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雪依似乎也是受不了，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寒殇顺手把人拉过来，一个白帕子递了过来。
老鸨：“……”你们这是来砸场子的吗？老鸨瞬间脸色就不好了，身后的打手也蠢蠢欲动。
“妈妈，给我们一个雅间呗！妈妈不是打算不做生意吧？”雪依淡淡一笑，一张银票放在桌面上，有那么点儿来嫖的意思了。
老鸨立刻就眉开眼笑的收了银票，收下之前，还查看了下是真是假。
“呦！你看这话是怎么说的，我这开门就是做生意的啊！来来来！二位公子里面请。慧兰、慧心、慧智啊！接客啦！”
雪依：“……”也就是说，她付的钱够点三个姑娘的。
寒殇淡淡的看了雪依一眼，雪依秒懂他的意思：“妈妈，姑娘就算了，先带我们去雅间吧。”
“好嘞！二位公子跟我来。”那老鸨扭着肥臀，一步步走在前面，寒殇拉着雪依，离了好远的跟着。
雪依感觉自己的手都要被他握断了，不过也难怪，以寒殇这种洁癖症强到令人发指地步的人来说，来妓院可比接触什么脏东西，还要来的难以接受。
“来，二位公子，请坐。这里啊！是我们风雅楼最好的雅间，南窗可以看到整个帝都的繁华，北窗可以看到整个魔雾森林奇妙的风景。”老鸨自吹自擂着，那小手绢摆的，一阵阵香风飘过，害得雪依又想打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有些漫不经心：“听说这个雅间死过人。”
“哎呦！我说小哥，你怎么说话的？我们风雅楼怎么可能死过人？你可不要听到什么风言风语的，出去乱说，那我们还做不做生意？”
老鸨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自在，也有些不高兴了。
雪依在雅间随便走了走，房间坐北朝南，是一个阳光很充足，阳气很旺盛的房间。为什么阴气重的房间没死人，阳气重的房间却死了人呢？
寒殇看着房间，随手一弹指，一个雾团团就飞了出去，落在桌子上。随着雾团团的慢慢消失，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开始变得雾蒙蒙，片刻后，就连老鸨都像是被清水洗过一样。
雅间立刻干净的一闪一闪的，就连空气中都没有一颗尘埃。
好一段时间要和这个老鸨呼吸同一片天的空气，所以这个老鸨必须干净点。否则他担心自己一个受不了，随手弄死她。
老鸨一边吓得不轻，寒殇可没有留手，老鸨就像是被人从上到下浇了盆冰水，透心的凉，全身却又没有湿淋淋的。
“妈妈，你不用害怕，我们是勒珈山的弟子，奉尊上的命令来调查风雅楼三位姑娘的死因。尊上说了，这个不是一般的死人，是魑魅魍魉在作怪。如果不逮出它们，风雅楼会一直死人下去。”
寒殇这么一手清洁术，可不是任何人都知道的。所以借着寒殇露了一手，雪依直接把勒珈山的名头砸了出来。
风雅楼身后的实力不容小视，如果不是重量级人物，他们在此怕是查不出什么有用的。
“呦！您看，是我不知尊驾光临，二……二位，有什么您就问。若是能够揪出这魑魅魍魉，老身感激不尽。”老鸨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一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
“这么说，你是知道点什么的？”雪依抓住了老鸨话中的重点，她说“揪出这魑魅魍魉”。
老鸨走到门口，左右看了看，紧紧的将门关上，然后走了回来，拉着雪依。
“就在第一个姑娘慧琴死的那天，有其他姑娘听到有孩子的哭声。哭的可凄惨了，说什么她娘不要她了，她很可怜之类的。
有胆子大的姑娘结伴出去查看，却只听得到哭声，根本看不到有孩子。四面八方都是孩子的哭声，弱弱的，小小的。
她们跟我说的时候，我还训了她们一顿，让她们别疑神疑鬼。紧接着，晚上，慧琴刚接了客在这个雅间休息，就死了。那死相，像是被人活活吸干，就剩一具干尸。
后来这件事接二连三的发生，凡是听到孩子哭的姑娘都死了，我也就不能不信了。我也采用了措施，让她们休息的时候都把耳朵堵住。可是好像根本没用，姑娘们还是能听到那哭声。”
“就在今天，又有一个姑娘听到了哭声，我已经派了打手守着那姑娘，希望悲剧不会再发生。”
雪依右手手指一下一下的点着自己的唇，凝思的走到寒殇身边：“你怎么看？”
“下次碰到不该碰的东西，记得先做一下清理。”寒殇一个清理术打了过来，把被老鸨碰到的，雪依的手臂清洁了一下。这才把人提进怀里，也不管那老鸨会是个什么表情。
事实上老鸨对于寒殇的洁癖是真没有多少尴尬，勒珈山的弟子，在她们这种地方讲究干净，真的没有什么。毕竟一个是天底下最污浊的地方，一个是天底下最圣洁的地方，不能同日而语。
不过令老鸨没有想到的是，眼前两个看上仙气飘飘的勒珈山弟子，居然有龙阳之好。一个受一个攻，看上去很有爱的样子。
“妈妈，能把那个姑娘带过来，我们问点事情吗？”雪依在寒殇怀里转过头来，她已经习惯了某人的洁癖，以及像抱宠物似的抱着她。
“当……当然可以。”老鸨这才回神，赶紧叫人找来那个叫慧洁的姑娘。姑娘看起来脸色很苍白，连那双唇都是白的。
她穿了一套大红的裹胸裙，外面罩着一件大红拖地长纱，脚上也是一双大红的鞋子。别的都还好，风月场所穿大红色也是很常见的。只是她脚上那双鞋子引起了雪依的注意，大红的鞋面上，一个张牙舞爪的孩子，那孩子是个女孩，长长的头发，血红的眼睛，苍白的脸色。
雪依和寒殇只是对望一眼，并没有表态，倒是老鸨奇怪了一下：“慧洁，你一向不是最讨厌大红色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妈妈……旁人都说红色辟邪，我就是再不喜欢也比丢了命的好啊！”慧洁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着，说话的时候有些颤抖。
“你也是在城南成衣铺买的？”老鸨也是个人精，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是……只有那里卖现成的红衣。”慧洁这会儿给人的感觉就好多了，似乎人多，有了安全感。
“慧洁姑娘，你的房间在哪里？方便带我们去看看吗？”雪依这时候插进嘴。
“当然可以，二位这边请。”慧洁的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寒殇，眼神都带着媚色。
雪依撇了撇嘴，人长得好，什么东西都往上粘，实在太讨厌。
慧洁的房间都是大红色，她的话说是辟邪。
屋子里没有怨气，也没有阴气，更没有魔气。摆设也和一般的女孩子一样，胭脂水粉，梳子发簪，各式各样的衣服鞋子，但全部是大红色。
但是雪依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啊！有鬼！有鬼啊！”正在寻思的雪依一抬头，就见慧洁抱着寒殇的胳膊，瑟瑟发抖的半窝在寒殇怀里。
寒殇逐渐皱起眉头，伸手就要将人甩出去。雪依赶紧过来握住他的手，顺便将寒殇的胳膊解救出来。
“哪里来的鬼？一只老鼠而已。”雪依看了眼寒殇，她可没忘，这家伙的洁癖有多严重。
曾经那么好，那么纯洁的瑶池仙女都被他一袖子挥开，更何况如今这么个不纯洁的妓子，寒殇若是能忍受才有鬼了。
寒殇一出手，仙都会吐血，更何况一个人类。所以为了避免发生悲剧，雪依只能出手。
刚从死亡线上逛了一圈的慧洁，看着雪依的眼神带着不悦，好像还挺失落的看了眼寒殇。
“我没看清，最近被吓怕了，就成了惊弓之鸟了。”慧洁脸色苍白，柔柔弱弱的样子，换成别的男人，英雄气概作祟，一定都是激情澎湃，呈现一种护花使者的姿态。
不过谁让她遇到的是寒殇，完全不鸟她有木有。
“我们去城南成衣铺看看。”出了风雅楼，雪依拉着寒殇向南走去。
“现在还是半夜。”寒殇换了件外衫，在自己身上使劲的使用清洁术，好几十遍之后，终于满意了似的收了手。
雪依看的眉毛都抽了：“半夜有些东西才好查，走吧。”
两个人从北走到南，外面下着点毛毛细雨，两人也感受了一下浪漫的雨中漫步。
“我们去吃点夜宵好了，我知道小吃街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豆花店，我带你去试试。”
寒殇跟在雪依身后，虽然皱着眉头，却并没有阻止。
豆花店里有很多人在吃东西，基本上都是些夜修者，修炼结束，出来垫垫肚子。
“给我们两份豆花，炸小黄鱼，花生，桂花布丁，然后一壶好茶，你有想吃的吗？”雪依早就想好吃什么，所以一坐下就点了自己爱吃的几样。
“茶就不用了，其他的照上。”事实上，他吃不吃还另说，只是不想扫了雪依的雅兴。某些疼人方面，时间过去太久，渐渐淡忘了，他还在慢慢复习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