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蓝不放心她一个人,要一起,顾如夏没同意,好让支蓝在这儿等着,保不齐奈奈那边会有什么情况。
她出了医院,打了车,直奔祥金院。
这是一处破为老旧的城区建设,顾如夏下车的时候,还看到围墙上写着大大的拆字。显然,不久之后,这儿将被铲为平地,盖起崭新的大楼。
因为是个老旧的小区,那时候可能规划不太好,楼层建得很密集,楼层号也不知道是怎么排列的,顾如夏找九号楼,怎么转,都没转到。
正头痛的时候,一双厚实的大掌拍在了她的肩上,顾如夏的反映很大,转身抬腿就要踹过去。
于烈敏捷得后退了两步,看着她啧啧作声,“好凶!”
“是你啊!”顾如夏忙将脚收回去,然后道:“抱歉,我神经有点过敏了。”
于烈表示无妨,说话,“堂堂楚氏总裁夫人怎么会出现在这个鬼地方?”
顾如夏翻了个白眼,“这个鬼地方可也是你住的地方。”
于烈淡笑不语。
顾如夏便询问他九号楼在哪。
于烈带她去了,转了好几圈,才在最里边的方位找到九号楼层,顾如夏对着他说了声谢谢。
“要找什么人吗?”于烈陪着她进入了楼道。
这儿都是老楼,不高,只有六层,没有电梯,楼梯狭窄,两人并行都有些困难。
地址上显示胡医生是住在五楼的,顾如夏走在于烈前头,拾级而上,说话,“找一个姓胡的医生。”
于烈点头,“老胡啊。”
顾如夏诧异得回头,“你认识?”
于烈摊手说道:“我从小在这儿长大的,这些年这儿搬走了不少人,余下的人,想不认识都难。”
顾如夏微拧了下眉,然后道:“那你觉得这个胡医生,怎么样?”
“就那样了,慈详的老爷爷,就是有些神叨,你找他干什么?”
顾如夏淡淡得道:“有点事。”
于烈见她不是很想说,便也没有多问。
顾如夏心想奈奈那事,楚承睿应该也没有跟于烈提及。
上到五楼,顾如夏去敲502的房门,立即就是狗吠声传来,因为声音太容易,吓得顾如夏冷不丁打了个激灵。
于烈笑着露出大白齿,“老头养了个金毛,颇通人性的。你该不会怕狗吧!”
顾如夏微蹙了下眉说话,“不怕,就是对毛发过敏。”
于烈懂了。
屋里只有狗吠声,没有人的回应,顾如夏难掩失落,“大概不在。我明天再来吧。”
两人转身往下走,走到台阶上的时候,又不约而同停住了脚步。
他们听到了狗在挠门,不停得呜呜呜,像是在哭泣。
于烈微蹙了下眉,“不对劲,大金平常就跟哑巴似的,叫也不会叫的,今天怎么叫得这么凶?”
顾如夏也道:“你觉不觉得,这狗,像是在跟我们求救!”
两人对视了一眼,有不好的预感,于烈很果断得走了回去,抬腿就去踹防盗门。
门大概是因为太过老旧的关系,一踹,就应声往里倒去,激起的一地的灰尘。
门里的大金毛开始蹦跳着乱蹿,对着他们狂叫,而靠这厨房的位置的地上躺着一个人,便是胡医生!
顾如夏被吓了一跳,于烈微蹙眉,赶紧蹲身去探他的鼻息,还能感受到微弱的呼吸。
他立即回头,“没死,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他们并不知道胡医生是为什么而栽在了地上,也不敢随意得乱碰他,最好还是等专业人士过来搬运比较适合。
顾如夏对宠物的毛发过敏很厉害,不停得打着喷嚏拨打电话,因为打喷嚏的关系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于烈听不下去了,伸手夺过她的手机,又一把将她推出了门去,然后由自己跟急救中心交涉。
顾如夏站在门外,还是不停得阿啾阿啾,难受极了。
她伸手捂着鼻腔,心想完了,回头肯定要起疹子了!
于烈出门来看她,皱眉问她没事吧。
顾如夏说话都有些困难了起来,“阿啾,没事,缓,缓缓就好,阿啾。”
于烈为难看着她,没想到她对动物毛发过敏的这么厉害。
他问她,“承睿知道你这个毛病吗?”
顾如夏捂着发红的鼻子,想了想,微蹙眉道:“没跟他讲过,大概是不知道的。”
“讲一声比较好,免得他不清楚,回头还送你宠物当礼物,以防万一嘛!”
顾如夏又打了个喷嚏,揉着发痒的鼻子,应声嗯。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护人员用担架将胡医生抬下了楼上了车,顾如夏跟着上了车,反正都是要回医院的。
于烈强力得拽着那条死活也要上车的大狗,对着顾如夏点了点头,“那胡老头就麻烦你了。我先把他的狗安置好,再去医院找你。”
顾如夏点了点头。
救护车很快启动,缓缓驶了出去,隔了很久,顾如夏似乎都还能听到那只金毛在狂吠。
它大概是怕这车会将主人运走,再也不回来了吧。
有时候,她也觉得猫狗是很神奇的动物,其实她也喜欢,只是,毛发过敏这块就杜绝了她跟这些有爱的小动物亲蜜接触的可能。
她看着上了呼吸机的胡医生,轻轻叹了口气,想,如果不是她去了,又如果不是那狗挠门,又有谁会知道他出事了。
没准,会死了很多天后散发臭味才会被人发现呢!
只能说,事情都是各种巧合叠加的。
胡医生被送进了急救室抢救,本来顾如夏还以为自己要先垫付各种费用的,后来告之不用,原来胡医生在医院里还算是德高望重的,自有他那挑李满院的学生们给他付费。
既是如此,顾如夏也不用守在急诊室外头了,毕竟,她开始觉得自己的背部在发痒了。
急忙回了病房,她当着支蓝的面直接就撩起了衣服,低头一看,果然,肚皮上已经布满了小疹子,密密麻麻看起来很恐怖。
支蓝被吓了一跳,问她怎么回事。
顾如夏抓着手臂,“过敏了。”
支蓝闻言,立即去给她买药了,内服和外用了,能防治住过敏就行。
晚上楚承睿过来的时候,也被顾如夏满身的小痘子吓了一跳,他的脸很黑,沉声问她是不是喝白酒了。
他知道她是对白酒过敏的。
顾如夏摇了摇头,然后道:“我对粉尘还过敏呢,这种事,谁说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