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睿很奇怪。
欢欢一蹦一跳的跑到他办公室,然后,深深的鞠了一个躬,说道:“哥,你真是娶了一个好老婆,我羡慕死你了。”
说完之后,立马躺倒沙发上玩儿手机,弄得楚承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说什么?”楚承睿蹙眉,“我老婆自然好,但是你干嘛这样说?”
她的好我这个做老公的自然知道,不用别人提醒。
楚欢欢笑道:“我要跟你一起回你家。”
“为什么?你可以直接去啊。”
“不,”楚欢欢摇头,道:“必须跟你一起,而且你回去了还要说是你把我叫来的,一起吃晚饭。”
楚承睿挑眉,还要帮忙一起撒谎?
他转了转眼珠,道:“是不是如夏约了左益行?”
楚欢欢脸色刷的一下红了,她不想告诉楚承睿,万一左益行不喜欢她,那她岂不是很丢脸?
而且自家那个哥哥整天板着一张脸。
“哎呀,我今天中午请你老婆吃了饭,”楚欢欢鼓鼓道:“跟你回家是你欠我的,不能拆我台。”
楚承睿心想她这么不靠谱,谁结的账还不一定呢。
如果顾如夏在这里,必定很感激楚承睿,真是太了解这个妹妹了。
左益行接了顾如夏的电话后,立马收拾东西,吩咐有事打他电话,便驱车赶往楚家。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顾如夏了,这个儿时玩伴,一直照顾着他,打心眼里,左益行真的把顾如夏当亲姐姐看。
顾如夏自顾自的忙碌着,洗水果,削皮,放牙签,又让葛妈买一些鸡翅,鸡腿,面条之类的,打算做个大盘鸡。
“如夏姐,”顾如夏听到门铃响,打开门一瞧,左益行已经在门口了,他把礼物拿起来,笑道:“这是我拖朋友从国外带的,对孕妇有好处,你尝尝,如果喜欢我在多买一些。”
顾如夏接过东西,笑道:“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心那么细。”
左益行进门换鞋,道:“以前都是你在我前面挡着那些坏小孩,现在也只有在这些方面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顾如夏把水果之类的端出来,笑道:“你太多心了,我们一起长大,虽然中途分开,可是小时候的记忆不好抹杀,吃水果。”
她把草莓放在跟前,“我知道你爱吃,特意给你买的。”
左益行笑着道:“你还记得。”
“当然,”顾如夏坐下,拿起一个苹果道:“我还知道你不爱吃香蕉,可是阿姨非要逼着你吃,每次你都拿出来给我,搞得我现在闻见香蕉的味道就饱了。”
看着顾如夏把苹果皮削的一圈一圈,道:“是啊,还是小时候好,无忧无虑的。”
顾如夏道:“人总要长大啊,而且你敢说你现在想回到小时候?”
左益行奇怪的看着顾如夏,怎么这么说。
顾如夏眨眨眼,调皮的笑着。
瞬间,左益行明白今天叫他来的目的了。
“如夏姐,你是不是想问欢欢的事情?”
顾如夏见他单刀直问,自己也不藏着了,放下苹果,认真道:“益行,你是什么性子我清楚,如果你对欢欢没兴趣,不会陪着她去那么多地方,吃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可是你又不进一步发展,让欢欢提心吊胆,”
“你现在告诉我,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左益行微微发愣,默默底下头,沉默片刻,“如夏姐,我的腿,我不敢。”
他低头,目光看着腿部,坐下和正常人没有丝毫区别,但是左益行知道,哪个女孩子愿意找个一拳一拐的人呢?
哪怕他长得在俊俏,结婚的时候,根本抱不起新娘。
顺着他的目光,顾如夏也看向了腿部。
是啊,左益行眉宇俊俏,性格细腻,虽然身份不低,可是他的心,怕是早就千疮百孔了。
纵然楚欢欢一直透露自己的心爱之情,可是他本人无法跨出那一步,胆怯,害怕,这些负面情绪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以至于到现在,他都不敢正面面对楚欢欢。
那个明媚的女孩子,那个笑起来靓丽的女孩子,在他的心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记。
“益行,”顾如夏打破沉默,道:“你的腿是意外,那时候小儿麻痹没办法医治,放在现在也不一定能预防,这不是你的错,”
“你不必总是把自己关起来,不让任何人走进你的世界,”顾如夏道:“我觉得你应该勇敢的跨出第一步,只有走出去了,才有希望,欢欢是个好女孩,从第一次见你就没有流露一丝鄙视或者的轻视,她这样的女孩子,你如果不下手,会跑了的。”
女孩子想要什么,顾如夏清楚。
她们很傻,很笨,只要对方一心一意对自己,哪怕明知前面是万丈深渊,依然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有时候,爱情真的能冲昏头脑,但是又义无反顾,所以千百年来,女人的爱恨情仇,从来都多余男人。
“跑?”左益行嘴角有些抽搐。
顾如夏连连点头,正要开口时,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传来。
门打开,楚承睿与左益行四目相对。
忽然,楚欢欢一下子跃到楚承睿前面,率先进门,“嫂子,我来了,是我哥带我来的。”
不等顾如夏问,楚欢欢直接开始解释。
听到这个,顾如夏有一种无语的冲动。
得,露馅了。
果然,左益行有些奇怪的看了看顾如夏,神色很明显是在疑问。
而顾如夏把头扭到一边,我没看见,我也没听见,别看我。
楚欢欢见左益行站在那儿,立马上前几步,忽然看见顾如夏摇头,立马驻足,想了想,笑道;“左,哦,不,是益行,”
她说到后面,嘴巴不自觉的龇起来,好像叫出来的不是她一样。
左益行愣了,真的愣了。
傻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楚承睿眉头皱的跟锁子一样,虽说这孩子缺心眼儿,可是这缺的也太厉害了些。
楚欢欢也是后悔的不得了,尴尬的站在那里,手不停的绞着衣角,低头不知道该怎么弥补。
四个人,都不说话,很沉默,非常沉默。
这下连厨房偶尔从水管处低落的水滴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