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的是我居然在敲第三下的时候门就开了,这家的主人就站在门后等着我敲门一样,害得我差点把拳头擂到他脸上去。
站在我面前的中年男人,满腹疑惑的看着我,像是在打量一个精神病。
我顿时放松了一半,用这个眼神看我才是正常。
思考片刻,卖萌着,“我出门倒垃圾,结果风把门吹上了,我又没有钥匙,可以到你家来等我家人来帮我开门吗?”
其实我没抱多大希望,现在的我衣冠不整,提出这个要求实在很容易让人想歪,但是那个男人居然只是点点头就放我进屋了。
我没有见过这家的主人,只是从声音得知这家是夫妻二人住,但是进入房间,并没有看见女主人,只是在柜子上看见了夫妻合照。
那照片前居然还放了一个白色的小花瓶,插了一朵白色的纸花,看着多少有些不吉利。
我警觉的扫视了一下屋内,普通的房间,还能看见一些生活的痕迹,那男主人把我放进房间后就没有管我,只是示意我能够坐在桌子旁边就回房间了。
这还是真对我放心啊,我在心里感慨了一下,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独自坐了会,总感觉这屋有点冷,还是自己神经质?
我担心爸妈的安慰,只好对着里屋喊:“叔叔,您……”
“再坐会。”突然一个女声传来,听声音已经不年轻了,但是我分辨不出来是不是以前我听过的女主人的声音。
我想难道是正主要出现了?于是耐着性子坐下来继续等。
可是坐了一会并没有什么变化,于是我又喊了一声。
“再坐会。”那女声又回答道,我不由自主皱起了眉头,这是在玩什么?
可是这次还没等我再次开口,里屋里再次传来一个女声:“再坐会。”
我猛然站起来,这下我知道我该去哪里了。
那发出女声的房间,房门紧锁着,我无意间瞄到了之前的照片上,夫妻二人依旧笑得春光灿烂,可是眼睛却变成两个洞,好像被人挖掉。
我假装没有看见照片的变化,一边为自己鼓劲,一边向屋内走去。
屋子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我想这主人嗓门大,手脚还是挺麻利的,前提是这里还是原来的那个屋子的话。
我推开房门,屋内的苍蝇一下子“嗡”的散了开来,我打了个喷嚏,用手掩住口鼻,另一只手挥开面前的苍蝇,走了进去。
两具尸体躺在床上,有一具赫然是之前帮我开门的大叔。
我鼓起勇气努力走到前面观察,那两句尸体已经死去多时,面目都已经腐烂了,眼睛空洞洞的,和外面的照片居然一模一样。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死人!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看见过的死人,那是在乡下看见的一次送葬,远远的看过去,只能看见一个棺材,旁边的孝子哭得哭天抢地,前面的人抱着黑白相片,那相片上的人居然还带着一丝微笑。
就是那抹微笑让我吓得发了三天的高烧,外婆不得已用一种褐色的草根煮成的水治疗我,那味道真是终生难忘,从那以后我就避免见到白喜事。
后来到了大城市,这种事情就少了,这里的人都很注重隐私,即使家里有人去世,也会很安静的举行葬礼而不是举着骨灰盒到处跑,我也就渐渐淡忘了那个经历。
现在那个记忆又回来了,我看着两具尸体露出记忆中一模一样的笑容,然后我意识到这个笑容和照片上的一样。
这太可怕了,我后退了一步,惊起了另一群苍蝇,那两具尸体不会坐起来吧。
还好尸体依旧保持着尸体的美德,他们安静的躺在那里。
现在我有时间思考我进来的目的了,我是为了出去,但是现在我进了一个关着两个死人的屋子,没有被攻击,除非被吓到也算。
这是什么套路?布置这种无聊东西来吓我,还是这房间里另有隐情?我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房间里面的苍蝇让人无法忍受,我试图打开窗户,掰了窗户却纹丝不动。
整个房间显得暗黑,我眯起眼睛观察房间,这里的布置非常简单,床、死人,还有一个橱。
我向最有可能出问题的橱走过去,那里面有几件衣服,看式样倒是这段时间流行的款式,都是新买的,还没有穿过。
“真是奇怪。”
整个房间除了多出两具尸体之外就正常的不得了,我简直要认为这里是某个片场的场景。
没有任何结果,我只能回到客厅,至少那里没有那么多苍蝇,我捂住嘴拒绝任何苍蝇停在我脸上。
冲进客厅,还是原来的样子,我松了口气,才想起来刚刚屋里的味道实际上并不是尸臭味。
虽然我没有见过尸体,但是坏掉的肉还是见过的,那种味道可和这个不一样。
屋里的臭带着一种奇异的香味,香味和臭味混在一起,让人闻上去头晕脑胀。
我在客厅看了看,只有照片发生了变化,照片上只剩下一个男人,“那个女人……女人已经不见了”。
我吓了一跳,心里产生了个想法,走上前去拿起那个照片,捂住鼻子又回到屋里。
果然屋里只剩下一个男人的尸体,女人的尸体凭空消失。
“啊?”这时候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之前能站在这里没被吓晕,完全是被刚才爸妈吓得神经大条!
同时消失的还有苍蝇,那个男人的身体已经严重腐烂,看不出之前的摸样。
窗边的窗帘微动,“是谁在哪里?”我鼓起勇气喊道。
我定定神,用力拉开窗帘,里面什么也没有。
四处打量,视线又集中在衣橱上。
这个房间这么小,衣橱总是非常显眼,我打开衣橱,里面还是什么也没有。
那个衣橱真的非常大,我走了进去,几件衣服挡住了我,把衣服推开,伸进去头才发现了那个女人。
“妈呀!”
女人躺在床下,从衣橱的里看过去,那个女尸正歪着头,直直的看着我。
这么说也并不正确,因为她已经没有眼睛,空洞洞的不吓人才怪。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
我害怕的缩回了手,可等我再去看的时候,发现那女人如同冰雕遇到了中午的太阳,开始慢慢融化,空气中奇异的香味更浓重了一些。
速度奇快,片刻便成了一架白骨!
最诡异的便是手中的照片,骨架出现在照片上。
从尸体变成白骨需要多长时间我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是一瞬间的事情,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抬起手,看向手中的照片,照片里只剩下男性骷髅用他空空的眼眶看着我,少了一层皮,看不出来对方的表情,好歹是不用看那个诡异的笑容了。
把照片凑近又放远,终于看出了一点奇怪的地方。
“出来!”我站在客厅的中心大喊,无缘无故绝对不会多出一个女人只是逗我玩。
“咯咯。”一声低笑,柜子的抽屉弹开,苍白浮肿的手伸了出来,从里面爬出的女人软弱无骨。
她的头和四肢都完全扭到了背面,干瘪的乳房垂在地上,乌黑的头发缠绕了整个天花板,头却倒挂着看着我。
“禁婆?”这种容易控制人身心的东西,我外婆曾竟都不愿招惹。
“咯咯,在我的地盘,你感觉自己还能逃出去?”对方开口,夹杂着金属齿轮的声音。
我恍惚间感觉对方不过是个机械操纵的木偶。
不过木偶是禁婆,我怎么能忽视了她的威胁?
“嘘,大姐姐?”
在我全身紧张的时候,身边一只小手拉拉我,吓得差点窜出衣橱。
我慌忙低头才看到是个红衣小女孩,模样很是可爱。
定定神,才发现这女孩身上的衣服是凤冠霞帔。
“你是谁,这一切是你捣的鬼?”我压低声音质问。
小女孩摆摆手:“先别管那些,仔细看。”说完还特意用手指了指外面。
目光看去,外面的场景居然变了,面前虚无幻有,出现画面屏幕。
还是那个卧室,但是床上没有了尸体,床也被整理得干净整齐。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一个女人被推了进来,嘴里却大声叫骂着:“你疯了吗,你没本事赚钱,回来还打老婆?”
之前变成尸体的男人现在活生生的站在那里,由于气愤变得满脸通红,他扬起手挥了下去,重重的一巴掌打在女人的脸上,女人又被打得一跌。
平心而论,比起刚刚那个半人半鬼的扭曲形象,现在的女人看起来很漂亮,即使是在怒吼,眉眼间也带着一点妩媚。
“你这婆娘,在外面偷人,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不打死你。”男人说完又下手打起来。
那女人躲不过,被男人拉着头发又拽到客厅里,紧接着听见开门声,女人怒骂了几句,又传来门被重重关上关上的声音,女人的声音消失了,只留下客厅拖动凳子的声音和用力敲门的声音。
那女人估计是被关在门外了。
“真好玩。”小女孩鼓着掌。
我心想女人喜欢八点档还真是不分年龄,但是这种家庭剧却吸引不了我,我便想推门离开。
“你别急啊。”小女孩拉住我,“这样吧,你看完下面这一段,我就放你出去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