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赶紧派侍卫去把洗衣房的衣服拿来。”上官若水猛然出声,抬眸望向南宫渊冥。
“大胆,皇上岂是你能命令的!”华妃厉声呵斥,眼睛闪过一丝心虚。
南宫渊冥将华妃的心虚收入眼底,他自是猜到了这一切和她脱不了干系,但现下却还不是揭穿她的时候,这个女人,留着还有用处。
“行了行了,只不过是死了个小小宫女,这事朕会交给刑部去查,你且回去寿正宫,等待案情查明才准出来走动。今日便到此为止吧!”南宫渊冥威严出声,脸上尽是不耐之色。他想就这么息事宁人,至少华妃为了不惹祸上身,便不会再多言。他的眼盯着那抹狼狈的身影,还有那微红的脸颊,该死的!她今日扑倒在地就是因为一巴掌吗?
南宫渊冥心下一阵心疼,对华妃的怒,沉在心底。
看着他的态度,上官若水心下一寒,她不信他会看不出这其中端倪,但他竟然选择漠视,想着一个活泼少女就这样香消玉殒,不久前还帮她洗衣服,给她吃糕点,如若没有猜错,她是替她死的,但现下却要这么不了了之,她岂能甘心,心底更是涌出一股难言的怒火:“呵,皇上,现下死了一个人,证物就在洗衣房内,如若我没猜错,那毒定是下在了衣服上。你这样拖延时间,是要让人毁灭证物么?”她发出一声冷笑,清冷的眸子折射出冰冷寒光,竟让南宫渊冥心下一寒,眼睛不由微微眯起。
自他登基以来,她便再没有直视过他。除了她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时的身不由己,她都像是一滩死水般,无波无谰,让他忍不住抓耳挠心。
他不信她对他毫无感觉,晚秋江上的那一刻旖旎,她的那声“渊冥”,他听得真切。还有他造反时在大殿上的那声“驸马”,虽当时被怒火冲昏头脑,并无所觉,但之后却觉得尤为刻意。他怀疑她的目的和她是否有苦衷,于是,便有了之后的试探,招秀女,宠华妃,他只希望她能给他一点情绪,哪怕是一点点醋意都能让他欣喜若狂。可纵使他故意在她面前与别的女人挑逗嬉戏,她亦毫无波澜。这让他沮丧,亦很恼火。
但今日,她却为了个小宫女与他叫板,那认真的模样,眸子里透出的寒意,让他不由想要发怒。他为了保全她才如此做,但她竟不领情,甚至为了那一个宫女跟他怒目而视,心底暗涌出层层怒气,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你当你是什么身份,竟敢与朕这样说话!”
“呵,皇上,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只要将那衣服拿来,便可真相大白,难道,皇上不敢么?”上官若水的目光迎向他的,眼底带着坚定和一抹讥诮。一时间大殿内气流暗涌,剑拔弩张的氛围让空气都带上一丝冷凝。
“上官若水,你对朕竟敢如此不敬,真当朕不敢罚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