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中毒已久,难道没有任何的察觉?”颜莫离紧张的站在秦玉婉的身侧。
“中毒?”显然秦玉婉是不知道自己中毒已是的,表现出来的惊讶和诧异绝对不比颜莫离少。
“莫离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颜莫离摇了摇头,自己刚回来,能有什么头绪呢,还不是只能猜测而已。
秦玉婉起身,回想着,这些日子自己的身子确实有些不正常,但是也没有什么具体的表现,就是感觉特别的喜欢睡觉,很容易就累了。
这些日子自己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睡觉了。
“大娘,你和尚香中的毒应该一样,你们的脉象一样,而且症状也差不多,尚香也是经常嗜睡。”
颜莫离就有些不明白了,若说尚香被人下毒,那是说得过去的,她人小不懂事,而且又何肖婧柔的儿子走那么近,被人动了手脚轻而易举。
只是秦玉婉,向来谨慎,而且又有武功傍身,给她下毒,能做到不动声色,倒是有些难度的。
难道……
颜莫离看向秦玉婉,整个颜府,离她最近的,最知道她习性的就只有林嬷嬷一人了。
颜莫离突然之间回想起,貌似小时候,林嬷嬷经常给尚香和静茹做好吃的,而且每次吃了之后他们的肚子都会不同程度的疼痛。
可她毕竟是秦玉婉从娘家带过来的人啊,又怎么会。
“想必是肖婧柔已经按捺不住了,想要杀人灭口,这正妻的位置她可是觊觎了好多年了。”
秦玉婉想的真切,肖婧柔想自己死那也是自己一早就知道的事情了。
“大娘可曾想过,谁能在你的饭菜里,甚至茶水里下毒,且不让你怀疑?”
颜莫离这么一问,秦玉婉身形一阵,显然她是跟颜莫离想到一个地方去了。
此时林嬷嬷已经端着水进来了,看着仍旧没有梳洗的秦玉婉,有些不解。
“林嬷嬷,。你来的正好,我手笨,弄了半天也没有给大娘把头发梳好,还是你来吧,我就先回去了。”
“小姐心灵手巧,只是做不来这下人的活计罢了。”林嬷嬷笑着接过颜莫离手中的木梳。
“大娘,中午到母亲院中来吧,你一个人吃饭也没意思。”
“好,我一定过来。”
秦玉婉笑着点了点头,若真是如此,自己这院子里已经不安全了,还不如去姜悦雨哪里,落得个清净。
为了傾儿,自己也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莫离现在武功高强,内力深厚,想必为自己解毒是不在话下的,想来她的意思是让自己中午过去帮自己解毒吧。
也许,莫离的回来,让自己的已经死寂多年的心重新开始跳动。
只是让自己诧异的是,这身边之人竟然也会被人收买,也会试着背叛自己。
“嬷嬷跟着我多少年了?”
秦玉婉问得很是平淡,林嬷嬷却有些惊慌起来,透过铜镜秦玉婉看到了她有些异样的脸色。
就凭她现在的动作和表情,就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
“奴婢是从小看着小姐长大的。”
“呵,几十年了吧,跟着我,你受苦了。”
“能跟着小姐是奴婢的福气,又岂会觉得苦呢?”林嬷嬷表情慌张,眼神闪烁,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
“不错,我们之间除了主仆关系,更多的时候,我是把你当成亲人,甚至母亲一样的尊敬的,到颜府的这些年,我能信得过的就只有你一个罢了。”
秦玉婉叹了一口气,仿佛是在感叹岁月的不饶人,一晃眼自己都已经嫁到颜府二十年了,这些年过得不好,但也不算太坏。
风华退去,自己多了一丝沉稳,再不是秦府那个嚣张跋扈的嫡小姐了。
“奴婢多谢小姐的厚爱,奴婢已定尽心尽力的伺候小姐。”林嬷嬷突然之间跪在秦玉婉的身前,只是这一跪,秦玉婉却死心般的闭上了眼睛。
若不是心虚,若不是觉得有愧与我,你何故如此,这些年的情分,竟然就要如此葬送,只是自己仍旧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竟然愿意背叛你的主子。
这些话秦玉婉都没有问出口,在自己的房间里坐了一上午,到了午饭的时候,才独自起身去了姜悦雨的院子里,本来林嬷嬷是要跟着去的,但是被秦玉婉给制止了。
到了姜悦雨的院子里,颜莫离将她拉到自己的额房间里,然后让静茹和母亲帮自己放哨,自己则为秦玉婉运功逼毒。
这些年,空凡那个老怪物没有少教自己如何调节内伤,如何运功逼毒,甚至如何辅以药物,所以秦玉婉的毒她还是有把握的。
这不过这毒服食的时间太长,所以需要消耗一些自己的内息。
“莫离,你大娘怎么样了?”两个时辰之后,姜悦雨见颜莫离出来,急忙询问里面的情况。
“大娘比尚香的情况要危险的多,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大娘有内息护体,修养几日便好了。”
姜悦雨点了点头,嘴里念着,那就好,那就好。
然后掏出自己的手帕为颜莫离拭去额头的汗珠,莫离这孩子真是长大了,这么能干了。
姜悦雨心里明白,秦玉婉千万不能死,否则整个颜府就要落入肖婧柔的手里,现在的秦玉婉这么疼爱莫离,也是一种机缘,这些年,虽然她不曾跟自己说过多少话,但是背地里她还是照顾了自己不少的。
所以秦玉婉必须活着,只有她活着,正妻的地位,当家主母的地位才无人能撼动,自己也还能像现在这样,过着虽然清贫,却也安全的日子。
若是换做肖婧柔,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小姐,你来看。”就在此时静茹站在昨日被击碎井盖的古井旁边,一脸恐慌。
“什么事儿?”
颜莫离了解静茹的性子,一般的事情,她是不会这般紧张的,走到古井旁,望着静茹。
“小姐,这里,这里有一股子人肉腐烂的味道。”
这么一说,颜莫离和姜悦雨都仔细的呼吸了一下,确实有些腐烂的气息。
只是这口井,已经多年未曾有人动过,这里面会有什么东西呢。
“娘亲,这古井是何时被封住的?”
“有些年头了,应该是我刚进颜府的那一年,十多年了,本来住在这里的是你父亲的另外一位姨娘,最后死于非命,所以才换成了我。”
姜悦雨记得刚进颜府那会儿,自己晚上总觉得这里慎得慌,甚至不敢熄灯睡觉,不过这么些年过去了,也已经习惯了。
“另一位姨娘,死于非命?”
“娘亲可知道,肖婧柔是何时进的颜府?”颜莫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况且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会有这么重的气味儿呢?
“应该不是,肖婧柔比我都还晚进府五年。”姜悦雨自然知道颜莫离怀疑的是什么,但这绝对是不可能的,除非颜振江一早就跟肖婧柔有情,但也不可能那么早将毒手伸向颜府。
颜莫离见自己的母亲这么说,她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这口井或许会牵扯出更多的事情。
仔细的回忆前世,仿佛到自己死,都没有人打开过这个井盖,看来是自己无意之间的所得。
“既然这样,也不能让它一直这么臭着,多影响我们生活在这里的人啊,娘亲你们散开,我想办法把它封住吧。”
颜莫离正要动手,却被姜悦雨制止了,神情有些怪异。
颜莫离突然之间发现,母亲竟然也不是当年那么软弱的母亲了,那么这六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让母亲这样的人,竟然都已经知道用心思?
“静茹,你去禀报老爷,说我的院子里出了一口臭水井。”静茹虽然不解,但是看到颜莫离的点头之后,就匆匆的去了颜振江的房间。
果然,这事儿根本引不起任何的风浪,颜振江很不耐烦的看着静茹,觉得姜悦雨这些日子越发的闹腾了,不就是一口破井吗,散发出一些臭味儿,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人家连瞧懒得过来瞧一眼,就把静茹打发回来了。
不过也不知道肖婧柔就怎么知道了这件事情,一溜烟的就得到了姜悦雨的院子里,然后一脸笑容的看着所有人。
“这堂堂的姨娘,怎么能住这么臭的房子呢,萍姑你去安排,给姜姨娘换一个院子吧。”
一手捂着自己的嘴鼻,一手推了推身后的萍姑,笑得满脸得意。
“可是主子,颜府只有三个比较大的院子,若是离开这里,姜姨娘她们可能就要到最北边的院子里去了。”
颜莫离心里轻笑,哟,这个肖婧柔,还真是有意思啊,北边的院子,清冷偏僻不说,小得只有两间房子,就连一个下人住的都不如,她这是在当着自己的面侮辱娘亲呢。
“混账东西,竟然想欺主,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颜莫离突然的一声大喝,让所有人都僵在原地,在颜府,敢这么跟肖婧柔说话,还真找不出来,就俩秦玉婉都是让她三分。
只见颜莫离蹲下身子,将地上的一只蚂蚁捉到手上,然后一运内息,蚂蚁瞬间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