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一般的男人第一反应会比较激烈,但是窦于昆却安静的很,他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他这个反应雪依却并不惊讶,在她的意料之内。他果然,是知道点什么的。
“因为她献身给其他男人,所以你就退了婚不要她了?”雪依的问题很奇怪,却让窦于昆突然抬起头,一脸坚定。
“不!就算是因为那样我也不会退婚,只是……”他看向山林深处,眼神缥缈:“她说我耽误了她的幸福,因为我的存在,让她不能和爱的人在一起。所以我选择放手,虽然这很痛苦。”
“那个男人是谁?”一切的发展都在雪依的意料之内,接下来他一定是不愿意说的,想要保护心爱的女人的名节。
“你既然这么有本事就自己去查,我是不会说的。”窦于昆偏了偏头,一幅再也不说话的样子。
“那个男人最后跟小红在一起,看到了那脏东西的样子。如果你不想把杀害小红的脏东西捉出来解决掉,那么,你可以选择不说。”雪依说完转身向着山下走去,寒殇轻轻揽着雪依的腰,迎着夕阳,画面唯美。
窦于昆看着他们的背影,脑子里回荡着曾经和小红的美好回忆。他们一起上山砍柴,一起在溪边嬉戏,一起在山间高歌欢笑。可是这一切都没了,就连时不时去偷看一下心爱的人都办不到了。
窦于昆捂着心口,熟悉的针扎似的疼痛让他闭上了眼睛:“等等。”
雪依停住脚步,寒殇自然跟着她停下,两人却都没有回头。
“集园陈员外家的公子。”
帝都集园区最近茶余饭后被人争先相传着一件怪事,陈员外家的公子一夜成了傻子。陈员外就这一个儿子,到处求医问药,也没有效果。
有人就说,他是不是被脏东西上了身。陈员外又立刻给寺庙里的佛镶了金装,让方丈大师亲自来了趟。
“阿弥陀佛,令公子并没有被脏东西附身,应该是受到什么惊吓,痴傻了。”
陈员外瞬间就被打击到了,不是生了病,不是脏东西作祟,既然是被吓傻了。这……哪还能有救啊!
陈员外可就这么一个独苗,如今变成这个样子,这让他可怎么活呦!于是又有人给他出了主意,让他多多的纳小妾,说不定还能有一个。毕竟陈员外才五十来岁,很有可能老来得子。
于是,陈员外开始疯狂的往府里纳小妾,每晚都睡不同的女人,大量的排泄小蝌蚪,希望能够老来得子。
雪依听了这个差点没笑岔了气,这老牛耕地尽力就好,这要是运动量过大死在床上。那么他偌大的家产,就得被他那一群小妾给瓜分了,死了都没个好安身的地方。
“一天到晚,也不知道你这个小脑袋里都装些什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寒殇听了她的想法,一脸黑线,话说的责备,眼底却带着宠溺。
雪依弯眼一笑:“我说的是实话啊!”
“陈俊已经痴傻了,还要顺着这条线调查下去?”寒殇把人往怀里一带,吻了吻她的唇。
“当然啊!话说出去了,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再说了,老人家为了耕地累坏了可不好。”雪依看着寒殇,她是故意的,寒殇太淡定,太喜怒不形于色。
她就是想看寒殇各种不一样的表情,这会让她很有成就感。
曾经的她在二十一世纪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成功,最优秀的存在。无论任何男人都没有办法被她放在眼里,她才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存在。
可惜自从遇到寒殇,自己变了好多,变得想要在寒殇面前笑,想要在他面前把这些年从来没有过的表情都一一展现。
但是这尊大神,偏偏性子淡定的让她抓狂,以至于她以逗乐寒殇为乐趣,乐此不疲。当然了,什么黑脸、青脸的更好啦!
“唉!依儿我觉得,与其聊他人会不会因为耕地而亡,倒不如我们辛勤而作。咱家的地,很久没有耕种了。”
“喂喂喂!你是打算在云朵上?寒殇……殇……不要,人家还太小啦!还不想要果实。你……”
原本还在给她脱衣服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抽了回去。雪依抬头去看寒殇,他的脸色很不好。
“殇,我只是……”她要怎么解释?她是一个有着二十一世纪现代思想的女人,又是一个有着神医圣手的中西医名医。她现在满打满算也才十六岁,生孩子对身体很不好。
“殇?”雪依的心都在紧着,她很珍惜这来之不易感情,并不想他们之间有什么冷战,或吵架什么的,可是……
“依儿,你喜欢孩子吗?”寒殇自觉自己的表情可能是吓着小东西了,他叹了口气把人抱在怀里,不再动手动脚了。
“喜欢!是我们的,我就喜欢。”雪依老老实实的靠在寒殇怀里,颇有些小鸟依人的感觉。
寒殇的眸子飘过什么,快的让人抓不住。
喜欢吗?但是他真的会有孩子吗?他的眼眸划过一丝不确定。
陈员外一听廉王郡主驾到,扔下他的三个小妾,便匆匆从床上爬下来,提溜着裤子就跑出来跪在地上。
雪依抱着胳膊看着地上的老头儿,眼底划过一丝了然。苍白的脸,瘦弱的身体,好大的黑眼圈。明显的是纵欲过度啊!
“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也不怕污了眼睛。”寒殇手指一弹,雪依的眼睛立刻雪亮,好似被洗过一样,还带着水汽。
雪依:“……”当着人家的面,你就不能含蓄点?
“陈员外请起吧。”
“谢郡主,谢上仙。”勒珈山的上仙说他是糟老头他就是糟老头,他哪里敢有什么意见啊!
雪依越过陈员外向院子里走去,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这宅子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鸟语花香,当真不是一般的人住的起的呀!
这园子大得惊人,一个小时了,她还没走到头。
“听说令公子受了刺激傻了?”雪依边逛园子边问道,看似漫不经心。
“可不是嘛!唉!无望痊愈了啊!”她在前边走,可苦了糟老头子。床上奋力了一天一夜了,他这腿都还是软的,跟着雪依逛园子,真的是太勉强了啊!
他又不能不跟,此刻可是在咬牙克服困难。
“我来就是为了令公子的事,我可以治好他,他在哪个院子?”雪依看着前边的墙壁,貌似走到头了啊!
陈员外:“……”您就不能一开始说?俊儿的院子在最南边,你逛到最北边做什么?这还得走过去,半个时辰走到门口,再半个时辰走到最南边。到时候,他这条老命还在吗?
等等!这都不是重点,郡主方才说了什么?
她……她能治好俊儿的痴傻病?此话当真?
“郡……郡主?”陈员外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不确定的问了句。
“带路吧。”雪依转了个身,主动的把手送到寒殇手里,由他握着。
“哦!哦!好好好!”陈员外是彻底的活过来了一样,心情瞬间都好了。抬脚就走,再也没有因为纵欲过度的一点影子。跑的飞快,兔子都比不上他。
“啊!不要过来!走开走开!啊!有鬼啊!有妖怪啊!救命啊!”
“少爷,少爷,这里没有鬼,也没有妖怪,您别跑,回头再摔着。”
一进院子,里面就传来一个颤抖的男音和一个焦急的女音。
“桂香,少爷又发病了?”陈员外远远的叫住,后面追着一个锦衣少年跑的丫头。
“参见老爷,是啊!我正在哄少爷。他一直说有鬼,有妖怪的。”名唤桂香的丫鬟一脸的焦急,待她走近瞧见寒殇时。
少女的娇羞,两颊绯红,一双水眸顾盼生姿。她微微低下头,犹如闭月羞花。
雪依撇了撇嘴,这么个长相带出来真是危险,就应该养在家里,只能她一个人看。
寒殇也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眼睛一眯,桂香立刻就跪在了地上,双膝毫无征兆的磕在青石地板上。
“殇。”雪依白了眼寒殇,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
寒殇只是瞄了眼雪依,满不在乎的把目光移到院子里的某处。
雪依看着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桂香:“不管你的少爷是怎么把你锻炼的像个青楼女子,但是不要用这套方法随便勾引男人。早晚有一天,你会付出代价,就像今日。”
“是,奴婢知错了。”桂香一点点站起来,赶紧退了下去,双膝痛的再狠,她也不愿意再待下去。呜呜呜……好可怕!
“天哪!好可怕!鬼啊!妖怪啊!他吃人啊!吃人啊!”陈俊跑了过来,满脸惊恐,衣衫头发凌乱,整个人呈疯癫状态。
雪依手指微动,陈俊就站住不动了,嘴巴也不喊鬼,妖怪的了。他维持着抓头发的动作,睁大眼睛的动作,以及张大嘴巴的动作。
雪依拿出一块手帕,开始把脉。她仔细的在听脉搏,脉搏跳动有力,是一个很健康的身体。
“是受了刺激造成的痴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