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沫儿在父母屋中用完晚膳之后才回屋,刚回到,如意便从外面回来,“夫人,奴婢回来了。”
“怎么样?可找到娟娟了?”元沫儿即刻问道。
“找打了,并且带回了京城,如今就住在城东客栈。”
元沫儿立刻道:“走,带我去见她。”
“这么着急?要不先缓缓,明日再去吧。”如意看着漆黑的天空道。
“不,我等不了。”元沫儿是个行动派,有什么事都必须马上解决心里才舒坦。
如意只得道:“那好,奴婢出去备下马车。”
主仆三人在城东里见到娟娟,娟娟一见到元沫儿就失声痛哭,跪在地上许久都没起来。
“娟娟,起来吧。”元沫儿见她哭得如此凄凉,也不禁难过得眼圈微红,伸手拉了娟娟一把。
娟娟站起来,又抹了一把眼泪,一脸激动地道:“大小姐,您回来可真是太好了。”
元沫儿让她坐下来,然后严肃地问:“娟娟,你是清河贴身的人,你告诉我,清河到底是什么病?”
娟娟坐下来,哀伤地地道:“在四月的时候,郡主便开始身体不适,总是恶心想吐,头晕,掉头发,并且那个月没来月事,郡主跟奴婢说可能是怀了,本是想请个大夫来看看的,可那段日子府中事情特别多,郡主忙于处理,就慢慢疏忽了,直到有一天,忽然晕倒,李湘语去请了大夫回来,大夫告知郡主,说郡主有孕,但是胎儿不稳,需要好好调理,大夫当时开了很多安胎药,并且交代了李湘语如何煎服。郡主当时听到胎儿可能不保,心里着急,李湘语便对郡主说,让她不要往外声张说自己怀了,等满三个月再往外说。”
娟娟说到这里,又抽泣了一下,元沫儿知道民间是有这个说法的,如果头三个月怀孕的时候不稳,便不可告知旁人有孕,怕引起小鬼嫉妒,会害了胎儿。
“郡主虽然说不太相信这些说法,但是为了腹中孩儿,便听了李湘语的话,后来孕中的反应越来越大,有时候甚至无法起床,当时大家都说郡主怀着的一定是个男孩儿,只有男孩儿才这么淘气折腾娘亲的。郡主当时还笑着跟奴婢说,她希望是个女孩,希望给煊儿少爷生个妹妹。到了四月底的时候,郡主就开始有些神志不清了,有时候整天昏昏沉沉地睡去,到晚上起来喝药后又继续睡,四月二十八那天,奴婢开始不能进屋伺候了,都是由李湘语一人伺候,当时大家见她这么关心郡主,都说她好呢。而郡主在她的照顾下,时好时坏,大家当时也没往坏处去想,只想着郡主是有孕,孩儿闹,胎儿不稳所致。谁知道,到了初三,奴婢便见后院放置了棺材,奴婢去问李湘语,李湘语竟恶狠狠地跟奴婢说不许多事,更不许胡言乱语。奴婢怕郡主有事,便想闯进去看望郡主,却被李湘语抓住,李湘语告知大将军说奴婢想害郡主,大将军信以为真,把奴婢抓了住关了起来,等奴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初五那日,郡主已经……”
娟娟说到这里,放声大哭起来,哭得好不伤心。
元沫儿忍住眼泪问道:“那就一直没传过御医吗?”
“没传,郡主心里有数,认为是怀孕了,不想告知大家,御医若来诊治,便所有人都知道了。”
难怪,难怪清河在清醒的时候,都没有传召御医。
如果清河真的是被害死的,那么她所谓的怀孕也必定是假的,是有人下毒所致,那大夫大概也是被收买的。
“找的哪位大夫?”元沫儿问道。
“孙大夫。”娟娟抽泣着回答。
吉祥立刻问道:“是不是回春堂?”
“是的!”
吉祥对元沫儿道:“夫人,回春堂已经倒闭了,大夫也不知去向。”
元沫儿冷笑一声,“逃了?还是被杀了?只怕要调查过才知道。”
娟娟继续道:“奴婢出来的时候,曾偷偷见过郡主的尸体一面,当时因宫中说要另外制造棺木,之前准备好的没用上,所以停尸等着棺木做好送过来,奴婢当时见郡主的双唇发黑竟是有几分中毒的迹象,奴婢怀疑李湘语下毒,去找将军,将军说奴婢看错了,当奴婢再度去看的时候,郡主却被烧了。”
“烧了?”元沫儿大惊,“你说清河的尸体是被烧了的?”
“没错,大将军说夫人是暴病死的,所以要烧掉以防传染,但是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是暗中偷偷抬出去烧掉的,奴婢会知道,是因为抬出去的小贵与奴婢熟,他告知奴婢的。”
元沫儿闭上眼睛,长长地叹息一声,元肃啊元肃,你真是狼心狗肺啊。
按照娟儿所言,清河若是因胎儿不稳一直调理在床上休息,便不存在什么暴病,既然不是暴病,就没有烧掉的必要,除非,是怕有人来检验尸体。
为什么怕人来检验尸体?因为人是中毒死的,元肃是分明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烧掉清河的尸体。
烧掉尸体,葬在祖坟外的破位上,让清河的魂魄永不超生,好狠毒的心啊。
元肃,清河到底为你生了一子,为你赢得如今的地位,你怎可这样对她?
“对了,煊儿是如何受伤的,你知道吗?”元沫儿忽然想起这点来。
娟娟道:“如何受伤的,奴婢不知道,奴婢被放出来的时候,煊儿少爷已经受伤昏迷了,听照顾煊儿少爷的奶娘说,煊儿少爷是因为郡主暴病而晕倒,窒息没呼吸……”
“你说什么?窒息?煊儿不是滚下石阶伤了头部吗?”元沫儿顿时站起来,满脸的骇然。
娟娟摇头:“不,奶娘说开始的时候,煊儿少爷只是昏迷了,脖子和口鼻都是青紫色的,后来,奶娘说才发现煊儿少爷额头上有伤口,她当时还说自己老眼昏花,没看到煊儿少爷伤了。”
元沫儿闭上眼睛,眼泪滚滚落下,天啊,天啊,怎么会这样的?元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元肃,那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奶娘如今何在?”元沫儿陡然睁开眼睛问道,面容扭曲,略显狰狞。
娟娟道:“奴婢离开府中的时候,奶娘也被打发走了,说是伺候少爷不尽心,导致少爷受伤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