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抓住了他那件破袄,差点给他撕破,“夫人啊姑奶奶!您就高抬贵手饶了老头子我吧,刚修炼点实体,全被你当玩具耍了。”
这老色鬼在偷偷修炼,怪不得我能碰到他了;不过这都不重要,我现在担心小雪的安危。
最终老色鬼还是闭着眼帮我打开了房门,里面的一切差点吓尿我……
披头散发的小雪坐在地上,赤露露的身子,抱着个半脸纸人哭的正伤心;屋里被折腾的乱七八糟,衣服内衣丢了满地。
这这……我惊得说不出话了,想问问老色鬼怎么回事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没了鬼影。
我鼓起勇气,慢慢靠近李雪,“小雪,你你……怎么了?”
好像没听到我说话一样,小雪嘴里嘟囔着,声音很小,加上我心里紧张,根本听不清。四处打量了下,发现屋里像是被抢劫了一般,而且我注意到我放在小雪床头的骑马布,不见了。
“小雪,你你没事吧?”我蹲下来,伸手去摸她的肩膀。
小雪怀里抱着个被烧了半张脸的纸人,纸人脸上还贴着被烧掉一半的照片,那张骑马布,就落在了纸人的旁边。
小雪慢慢的抬头,碎发挡住了她的眼睛,但是我从他脸上看到了两道血印。
啊?我吓得全身一冷,蹲坐在地上。
“小雪你,你别吓我……”声音带着颤抖,身体紧绷着弦。
“……叶星,叶星他死了。”小雪呆呆说道。
晴天霹雳,叶星死了?他们不是准备好要结婚的吗,怎么死了?
“叶星,你醒醒,你醒醒啊。”小雪晃着手里的纸人,开始嚎啕大哭。
我一下蒙了,惊得长大了嘴巴;小雪叫怀里的纸人叶星……
叮咚,门铃响起。
我赶紧起身开门,警察来了。
来了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其中一个带着眼镜,显得文弱;另外一个身穿高大,手里拿着防暴警棍。
我把警察带到小雪的屋里,顺便拿了件衣服披到小雪身上。
“什么情况?”拿警棍的警察被眼前的情景吓住了。
文弱男警察伸手推推鼻梁上的眼睛,走进小雪,显然是看到小雪手里的纸人和脸上的血泪了,吓得后退了好几步,脸色苍白。
“先叫救护车吧。”
我打电话叫来了救护车,下来几个护士把神志不清的小雪放在担架上,她怀里仍然抱着纸人。我跟着警察回去做笔录,把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是说,叶星要跟李雪结婚了?”眼镜男习惯性的推推鼻梁上的眼镜问道。
我点点头,“昨天我还拿到了他们俩的喜帖。”
“燕子,帮我拿一下叶星这个人的资料。”眼镜男对着身边那个做笔录的女警察说道。
等到燕子走后,那眼镜男问道,“屋里除了你们两个女生,还有别的人吗?”
我先是一愣,脑中闪过破袄老头和纸人,先是疑惑的点点头,又迅速摇头。
眼镜男显然是被我弄晕乎了,起身对我道,“我去给你倒杯水。”说着就把我一个人留在会议室里。
我透过窗户看到眼镜男接过燕子手中的资料,两人对话,随后眼镜男侧过脸看了我一眼;两人转身朝隔壁走去。
搞什么?神秘兮兮的。
“小姑奶奶。”贼兮兮的老头出现在刚才眼镜男坐的地方,两个小绿豆圆眼四处乱撒。
破袄老头的突然出现吓我一跳,“干什么你,吓死了。”丢给他一记白眼,我也就不去理会他了,任凭他偷摸的朝外看。
“小姑奶奶,昨晚李雪床头的骑马布,是您放的吗?”
破袄老头问的恭敬,我心思没在这里,想着一会去看看小雪,然后想要不要通知她爸妈,随口答道,“嗯。”
“哎呀。”破袄老头猛然的怪叫了一声,惊得我赶紧抬头看他。
“小姑奶奶啊,你可闯了大祸了!”破袄老头满脸苦相,差点就要哭出来的感觉。
看着他懊恼的样子,我心里奇怪,什么情况?
刚想问这老头今天怎么一惊一乍的,不太正常啊,是不是出门没吃药。会议室的门开了,眼镜男带来个白衣长发的美女,手里拿着文件夹;满脸友善。
“这是我们检察院的法医,来了解一些情况。”眼镜男放下手里的东西,看了一眼破袄老头坐着的那把椅子,绕了过去,坐在了旁边。
我暗暗吃惊,这老头不会被发现了吧?暗地里用脚踹我对面正襟危坐的破袄老头,可是此刻他不为所动,完全陷入懊恼之中,带着深深自责。
那法医就近坐了下来,也躲开了破袄老头坐的那把椅子,两人虽然都坐在我对面,但是两人很默契的避开了那把椅子。
“你看看这个。”眼镜男伸手把带来的照片给我,然后又把手里的水放在我面前。
照片上是个西服革履的男人,面带微笑,帅气的脸上,透露出一股子掩盖不住的傲慢,这不是叶星吗?
看了一眼后,我疑惑的抬头,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这张照片,就是出现在纸人脸上的照片。”眼镜男推推了鼻梁上的眼镜,说完后看我的反应。
这并不奇怪,小雪抱着纸人喊叶星,很明显这照片就是叶星。
“也许这发生在一个人身上并不奇怪,但是……”眼镜男突然停顿,看着我的动静,“这已经是局里接到的我被这眼镜男看的好不自在,好像自己各种隐私的事情都要被看穿。
“那你们应该去找叶星问清楚啊。”我伸手去握住被子,水冰冷;拿住的手又慢慢松开,怎么给我送凉水?心里很不好受。
法医美女看看眼镜男,又对着我说,“叶星在去年8月28号,死在了自家旁边的希尔顿酒店。”
我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叶星真的死了,此时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除了那张喜帖,因为喜帖上的日期就是8月28号。
似乎眼镜男早就料到我有这么大的反应,翻出一张喜帖道,“正是这张帖子上的时间和地点。”
见我半天没反应,眼镜男给法医使了个眼神,法医起身离开;他慢慢收拾着材料,“笔录就先这样,你看看没什么问题就在下面签个字。”就把一张写满了字的本子推到我面前。
慢慢我恢复了过来,屈身慢慢坐下,慢慢拿起笔签字。
眼镜男把本字合上,拿出一张纸条放在桌面上,“如果遇到什么无法理解的事情,可以找这个人帮忙。”说完还拍拍我的肩膀,走了。
拿起桌子上的纸条,是个手机号码。
“嗡嗡。”口袋里一阵震动,我慌忙拿出手机。
是妈妈带来的电话。
“喂?”我站起来,起身走出会议室。
“夕儿,你在哪里呢?”妈妈的声音带着焦急。
“在警……回家的路上,怎么了?”我生怕妈妈担心,便撒了谎。
“你快回来吧,家里出事了。”妈妈带着哭声说着,随后可能是怕我听到哭声,手里里传来挂断的声音。
家里出事了,我心说不好,不会是爸爸心脏病发作吧?他一直心脏不好。
打了车,向家走去;虽然是养父母,但是毕竟十几年如一日的悉心照顾,就已经是我亲爸妈了。
开门进家,发现爸妈都坐在沙发上,看到我进来,脸上沉重,妈妈起身,“夕儿,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我送了一口气,看到爸爸没事,我也就安心了,“哦,去外婆家住了一段,打你们电话打不通,就没告诉你们。”
“那那……”妈妈愁眉苦脸,回头看了一下正在抽烟的爸爸。
爸爸从不抽烟,但是面前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回来就好,这几天就不出门了吧?”爸爸掐掉香烟,烟雾熏得他睁不开眼。
“……我,我可能要去医院看下小雪,她生病了。”我低头说道,心里暗骂自己,蠢蛋,撒个谎都不会,一会爸妈追问起来,我这个撒谎初级渣,怎么说的圆满。
不过万幸,爸妈没有追问。
“咦?家里有客人?”我发现茶几上放着一次性水杯,而且我注意到地上还放着一个黑色的旅行箱。
“你爸的朋友,帮咱家看看风水,顺便……”妈妈随口答道。
“咳咳。”爸爸赶紧咳嗽了两句止住了妈妈继续说下去。
“老夏,我发现这屋子有古怪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大肚男人从我房间里走了出来,肥头大耳,穿着吊带西裤,笨重的身子撑得白衬衣紧紧爆开。
看到我站在屋里,目光随后撒了过来,眯着眼睛,跟睡着了一样。
“夕儿,这是你贾叔叔。”妈妈赶紧介绍到。
“贾叔叔。”我随口答道,随后拿起自己的杯子接了一杯水就要回自己房间。
经过大肚男的时候,这死肥男跟狗一样,倾斜着身子朝我身上闻。
“你干什么?”我皱眉怒喝,这死肥男要不要脸,经过我同意了吗就进我房间。还仰着那蒜头鼻到处闻。
闻你麻痹,死肥男!
爸妈略显尴尬,不过还是出口道,“夕儿,怎么给你贾叔叔说话呢。”
“不碍事,不碍事。”死肥男伸手朝下虚空压压,满脸微笑道,“闺女,我看你印堂发黑,眼中无神,周身一股妖气缠绕,可否让老衲把个脉呀?”
我惊讶道,“你是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