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绝仰望着他心爱的女人,坚定不移地捧着那束鲜花,等待佳人的答案。
“我……”天啊!太突然了,要怎么说?怎么办?穆天然鸵鸟般地揪着自己的上衣衣角,低头闷不吭声,脸颊早已红彤彤一片。
“然然,让我做你的医生,治愈你的情伤,给我一个机会好吗?”司空绝凝眸看着他的新婚妻子,低沉的嗓音中近乎隐含了一丝紧张的颤抖,然然会答应吗?会么?
沉默,仍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花店里聚了不少人,都围着看热闹,有几个热心肠的带头起哄,大喊大叫:“答应他!嫁给他!答应他!嫁给他……”
“然然,嫁给我好吗?”司空绝聪明地应景,把握这难得的气氛,趁热打铁又追问。
“……好。”说完,满面红霞张牙舞爪地染上耳后根,把她浸了个透心红。
虽然声音飘渺,几近于无,但耳尖的司空绝还是听到了,只见他闪身站起来、一把将心爱的女人搂在怀里,紧紧抱着,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满满当当,死不放手。
“绝……”穆天然情不自禁地叫出了这个别扭的称呼,话落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然然,谢谢你。”司空绝欣喜若狂,谢谢你答应嫁给我,这辈子,我会好好爱你,尽我所能给你幸福。
穆天然双臂环上他的腰身,埋头在他胸前,遥望着窗外天空,一片沁心的蓝色笼罩著整个大地,感到前所未有的身心舒畅。
这一刻她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似乎嫁给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车里气氛正浓,穆天然把玩着她老公求婚时的花束,猛然意识到:那家花店开在医院对面,分明是为亲朋好友们看望病人时提供的。
丫丫的他大少爷用这种花求婚,是真心想娶她?还是成心咒她?
想到这茬,穆天然心里咯应,浑身恶寒,撅嘴把可怜的玫瑰花束拆了个七零八散,花枝飞舞。
“怎么了又?”司空绝揉揉发疼的眉角,很无奈。女人真搞不懂,前一刻还幸福地依偎在自己怀里,下一刻就凶神恶煞般的跟他较劲,不懂,实在不懂。
“我没事!”
穆天然赌气一声吼,把司空绝吓了一跳,前者暗自心里憋屈数着玫瑰花,后者缩脖子摸摸鼻子保持沉默,他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数来数去,数去数来,17朵玫瑰花。
穆天然又不干了,怎么是17朵?好歹凑个双或者凑成19朵,听起来也顺心啊。
那时的穆天然根本不懂,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她才意识到,17朵玫瑰花的话语是:伴你一生。
“面试怎么样?”沉默良久,司空绝问话了。
“新洲的助理设计师,单位和职位都挺好,就是要求太变态了,要我三年之内不准辞职,也不准结婚。”她投简历的时候还是“未婚”状态,可谁想得到短短几天她就变身“已婚”人士?更何况还是三年耶!天晓得她能不能在那呆满三年就溜了。
司空绝心里却打着另外的小九九,把他的女人留在眼皮子底下三年总比她跑去巴黎会老情人来得安全,想到这,他又问:“上司是谁?”
“鼎鼎大名的柯厉痕,你应该不陌生吧?”
“如果是他的话,你不妨考虑一下。”司空绝搜罗了一番有关柯厉痕的信息,给出很高的评价,“他是一位很好的老师。”言外之意是,跟着他干很快就会有出头之日,比那劳什子的出国留学深造靠谱多了。
“可是我已经结婚了。”穆天然指出一个严肃的问题。
“我们不会离婚。”司空绝淡淡地陈述。
神马意思?路唇不对马嘴!穆天然听得云里雾里,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老公。
“不要这么盯着我,否则我不保证我能把持得住。”司空绝突然转头,一张俊脸冷不丁的在穆天然面前放大,眼看就要鼻尖碰鼻尖、嘴唇对嘴唇。
炙热的气息扫过她的下巴,穆天然脸一红,退开几厘米保持安全距离,小手紧紧护在胸前,艰难地吞了口口水,提醒那人:“你——你还在开车!”
“放心,现在是红灯。”司空绝不为所动,继续靠近,如同野兽一般故意用自己那暧昧的气息包围着他的猎物。
穆天然又羞又恼,心慌意乱,右手偷偷扶上身侧的把手,如果那男人再敢靠近的话,她随时准备落跑。
司空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退回驾驶位好心地放过了这只可怜的猎物。前方十字叉口亮起绿灯,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穆天然一眼,缓缓驱动车身。
不急,今晚就可以了……
穆天然被他那一眼扰得浑身不自在,仔细一想突然意识到:今晚可是他们的新婚夜!看司空绝这架势是不打算放过她了,天呐!她该怎么办?怎么办?谁来救救她?
穆天然给她老爸打电话求助,可惜穆怀仁什么都不问,张嘴就是一通:“然然啊,你什么都不用说,爸爸明白,你跟小绝结婚了是不是?没关系,爸爸是过来人,明白你们这些小年轻的就爱脑门发热。既然领了证那就好好过日子,小绝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然然你可要珍惜抓紧了,行了,说到这吧,爸爸不打扰你了,有时间多陪陪小绝,挂了啊。”
“喂?爸——爸——”穆天然哭天喊地,呜呜呜,爸爸,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不是那样的……
“打完了?”司空绝落井下石,不怀好意地假装关心问候。
“哼!”穆天然扭头不鸟他,色狼!得了便宜还卖乖。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穆天然被她老公载去了之前租的那间小公寓,收拾了两箱衣服、毛巾、牙刷啥的日用品,又被塞进狭小的车子,扬长而去。
现代国际荣景园,到了司空绝的地盘。
一门之隔,两重世界。两百多平的高档公寓,分为上下两层,健身房、衣帽间、游泳池等配备齐全。
客厅描绘着白色墙壁、大而明亮的落地窗、搭配原木色地板和清一色的红木家具,大自然最原始的颜色和树木最原始的颜色交融在一起,令人想到浪漫的北欧自然风光。茶色玻璃茶几上点缀着一盆绿植,滴水观音,给客厅增添了不少绿意水润。
厨房包揽白色厨具,包括橱柜和冰箱,原木餐桌搭配白色的网状隔墙,非常具有欧美风格。
一上楼主卧室,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面形同水波漫卷的主题墙,无拘无束的线条在粗粝的沙石中描摹,呈现出自由不羁的自然之态。高高的斜顶边缘,光鉴琉璃的镜面又将这一主题复刻在空中,宛若水中倒影,不仅开拓了视野,同时又增加了反复品味的意境。
洞穴式的工作间,灰砖墙强调的书房,朴拙宁静,如同室内家居的另一种声音,让都市居住回到最初的自然状态,小小一隅却也可以怡然自得享受生活。
二层一角通往天台的小阁楼也被充分利用,作为临时的客房和储物间,
以简约享受自然,以天然诠释生活。
穆天然学的就是室内设计,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她老公的品味真不错。
“对我们的家还满意么?”司空绝冲好两杯咖啡,递给穆天然一杯,独自饮了起来。
“还行。”穆天然保守评价,虽然这里很好啦,可是——
“我们为什么不回唐家大宅?”她以为他会带她去那里的。
“你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见我的家人了?”司空绝邪趣地看了她一眼,又说,“也对,丑媳妇终要见公婆。”其实,他是不想被那群讨厌鬼搅了他和她的二人世界。
你才丑媳妇!你们全家都是丑媳妇!穆天然狠狠瞪了那人一眼,躲到书房寻求清静,另外,她还要做一张室内设计图。因为在来这的路上,她已经给新洲的面试官——贺华兰经理去了电话,答应做那个职位,而这张设计图是给上司柯厉痕的“见面礼”,希望能留给他一个好印象。
至于柯厉痕要求的“三年之内不结婚”,司空绝已经解释过了:
“我们不会离婚,所以未来的三年你也不会结婚,完全符合条件。”
是哦,柯厉痕只提出“三年之内不结婚”,又没有明确表示“拒绝已婚人士”,再者,穆天然很中意这个职位,所以为了一己之私,钻空子答应了。
晚饭全是司空绝一手张罗的,穆天然坐在餐桌上突然生出一种愧疚感,她好像不算一个合格的妻子,按理说做饭、洗碗、倒垃圾这种小事应该由她负责,吧?
冲个热水澡出来,穆天然裹着一身棉质长袖睡衣、睡裤,鸵鸟般又躲到书房,拖延时间,新婚夜耶,好恐怖的说。
晚上十一点,平常这个时候穆天然早就睡到十八殿去了,今天却死都不肯屈服于睡神的诱惑,一边画着设计图,一边胆战心惊地听着房门外动静,祈祷司空绝千万别来逮她回房做“造人运动”。
不过,当司空绝来逮鸵鸟妻子时,穆天然已经趴桌上睡着了。
他走到她的背后,看了眼被她压在脸颊下的设计图,画得还有模有样。
一抹浅浅淡笑浮上嘴角,长臂一伸,将她横抱起来,运回卧室,她的身子好软,明明就那么纤瘦,每一根骨头却都包裹着柔嫩的皮肉,抱在怀里,非常的舒服。
身下柔软的触感昭示着危险信号,穆天然迷迷糊糊的睁眼,就看见面前放大了一个男人,一个很好看的男人。
“醒了?”
听见他低沉性感的嗓音,穆天然心跳漏了一拍,缓缓低头扫射他一圈。只见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浴袍,开襟露出了大半小麦色胸膛,他似乎没料到自己会突然醒来,所以腰间的系绳只是松松垮垮地系着,随时都有可能掉落两边,露出里面罪恶的源泉。
轰——
活了二十四年,穆天然还从没和男人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火辣辣的羞涩就像潮水般,从她胸部、纤颈,慢慢涨上了她的脸颊,一直到她的头顶,她几乎可以感觉到现在的自己正在冒烟。
“醒了就好,我们开始吧。”
“开——开始?”穆天然惊得弹跳起来,若非司空绝在她身上压着,她肯定会蹦到房顶上去,相信她,她绝对有这潜力跟实力。
“你你你——你敢来强的?”穆天然紧紧抓着自己的睡衣领口,不叫那人侵犯。虽然他们结婚了,但是对于“造人运动”这种事,如果夫妻双方有一方不乐意,另一方也不能强迫,否则就构成“性侵犯”的罪行。
“不敢。”司空绝淡淡的说,“不过你会同意的。”他有的是手段叫她屈服,说完,高大的身躯缓缓欺上了她,大掌探入她柔密的秀发,捧起她的小脸,吻住了她红嫩如菱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