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舅舅,事情是这样的,白天的事情你也知道,我的礼服无端滑落,然后又有人故意挑衅大娘对我的用心,用孤冢离间我和大娘,回去之后我又发现我中了毒,回想起来,今日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大娘亲手操持的,所以我们就以为是大娘做的。”
“大娘不堪受辱,就负气离开了,最后我觉得事情不对,就反复的想了一下,然后找下人询问,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林嬷嬷亲手操办的,所以我也意识到我们误会了大娘,想着等大娘回来就去给她认个错,而且我找林嬷嬷的时候,肖姨娘也在的。”
“颜莫离,你疯了,你何时找过林嬷嬷,我又何时在场,我这一晚上一直都跟老爷在一起,你休得污蔑我。”
肖婧柔一听这话就更加急了,这是要逼自己承认跟林嬷嬷是一块儿的啊。
“姨娘可要想清楚了,刚才静茹分明看到你一人在你的院子里踱步,怎么可能是一晚上都跟跌得在一起呢。”
此话一出,就连颜振江都有些疑惑的看着肖婧柔,怀疑事情的真实性了,一开始肖婧柔却是跟自己在一起,但是后来,她说要回自己的院子一趟,然后估计过了半个时辰,她才回来的,难道这些事情就发生在这半个时辰里。
“长姐,你为何要污蔑我娘亲,我不许你说我娘亲。”颜少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颜莫离的身前,抬手就朝着颜莫离的后背打了过去。
颜莫离的眼神瞬间变得狠厉,这颜府的男子,除了少倾哥哥,谁都不能对自己动手,刚要还手,却被娘亲扯了一下衣袖。
“是真是假,将林嬷嬷带上来就知道了。”颜莫离一挥手,静茹就已经带着林嬷嬷进了前厅,人是越来越多了吗,这戏嘛当然也越来越精彩了。
“林嬷嬷,肖婧柔一脸雾水,自己刚才还看到林嬷嬷,怎么这会儿就已经被静茹给逮着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自己怎么有些想不通了。”
林嬷嬷走到大厅,神情萎靡,双眼无神,在看到秦玉婉的时候,眼泪唰唰的就掉了下来,然后从静茹的手中挣脱,上前跪在秦玉婉的身前。
“小姐,对不起,小姐,我……”
“你不用再说了,这些年我们的情分到此为止吧。”秦玉婉说的很低沉,可以想象她心里也不好受,毕竟跟了自己大半辈子的人,说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
“小姐,对不起。”
林嬷嬷话未说完就已经被秦玉婉给回绝了,看来这解释是不需要了,除了说对不起,再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话语。
“林嬷嬷,你就说说吧,今日之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情况?”秦玉烈和施贞儿相视一眼,皆是一脸痛惜,到头来,竟然还是自己家里带出来的人陷害自家妹子,这个冲击不可谓不小。
“这一切都是我一人做的,跟小姐无关,请少爷责罚。”林嬷嬷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肖婧柔一眼,只是朝着秦玉烈一阵扣头,这场景是压根儿就没有把颜振江放在眼里呢。
“礼服是我动的手脚,孤冢一事也是我散播出去的,还有那熏香也是我弄得。“林嬷嬷承认了所有的罪行,倒是让秦玉婉更加的不解。
“我早就知道了,礼服和熏香尚且不谈,但是这孤冢,那是我的心爱之物,一般人是不会知道其中的秘密的,而且关于孤冢的流言知道的人也是少之又少,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笃定,这一切都是你所为了。”
秦玉婉走到林嬷嬷的身旁,握起她的双手,这双手为了自己操持了大半辈子,自己本不应该嫌弃,时至这一刻,自己对她也没有半点怨恨,最多的便是心痛和无奈。
变得到底是人心,还是被利益收买,自己已经不想多问,更不愿多想。
“小姐,对不起,我对不起你给的信任。”
林嬷嬷再次跪在秦玉婉的身前,却只字为题肖婧柔的名字,明眼人一看便知,她这是在保肖婧柔,看来她的家人或者说她有重要的东西在肖婧柔的手上。
“起来吧,我不怪你,怪只怪造化弄人,我们相守半生,我是对你做不出任何的惩罚的,你是我娘家之人,自然不能在颜府受辱,跟着哥哥回去吧,等着母亲来审问你,你好歹是她的陪嫁丫鬟。”
秦玉婉说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心里真的会狠狠的抽痛,林嬷嬷陪着自己的日子比任何一个人都长,从儿时开始他就已经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了,她竟然会伤害自己。
“颜振江,你可都听清楚了,这件事情跟玉婉无关,你这般欺她辱她,现在是不是也应该表现一下,恩?”
秦玉婉起身,这事情自己已经明了了,分明就是他颜振江污蔑自家妹子。
“即便是如此,秦将军,你不要忘了,林嬷嬷是秦府的人。”
“哎,肖姨娘越来越笨了,是不是老了缘故,要是林嬷嬷一个忍不住全部说了出来,她岂不会被浸猪笼。”
静茹一脸叹息的摇了摇头,然后看着而颜莫离,这家伙的悟性很高啊,这声音控制得,不大不小刚刚好,但是肖婧柔瞬间就闭上了她那张可恶的嘴。
“兄长,是我莽撞了,我这就跟玉婉赔不是。”颜振江正准备转身,秦玉婉已经挥袖回了自己的院子。
秦玉烈虽是不满,但自己的妹妹都走了,自己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轻哼一声,给颜振江丢下一个鄙视的眼神,然后和施贞儿带着林嬷嬷回了秦府,其他的人自然也就散开了,只有肖婧柔一脸气愤的看着颜莫离。
好你个下贱蹄子,这才回来两天,就把颜府闹得鸡犬不宁的,还让自己白白的被秦玉烈和施贞儿掌括,此仇不报,自己枉为人。
“姨娘,不必这么看着我,我也只是说了实话而已,爹爹还不去看看大娘,今天这误会真是大了,大娘这些年身子弱,少倾哥哥走了之后又一人独居,如今连林嬷嬷也……”
颜莫离说着说着就颜面哭泣起来,颜振江一听,愧疚之情溢于言表,是啊,这些年自己确实冷落了她。
刚准备去秦玉婉的院子,肖婧柔又是绊子了,不过没有得逞。
“老爷,哎呦我的脸。”颜莫离一把将肖婧柔伸出去的手给拉了回来,然后笑着看向颜振江。
“爹爹放心,姨娘这脸伤都是皮外的,隔两天就好了,你快去看大娘吧,毕竟大娘的病在心里,伤心了就不好了。”
肖婧柔死死的挣脱,颜莫离就死死的握住她手臂,自己习武的多年,难道还治不了一个妇人,看得一旁的静茹不停轻笑,姜悦雨心想,这个肖婧柔自己本就不喜欢,莫里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也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颜振江权衡了利弊之后,还是决定去秦玉婉的院子里。
“小姐,你放开姨娘。”颜振江走了之后,萍姑瞬间就准备走上来,正好也提醒了一旁的颜少若。
“长姐,你放开我娘亲。”
颜莫离一个凌厉的眼神过去,习武之人,眼中多少有些杀伐之气,吓得萍姑瞬间就不敢再往前了,颜少若也是探究的看着颜莫离,总觉得这个长姐跟自己好陌生,而且故意刁难娘亲,这还是自己的长姐吗?
“姨娘,莫离的功夫你可还满意。”松开手,肖婧柔差点摔倒在地,颜莫离的嘴角浮起一丝邪魅的笑意。
正在得意间,却被人推了推后腰,转身一看竟然看到尚香有些厌恶的看着自己。
颜莫离瞬间收起笑容,仿佛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看着尚香从自己身边走过,然后扶着一旁的肖婧柔,带着颜少若和萍姑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静茹,静茹,刚才那是尚香吗?”
颜莫离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好在静茹扶住了她。
“小姐,是尚香,她好像刚刚看到了你推开肖姨娘的那一瞬间。”
颜莫离闭上眼睛,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啊,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会更自己的敌人走在一起呢。
“小姐,放心吧,尚香以后会明白,就像静茹啊,静茹以前还不是是非不分吗,尚香毕竟太小了,懂的太少,所以不能正确的看待事物。”
静茹想要安慰颜莫离,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颜莫离忍不住的猛摇头。
她心里明白,静茹和尚香是不同的,静茹是跟着自己长大的,所以秉性纯良,这些自己是知道的,但是尚香这些年在颜府,跟肖婧柔走的这么近,有成天跟颜少若混在一起,人生观和价值观已经发生了改变。
试想一下肖婧柔又怎么会把尚香教好呢,还有娘亲,这些年她都是怎么管教尚香的。
“但愿如你所说吧。”颜莫离轻呼一口气,然后跟着静茹回了自己的房间,明日自己就要起身去冀州,尚香的事情不能再拖延了,必须给娘亲一点压力才行。
于是颜莫离深夜起身,奋笔疾书,言辞所到之处都是对尚香的殷切期望,希望她能成为一个快乐善良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