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升起了那宣战的战旗!他竟不管他们的孩儿死活!
心似被瞬间击垮,他的冷漠决然,孩子的生死险境,让她饱受着蚀骨的疼与冷。
“南宫渊冥,你真不顾你儿子的命么?”城墙上,不知是谁,对着他一声大吼,声音中,似带着一丝惧意颤抖。他们也怕吧。这个人现已一统三国,兵强马壮,铁血无情,一旦开战,他们几近没有胜算。故才会用那襁褓中的婴儿威胁,只望能得到一丝转机。
“我的么?”
淡淡的三个字,似一把重锤,砸在了她的心上。她的眼底满是不可置信的疼,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那低沉的声音,残忍的话语,将她所有的付出与真心,生生踩在脚底。眼前一阵恍惚,但却又看得真切。洛倾城得意的笑,那似胜利者般的骄傲,似要将她掩进一抹尘埃。
她本以为,他不救孩子,是为了大业;她本以为,纵使千帆过尽,他至少会承认她为他生的子嗣。但不想,原来她错了,错的离谱,错的殇情。
“南宫渊冥,你真的如此想么?”心痛到窒息,却仍旧抱着一丝希冀。她抬眼看他,眼底是排山倒海的疼痛悲情。
他望着她,脸色冷硬。她企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不忍,但没有,什么都没有。
“是。”
冰冷的一个字,如最无情的宣判,将她打进深渊。她只觉得空气似被抽干,心口若火烧般疼痛撕绞,胸口涌出一股热气,顺着喉咙喷涌而出,落在那黄土之上,如点点红梅,开得美丽妖娆。
她颤着身子,缓缓站起,心上似有千万根冰针扎下,铺天盖地的冰冷与疼痛,如一桶寒泉之水,从头到脚,浇灭了她心中所有希冀,泯灭了过往所有恩爱与温情。
“让开吧。”低沉的声音叹息般沉然响起,他深邃的眼眸,有如万丈深渊,让她坠入万劫之地。
“为什么……”她浑身颤抖,眸光低垂。不知道这三个字是问他,还是问自己。那痛意好似瞬间沉寂,取而代之的是从骨髓里散发出漫顶的绝望与悲恸。
她强撑着地缓缓起身,膝盖因着长跪而有些许虚浮,站直的身子单薄的似被风一吹即倒。
南宫渊冥盯着那漂浮的身子,眉头有一刻收紧,但转瞬即逝。洛倾城顿时警铃大作,手上的长鞭猛地翻转,砸在地上,眼底是凌厉的杀气。
“上官若水,你再不离开,休怪我鞭下无情!”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南宫渊冥似没看到般,铁血的脸上无一丝波澜。只是那锐利的双眸,紧紧盯着那白色的身影。
“呵--”
一声轻笑如破竹般,打破了这一刻对峙。上官若水唇角竟勾起一抹淡笑,抬眸间,美若天仙,晃了数十万兵众的眼。那如罂粟般绽放的容颜,看得众人心神恍惚。
而在此时,城墙上的人等得早已恼羞,恐惧与不安最后化作决绝的戾气,现出要毁灭一切的疯狂。
“好,南宫渊冥,既然你不管你自己孩儿死活,那我们今日便拼个鱼死网破。无论胜败,今日便以你的子嗣为引,为我等将士献祭。”
只见那领头人“唰”的一声拔刀,挥刀向吊着婴孩的绳索砍去。而就在此刻,突然间,狂风乍起,地动山摇,那人一个不稳,向后栽倒,生生避开了那绑着孩子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