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御花园,景色宜人,上官若水立在园中,脸上带着拒人于千里的冷清。
“每到春季,这御花园中百花齐放,却是一道风景。而现下这一池莲花也是好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莲的品行倒应着它的花貌,美而不妖。”慕容宏基的声音不急不躁,温和有礼。他是云霓太子,也是云帝唯一的儿子。可他身上却没一丝皇室之人的凌厉,反而像一届布衣,温文尔雅。
上官若水垂眸不语,望着园中一池的莲,面色沉静如水。
云王今日邀她入宫赏景,她便觉诧异。现下又让太子作陪,此番举动,意图已然昭著。这太子虽是温和,解说亦很尽力,可她现下哪还有心思赏景,想起南宫渊冥在大婚之夜中的红颜醉,她的眼睛微微眯起。皆说最是无情帝王家,用女儿的终生幸福换那人一死,云王的此番作为让她不齿。再想到那人可能就此丧命,她的眼神划过一抹锐利。
见上官若水正心思似不在此,太子却也不多打扰,只是安心介绍起这池花,声音依旧温然:“明年春季花开,宏基再邀你前来赏花。就不知那满园妖娆,是否能入得国师的眼。”目光望向这仙姿之人,她一身淡然清丽,想来这一池莲花又安能比上她分毫。
“太子对这园中之花,实乃钟情,不过现下臣却无赏景之心。倒向问问太子,不知太子对当下四国形势,有何见地?”上官若水突地出声,清冷的声音若泉水叮咚,却略带凌厉。
“三年征战,我云霓已劳民伤财,现四国虽表面和平,但北边凤辰野心勃勃,西边锦绣繁荣昌盛,国力强健,而东边朝华虽不及锦绣繁华,野心不及凤辰般昭然,却也不容小视。”
上官若水眼睛微眯,未曾想这软弱太子会有如此见地:“那依太子所见,我云霓当如何自处?”
听她一问,慕容宏基薄唇微抿,缓缓出声:“天下战乱,祸及百姓。也许我并不是一名好储君,但我想,只要不伤及百姓,生灵涂炭,我云霓国,该如何便如何即可。”
上官若水心下大震,不想他竟有如此眼见和心胸,此刻才抬起目光真正的打量起这个太子,只见他神色坦荡,一脸认真。
“素闻太子悲天悯人,今日一谈,果然存有大善之心。”
被她第一次正眼相待,慕容宏基不由脸红:“我也只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其实,比起这繁华皇室,我更宁愿自己生在百姓之家。纵情山水,无忧无虑!”
听到此话,上官若水脸色不由柔和下来,眼中也是憧憬:“那样的生活确实为人所追求。”
慕容宏基看着她向往的模样,眼睛微微发亮。能在此高位,却不受其蛊惑之人,确实少见。想起之前父皇与他的提议,不由心下柔和一片。
因着这一番对话,让原本紧张的氛围蓦地和谐,上官若水卸了身上那股冷寒之气,虽不多言,氛围却也缓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