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通知的孔植、刘一手、肖默皆是一脸震惊,老四为了平息此事,这回真是把自己都搭上了,兄弟大义啊!三人匆匆收拾一番,直奔烟雨楼而去。
烟雨楼前已是人山人海,有人给烟雨楼的佟掌柜下聘礼,这等大事自然轰动楚河上下,看热闹的、别有用心的乌压压全奔着烟雨楼而来。
侯三也来了,此刻他正紧随在一名面相狠厉的中年男子身后,这中年男子便是飞鹰帮帮主王兆鹰。侯三不时地低语几句,听得王兆鹰眼中阵阵凶光闪过。
昨夜,与侯三同去的几人回禀,三哥被人抓了,是烟雨楼的人,他正准备亲自去烟雨楼探个究竟,不料侯三自己回来了,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虽然心有疑窦,但侯三的忠心,他还是相信的,也就没有过多追问。
“你确定那肉球便是掳走你的人?”王兆鹰遥遥打量着那肉球般的家伙,心思深沉。
“千真万确,帮主,与他一起的还有三个家伙,一个面上有九颗大痣,一个头发飞扬,一个变态杀人狂,这群奇葩,小的怎么可能记错?”侯三赶紧回道。
“九颗大痣、头发飞扬、变态杀人狂?是那边过来的三个吗?”
“没错,就是他们!”
王兆鹰嘿嘿冷笑出声,一群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在楚河这方池塘里,是龙你也得盘着,是虎也得趴着,敢动老子看上的女人、敢赚老子都眼红的钱,老子定让你们后悔来到世上走这么一遭。
兄弟四人会合,刘一手搂过许多钱,拍拍他的肩膀,感动莫名,“老四,你的这份大义,哥哥们心领了。”
许多钱憨憨一笑,“为了哥哥们,小弟这么做,值!”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即便是肖默,也感觉心中有股暖流在激荡。
孔植深深地看了一眼许多钱,附到他耳边低语了句“佟姐姐,钱钱好想你哦……”,许多钱顿时微不可察地身体一抖,二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吉时已到,鞭炮喧天,聘礼先行,媒婆咋咋呼呼地吆喝着,兄弟四人踏入了烟雨楼。外面人群骚动,“这是哪家公子,竟有如此气魄?聘礼便是八架八抬八样八量,如此讲究,定非等闲呐!”
“可不是嘛,楚河镇已经多少年没这么热闹过了?记得还是李家老八当年迎娶秦家少辛小姐方有如此阵仗啊。”
“可惜了那少辛小姐,多好的人儿呀!”……
楚河人最爱的还是凑热闹,宁静的生活安逸得可怕,看上一场热闹,便会成为日后谈论的资本,一个没有谈资的楚河人,教人如何看得起?
佟掌柜真名佟香菱,芳龄二十有四,修为真脉期大圆满,接掌烟雨楼已是第六个春秋。她犹记得初至楚河时,少辛姐手把手地将烟雨楼交到她的手上,这六年来,她一直兢兢业业地打理着生意,并利用此处便利,从客人们的言谈阔论之中筛选出有用的信息,再向上汇报。她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如今,为那小胖墩儿一搅和,已是不得不离开了。想起那混球便一肚子气,长得跟个球似的不说,还色迷心窍要娶了自己,混球!心底正诅咒着混球之时,那只球便滚了进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吃的,小小年纪怎就生得这般肥胖。
许多钱在三位兄长的拱卫下来到了佟香菱的面前,媒婆早已妙语连珠地赞叹起来,此姻缘真乃绝配也,璧人会才子,鸳鸯化比翼……
佟香菱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双目紧紧盯着许多钱,似要将他看穿,“你就这么看轻我么?”
许多钱一愣,此话何意?我这也没短了礼数啊,该备的都备了,莫非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么?
轻咬朱唇,半娇半嗔,一向落落大方的佟掌柜难得露出小女儿般的娇羞,“你这半大孩子,由着自己性子胡来,又可知道女儿家的名声有多重要吗?”
许多钱那小心脏砰砰砰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强忍住扑上去怜惜她的冲动,深呼了几口浊气,稍稍平息下躁动的情绪,深情款款地目视着她,“姐姐的名声,弟弟看得比我生命还重要的。来此之前,我已手书一封寄予家里,详述了弟弟迎娶你的决心,还请姐姐能明白我的这颗痴心。”
刘一手翻了翻白眼,这种戏文上的说辞能不念出来丢人不?告白能走点心不?
孔植干咳一声,开腔说道:“弟妹,老四这一番话均是发自肺腑的,我明白你的担心,会认为你二人之间终究存在着鸿沟,身份背景、年龄等等。但是,请相信此刻的老四,他对你的心意,日月可鉴,也请相信将来的老四,他定不会负你,会一辈子把你捧在手心里怜惜。请给他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更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用岁月来证明,你们的爱情。”
刘一手真想告罪一声,好容他出去吐一会,乖乖隆地咚,怪不得大嫂那暴脾气也能搞定,原来咱老大还有这把刷子,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肖默也憋得很是辛苦,他才不相信老四真会看上那佟掌柜,更不相信许家会应下这门婚事,许家是什么德行,他最是清楚不过了。
一青衣少女莲步摇曳而来,请了声安好,“佟姐姐,尊使有请许公子、孔公子。”
孔植颇为疑惑,“尊使?不知所为何事?”
“两位公子去了便知,”少女伸手做出了个请的姿势。
刘一手嚷嚷着也去拜会一下尊使,却为那少女拦下。孔植示意他们在下面照看一二,与许多钱随着青衣少女往楼上行去。至顶楼一厢房门前停下,少女通禀两位公子已带到,便径自退下,而房间之内也无声音传出,孔、许二人一时间犹豫不决起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中各自揣测,这里面住着的究竟是何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