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睿往家赶时,于烈奇怪的看着他,“承睿,你可不是这种大方的人,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了?”
楚承睿阴着脸,道:“他是财务经理,心眼儿多,不可能顾年章让他怎么做就怎么做,何况顾年章让他做的事违法乱纪的事情,他的才能,哪怕离开顾氏也能生存下去,”
于烈一听,“你的意思是他是故意把我们往顾年章身上引?”
楚承睿目光冰冷的看向车外,过了很长时间,才道:“事情肯定是顾年章让做的,但是至于真正的是什么,那个肖启新,不简单。”
来自商人的第六感,也是一个处于危险状态下的自我感觉。
楚承睿有一种感觉,这个幕后还有人,并且是他一直以来都在警惕的那个神秘人。
这种想法在今天见了肖启新之后,越来越强烈,而且心也慌的厉害。
这个窥探他们的人一直在暗处,让楚承睿始终提心吊胆。
于烈第一次看到楚承睿如此沉重的神情,一时间不说话,两人沉默良久,楚承睿道:“你见到江茗了吗?”
之前楚承睿一直不承认那个人的存在,可是通过这次,楚承睿认为不能认别人摆布。
于烈笑呵呵道:“她最近有事,我们就没见。”
“你连她的手机号微信号QQ号微博号什么都没有,”楚承睿讥讽道:“怎么知道她忙的?”
于烈扁嘴,嘀咕着就算没有我也知道。
“你说什么,大声点儿。”
“哦,没什么,”于烈道:“前两天她给我说了会很忙。”
“忙到连个联系方式都不留,于烈,”楚承睿侧头,“你到底是真蠢还是装的?”
于烈眸色沉下去,半天没有说话。
他不是没有怀疑,可是江茗不愿意说的,他不想过多去问。
毕竟两人虽然酒后吻了几次,但是仅限于接吻,于烈知道她心里有结没有打开,所以一直在等,哪怕她一直想不通,他也不在乎。
反正爱一个人没有对错。
“行了,”楚承睿有些烦躁,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下车,自己回去。”
于烈惊讶道:“你不送我啊?今天这事我居首功啊,你就这么对功臣?”
楚承睿斜着眼睛,“下不下?”
于烈连忙把车门打开,看着车越走越远,指着车咆哮,“楚承睿,我看错你了,你个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奸诈小人,我,我,我要是再看见你,一定给你两拳。”
他在空中挥舞着,真是气死他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说变脸就变脸,你当真变脸呢。
人家那是功夫,他那是神经病。
于烈咒骂不已。
忽然,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于烈心一跳,瞬间转头,只见江茗出现在他面前。
于烈惊讶不已,立马上前抓着她的手,激动道:“江茗,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这几天很忙吗?”
江茗哎呦一声,俏脸轻轻皱着,看向手腕儿处。
于烈连忙松开,在路灯下一看,手腕儿处一片漆黑,上面很明显看见涂了药。
于烈心疼不已,登时怒火中烧,“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我去找他算账。”
江茗笑了笑,用长袖遮住伤口,笑道:“是我不小心碰到的,没什么大碍。”
于烈看她面色苍白的厉害,手不自觉的摸上她的脸,“江茗,告诉哥哥好不好?你到底怎么了?我好帮你啊。”
感受着粗糙又温厚的手掌,江茗有一瞬间排斥。
脑中想起那个人,他的手掌细致又温柔,指腹上有着冰凉的感觉。
那才是她想要的。
她忍着不适,努力扯了扯嘴角,笑道:“哥哥,我真的没事,何况你那么忙,我也不想让你替我操心,”
她顿了顿,疑问道:“刚见你指着一辆车说着什么,怎么了?”
于烈哦了一声,道:“没什么,有人过河拆桥,把我扔下来了。”
江茗抿嘴一笑,“你说的是楚总吧,你们是好朋友,他怎么可能会过河拆桥呢。”
于烈冷哼一声,瞪了车的方向一眼,“不说他了,我们去吃点儿饭吧,我都饿了。”
江茗眸底闪过一丝冷漠,不过温柔的点头,“好,今天我陪你。”
于烈整个人都亢奋了,两人找了一家小餐馆,要了几个菜几瓶酒。
刚准备碰杯时,江茗手机响起,她挂了电话便道:“哥哥,我先走了,改天找你。”
说完不等于烈开口,拿起包快步走出去。
于烈连忙追在身后,刚出了餐馆门,就被一个要进来吃饭的人给撞进了里面,来不及争吵,再一次出去时,江茗人不见了。
于烈冷下脸来,转身看餐馆内,刚才撞他的人坐在那里吃饭,很普通很平常,看他盯着看,还主动起身赔罪,于烈不耐烦的挥挥手。
同一时间,楚承睿四周都是陌生人。
他一直跟着于烈,见他们走进餐馆,正要进去时,就被这群人拦截了。
他身边只有一个司机,而对方有六人之多。
一个女人身边有六个保镖,这说明什么?
眼睁睁的看着江茗从眼皮子底下离开。
楚承睿隐约看见她大夏天晚上穿着长衫,肯定是遮挡什么。
扎着丸子头,个子很高挑,一个闪身就坐到车里。
车快速启动,楚承睿能感觉车里的人在回头看他,这是一种直觉,那眼睛冰龙无霜,透着一股浓浓的恨意跟嘲讽,鄙视着楚承睿。
车开走了,保镖也渐渐退了下去。
楚承睿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手机拿起,他拨打了个电话,“益行,加快速度,让顾家交钱,至于多少,政府开会决定,记住,一定要多。”
左益行一愣,“不是说再等等?”
“不等了。”
“好,明天我们开会商量,刚好上面有要求,要查财政资金,现在看来这资金问题也解决了。”左益行笑着道。
挂了电话,楚承睿从未有过的心慌充满全身。
他有感觉,好像接近江茗,心就越慌,这种慌不是生意场上的,而是没有底。
他的心一点一点凉下去,她们最好是针对他,而且不是如夏!
如夏……
“回家!”
车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