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沉浮。
睡眼朦胧的景儿醒来,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地方。她觉得她做了一个让人脸红心跳的梦,她觉得自己要被那个总有黑暗气息的男子撕碎了。
然而当她做起身时,那种被折断了重组的疼痛,让她惊得心肝乱颤。
不是梦?
不是梦!
确确实实的发生了,她掀开身上的蚕丝被,身下开着一朵艳丽的红梅。景儿怔怔的,好似被人一桶冰水,从上浇到脚趾头,冷的她发抖,冰的她打颤。
一瞬间,那个男人冰冷、孤傲、狂拽的脸,愤恨的表情飘过脑海。她不就是说了句他丑吗?他这是有多恨她?才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再说了,当时那里那么黑,看的并不真切,误会了也是应该的。他怎么可以这样?
景儿委屈的掉了几滴眼泪后,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个男人,他,他,他根本不是人啊?是个壁画精,天哪!她居然和一个壁画精,一个妖精一夜缠绵。
景儿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被雪依训练了那么久,或多或少的脱离了一些古人的思想。让她即使被人玷污也不会要死要活,只是和一个妖精……
作为雪依的贴身丫鬟,她自然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变成人类。
这也是为什么景儿很肯定路子千就是个壁画精的原因。
只不过这个壁画精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该不会真的是让她做他的女人吧?这太假了!凭着那个男人的美貌,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她这么个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要脑子也没脑子的女人,他是怎么看上的?
就在景儿绞尽脑汁在想,路子千的想法时,她所处的这座上古宫殿,门被打开,一个穿着青色罗裙的少女走了进来。
景儿此时还没有穿衣服,她把被子向上拉了拉。
“小青参见王妃娘娘。”自称小青的少女,手里端着八宝饭,恭恭敬敬的给景儿行李。
景儿愣了一下,王妃娘娘?她是再叫自己?此时满脑袋问好,她是在做梦还没醒吗?手在被子里暗暗拧了一下,痛的她闭了闭眼睛。
不是做梦,这是真的。可是自己怎么就成了什么王妃呢?虽然小姐一直拿她当妹妹。可是这根本改变不了她就是一个丫鬟事实,一个卑微的丫鬟。
“你在叫我?”景儿指着自己的鼻子。
“是啊!小……殿下说过,您是他的王妃,不日便会迎娶。”小青十分的恭敬,行礼行的腿都麻了,也没有一丝不耐。
景儿好像这才发现,人家姑娘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无措的赶紧让她起来,一时间颇为不适。
一直都是她给别人行礼,突然的有人给她行礼,身份也突然变这么高,让她有些措不及防。
“王妃娘娘,这是您的早餐。您吃过之后,可以在那里沐浴,小青已经为您准备好衣裙。”小青又开始行礼。
“谢谢你,你不用老是行礼,我不习惯。对了,路子千呢?”小姐说过,作为一个合格的佣兵,第一个要练就的就是强大的承受能力。
让自己在遇到任何事情,遭遇任何羞辱都可以做到忍辱不惊,态度行云流水。
最重要的是,要让人抓不住你的思想,看不透你的想法。
初遇路子千,因为他是妖精的原因让她有些昏头昏脑,如今冷静下来,开始运用雪依所教的,作为一个佣兵该有的冷静。
哪知此话一出,她自己倒是淡定,但那女仆不淡定了。她的一双美眸死死的盯着景儿,恨不得在景儿脸上盯出一朵花来。
小孩子模样时候的小殿下,就非常的冷傲、霸气。地府所有的人都没那个胆子直呼殿下的名字,如今成为俊美男子的殿下,更加的狂拽帅。
回来之后,有几个鬼差下意识的称呼他小殿下,都被罚去十八层地狱了。之后,他斧头肩上一扛:“谁以后再敢说本殿小,这就是下场。”
这个女子怎么敢直呼她们家殿下的名讳呢?就算她是王妃娘娘,这也是以下犯上不是吗?
她哪里知道,就在昨夜,景儿与路子千死命缠绵时。她口中的威武霸气的殿下,到底让景儿叫了他多少遍名字。景儿如今,是叫顺口了。
“怎么了,我有说错什么吗?”景儿不解的露出懵懂的表情。
“没……”小青自知失态,赶紧低下头,一幅乖顺的模样:“殿下在王的书房,他很快便会回来。”
“哦。”景儿吃着碗里的八宝粥,第一次被人这么伺候,真心有些不习惯,尤其是坐在床上吃饭。
不过,经过昨晚的激情,她真的饿的前心贴后背。也顾不了许多,很快的吃完了八宝粥。
吃完饭,景儿身上也有些力气了,好说歹说的自己不需要伺候,口水都说干了才让小青不情不愿的走了。
景儿松了口气,终于了解到了,之前自己总是给小姐行礼,小姐为什么总是阻止了。这特么,比给人行李还要累。
忍着身上的疼痛,一步步走到屏风后。当整个身体泡进暖暖的水中,她舒服的轻叹了一声,身心开始放松。
“女人,还没洗好?”屏风后突然传来一道霸气的声音,景儿刚想反应,人已经风风火火的走进来。
“你……你进来做什么?”景儿往下沉了沉,幸好水面上漂浮着严密的玫瑰花,不然真要曝光了。
路子千依然一身黑袍,胸口上一个大大的阎字。他微挑眉头,不知所谓。他若想看,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挡得了他。
“你如今已经是本殿的女人了,藏什么藏?”路子千一抬手,景儿整个儿被他从水里捞了出来。
看着怀中瓷白的酮体,路子千就想到昨夜的疯狂,世人果不欺他,做起来,的确很舒服。他的眸子深了深,他似乎找到了个非常好玩,好有趣的事情。
“你……你别看。”景儿的双手都不知道要遮挡哪里,无措的脸蛋粉粉。
“景儿,做本殿的王妃,你就这么不乐意?一个小丫头,飞上枝头变凤凰,你怎么还是不乐意的那一个了?”
“哪有一见面就要人家做你的女人的?小孩子才会这么玩。”景儿咬唇,她确实费解,总觉得自己做了个无厘头的梦。
“你再说一遍!”路子千的气息突然就变了,变的阴云密布的。他最讨厌别人说他小,年龄是他的致命伤。
“我……我不说了。”景儿越发的用力咬着自己的唇,她才不会忘记,黑漆漆的甬道内,似曾相识的场面。
他再重复一边,谁知道他会不会再次对她施暴。
瞧着怀里的小女人,红艳艳的小脸,咬的发白的唇。路子千突然就火气尽消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跟神经病似的。
“你再咬,流出了血,我可就没本事替你隐瞒了。”路子千说完,吻住她的唇,抵开她的贝齿。
“什么意思?”隐瞒?隐瞒什么?
“你以为这里是哪里?本殿告诉你,这里可是地府,鬼住的地方。我用术法隐了你身上的人类气息,如果你出血了,被发现了,可是要被万鬼缠身的。”路子千忍不住吓唬她,谁知道,景儿压根没在怕。
开玩笑不打草稿,人类怎么能够进去地府?退一万步说,她就是真的进了地府也不怕。她可是和小姐学过驱魔术的,才不怕小鬼。
“你不信?好,我带你去看。”路子千就这么抱着她走出宫殿。
“喂!路子千,我还没穿衣服,你……”景儿不出声了,刚刚出门,景儿的身上就穿上了衣裙,景儿一瞧赫然发现这就是小青给她准备的罗裙。
景儿眨了眨眼睛,这能力有些……然后双眸一震,该不会……这里真的是地府吧?那么他是什么人?
小青称呼他为殿下,景儿看了看路子千的胸口,大大的,带着金边的阎字,几乎闪瞎了她的眼。
景儿这次脑袋终于好使了一次,不过她宁愿自己稀里糊涂着。景儿身子僵硬着,一双手紧紧捏着路子千胸前的衣服。
“死女人,放开你的手,本殿的衣服都皱了。”路子千皱了皱眉头,虽然这么说,倒是没生气。
“这里……真的是地府?”景儿咬着贝齿,压着心头的颤抖。
“现在知道怕了?放心,有本殿在,保你安全。”路子千自豪的挑挑眉,酷酷的。
景儿嘴角一弯,直觉的路子千像个孩子,幼稚的让人哭笑不得。
路子千一路抱着景儿来到他平时审案的地方,阎王正在审理案件。
“冤枉啊!阎王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是个良民,就是个种地的,怎么会杀人呢?您,我不要下地狱,我应该投胎。”
“是你审还是本王审,真是呱躁。”阎王修长的手指撑着下巴,指尖一弹。
大屏幕上正是此人因为强奸寡妇,怕事情暴露,事后杀人埋尸的整个过程。
那人立刻就禁声了,乖乖的跟着鬼差离开了,估计是被打入了地狱。
随后鬼差又带上来一个,这个人是个军人,是在战场上牺牲的。
此人一上来,阎王便坐直了身体:“卫山,长兴国人。出身于长兴国一百八十八年三月,逝于两百一十年八月,逝年二十二岁。雪家军?”
“在下卫山,见过阎王。”卫山抱拳,尽管只是魂魄,依然军人气息十足。
“嗯!你保卫国家的责任还没有完,如今便去一九二九年的中国吧!名字叫董存瑞。”阎王一挥手,卫山再次抱拳被鬼差领着去了奈何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