心在收紧:“当然,翎儿很喜欢。”
紫倾一口一个翎儿,叫得慎怜儿心在抽泣。
“你喜欢王妃吗?”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气,慎怜儿终是问出了这个当知道他要与她成婚就相问的问题。
“呵呵,皇后娘娘也看到,翎儿她娇艳难挡,终是微臣这个名声如此败坏的男人,也不得不为她诚服下一颗爱慕的心。”紫倾说这句话时,也没懂自己是以什么心情说的。
“也就是说,你喜欢王妃。”慎怜儿咬唇,她从来没想过,他会喜欢别的女人。
宫殿膳桌上,满满一桌宫廷美食,太后已经坐在上位了,紫浩带头与韩翎安逸进了宫殿,各自入座,然后紫倾也进来了,最后就差皇后一人了。
几人坐等片刻,就见宫人来报,皇后身子不舒服,不能来参加这家宴了,太后和紫浩好生翻问了一番才放那宫人回去。皇后没来,家宴难免有些人无心了,草草的吃了些,紫倾和韩翎也告退出了宫。
坐上马车,华丽的回了王府。
天渐黑下,韩翎坐在桌边,看着那一束紫浩赐的绿玫瑰,找来空花瓶,将其插在花瓶里,小音和小吕看到绿玫瑰,双眼直发光,两人很喜欢。韩翎轻笑,送了两人一人两枝,两人乐滋滋的将花拿回房间,好生养着,韩翎看着一大束绿玫瑰,心里暗叹叹,花无百日娇,这花能绽放几日呢?
用过晚膳,韩翎看小吕气色好了很多,想着自己有几日没有去万绝酒楼了,自己成亲这样的大事,她也没有急时的告知月河老人一声,今晚她得出去一躺。
一个白色身影飞出水谢轩,静静的王府,没有惊动一草一木,一花一虫。
此时大街上正热闹,韩翎来到万绝酒楼,果然,白天见到的人,一个不落的还在那里。
韩翎拿了半杯倒,来到三位公子的包厢。
“几位公子如此关照白莎的小酒楼,白莎要如何报答呢?”韩翎将美酒放在桌上,笑看着三人。白棋兵和墨文学就算了,可古歌乐是为何?她记得他说,他只是与紫倾有些私交,但还不至于让他为紫倾做此事。
“哈哈哈,白姑娘可来了,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喝上多少天的酒呢?”白棋兵哈哈一笑,看向古歌乐。
韩翎不解,跟着白棋兵的视线,看向古歌乐。白棋兵虽表情担然,但他的话中多少有点另外的信息。
墨文学看着一脸神情淡然的古歌乐摇摇头:“白姑娘,上次姑娘多是误会我们,我们来万绝酒楼并无它意,纯属陪同。”
韩翎向墨文学看过去:“墨公子是说,白莎对几位有敌意?”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姑娘的酒太烈了。”墨文学微一抱拳解释。
“看来是公子误会了白莎,当日白莎见几位公子齐聚我万绝酒楼,便让下面的人小楼里珍藏的佳酿,那可是从不对售买的美酒,只是没想到,几位喝了两杯就醉了,白莎无法,想着你们与王爷关系好,只得命人将你们送去王爷那儿。呃,没想到,因此,让几位公子误会了!”韩翎大话一出,墨文学与白棋兵交换个眼神儿。
“愿来是白姑娘楼里的珍藏的佳酿,说来是我们有口福。”白棋兵先开口,将话题引走。
“当然,三位确是第一个品尝这美酒的,只是,三位可有什么珍贵的意见?”韩翎也不与他们再多说,毕竟,直到前一刻,她还认为他们三个是紫倾派来的。
“酒是美酒不错,只是亦醉人。”墨文学提了个白话的意见。
韩翎暗耻,不醉人能叫半杯倒吗?
“古公子,你觉得呢?”古歌乐自她进来,只是看了她一眼,却一字未语。
被点到名,古歌乐自是不能在袖手旁观:“白姑娘这酒可有酒名?”
古歌乐并不回答韩翎的问题,而是问韩翎酒名。
“公子对这酒有想法,不如说说?”韩翎将酒打开,一人倒上一杯。
“酒香万里,入口顺华而不傲,完全让人无心它是能醉倒的酒,此酒还真是绝佳,只是,醉后对身体伤害致深,好感被其掩了一半,叫半杯醉怎么样?”古歌乐煞有介是的品着半杯倒,最后综合了一下,可这名字嘛……
韩翎心里嚼着半杯醉与半杯倒,到底那个名字更适合,相差一个字,意义却相差甚远。半杯醉只是就名字表面解释,半杯便醉了,可依古歌乐的评论,并不是这个意思;而半杯倒,这是韩翎对这酒的期望,望它让人喝上半杯便倒下,而不是只醉而非倒。
韩翎笑笑,并没给予古歌乐答案。
古歌乐也只对韩翎轻笑,那种笑,韩翎向来就看了舒心,最后,不期然的,三人喝了两杯,倒下了。韩翎一挥手,进来两男子,将三人一一扶了出去,自然,还是送去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