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佳乐瞬间红了眼圈,跌坐在椅子上,她咬着唇声音带着湿意,“楚大哥,我的病是不是治不好了……”
楚承睿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承诺得道:“不会的,我说什么也会让你好起来的。”
顾佳乐凄惨一笑,“你别骗我了,姐姐……姐姐恨妈妈抢走了爸爸,她巴不得我去死,她肯定不乐意救我的。楚大哥,我好怕,我还没成为你的新娘呢,我不想死……”
她哭了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梨花带雨。
楚承睿心疼得将她揽进了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抚慰,“不许哭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的眸光中闪现了凌厉的光芒。
顾佳乐哭着,抽抽泣泣得不忘替顾如夏说好话,“你们也不要怪姐姐,她不肯肯定是有她自己的理由的,我相信她心里也肯定不好受……”
楚承睿伸手用指腹将她脸上的泪珠抹去,心疼得道:“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替她说好话,她要是有一半你的善良就好了!”
顾佳乐哭着摇头,“不是的,姐姐肯定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楚承睿拥着她,心想这个姑娘真是傻透了,可是他爱这个傻傻的为别人着想的姑娘,上天何其不公,为什么偏偏会是她得了这种难治的顽疾,而不是顾如夏……
顾佳乐哭得有些累了,被他抱回房间放到床上。
他又在她的闺房呆了会,直到看她入眠了才下楼。
楼底下的花园内,顾年章抱着嘤嘤哭泣的孟青雪轻言说着什么。
楚承睿要走,做为礼貌他还得跟长辈说一声,跨步走上前时,不小心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年章,我怕报纸上的那些舆论对顾如夏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孟青雪幽声道。
顾年章叹息,“再等等看吧,总会有法子能逼着她捐的。”
“可是佳乐她等不了呀!你看看她现在一天比一天削瘦,我这当妈的心如刀割呀。”孟青雪说罢,泪水又下来了。
“那怎么办?我能有什么办法?”顾年章语气有些不耐烦,“我总不能再绑架她一回!你别忘了她身边的那个外国佬,很能打,一对八都能将人打趴下了!”
他的语论让楚承睿皱了皱眉,看来顾年章情急之下还真对顾如夏做过什么,不过没成功罢了!
孟青雪似想到了什么,她抬头,说话,“承睿说了,她只要她妈妈的遗产,不如我们……”
“闭嘴!”顾年章低吼着推开了她,脸色很难看指着她道:“别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言论,那个不孝女,给她多少她都不会满足的!”
钱钱,还是钱!楚承睿终于听不下去了,转身,面无表情得离开!
他蹙眉心想,钱是不是对顾年章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多了也不过就是些纸,这些纸难道就真的比他女儿的性命还重要?
往日的父慈女孝难道就是假的?
心里乱得很,他上车,帕加尼如箭一般奔驰而去。
花园里的两人听到汽车马达声远去后,复又开始交谈。
孟青雪脸色苍白,低声说话,“年章,我只是太着急了,对不起,我不说就是了。”
顾年章看着她惹人怜爱的模样又搂过她来低语道:“我已经尽量在想办法了,骨髓库那边也一直在找适合的骨髓……佳乐这事吧,看天命吧。”
孟青雪闻言,心里慌恐,她抓紧了他的衣服说话,“不能让佳乐死呀,年章,佳乐要是死了,我们跟楚家那就彻底没了关联了!”
顾年章皱起了眉头,差点忘了这茬了,他咬了咬牙,“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我们的女儿死的!”
有了这句保证,孟青雪心头的石头也就落了地,她柔顺得靠向他的肩头,心底却在冷笑,果然利益才是他的心头之好!
楚承睿的心情很烦躁,脑海中一会是顾佳乐哭泣的脸庞,一会又是顾如夏温和的笑颜……
这让他心烦意乱,车开的速度很快,风驰电掣中,车突然聚停,调转车头,再次迅猛得奔驰起来。
他大跨步走进SUMMER夜店,震耳欲聋的音乐让他的鼓膜都疼了。
带着冷凛的气势,他吓退了几波上来搭讪的美女,目光如鹰,在昏暗的灯光下,搜索起女人那张令人憎厌的脸。
找了一圈无果,他往二楼走去,把正在跟美女调笑的杰森能吸引了过来。
他端着酒杯,晃晃悠悠得过来,混血的关系,他的身材看起来很高大,可往楚承睿跟前一站,从身高上来看,两人倒是势均力敌,只不过楚承睿看起来身形更为颀长些。
“嗨,哥们,我认识你,你就是那个睡了我的女神不想负责的人!”杰森对着他,露出白晃晃的牙齿,似猎犬,想上去咬他一口。
楚承睿懒得理会这种小喽喽,冷淡得问话,“顾如夏呢!让她滚出来。”
“说话客气点!”杰森沉下脸来,然后道:“她不在。”
楚承睿冷笑了声,显然不信,推开他就往楼梯走去!
杰森不客气,一个擒拿手就对着他招呼了过去,楚承睿往旁边一闪,堪堪躲过。
杰森眼里闪过意外,“你学过格斗?”
楚承睿懒得理会他,继续往楼上走,杰森照旧拦他,你来我往间,过招了数个回合。
“哟,在我这拍电影啊?”清亮的女声响起,楚承睿和杰森立即回头望过去,就见顾如夏抱着熟睡的孩子,仰头看着楼梯上方的他们。
“夏!”杰森一个箭步,利落得从扶手上翻落下来,他指着楚承睿道:“他想擅闯你的房间。”
“闯就闯呗,我房间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顾如夏抱着奈奈往上走,嘴角扯起抹讥讽的弧度,越靠近楚承睿,她的笑容越深,“我说楚大少,你最近挺闲的呀,这天天往我这跑的,也不怕那小可怜吃醋,可别搞得她的病情加重了。”
楚承睿阴恻恻得看着她,本来想说你怎么这么恶毒,喉结动了动,碍于外人在,也就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