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贵嫔揉揉太阳穴,一时摸不清现状,也不敢乱说什么,只得道:“我不记得了,我发生什么事了?”
长春上前问道:“贵嫔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苏贵嫔摇头,“不知道。”
“那你刚才在做什么,你还记得吗?”长春还没看出端倪,只觉得十分奇怪,刚才分明是断气了,却可以活过来,活过来之后又忘记了之前的事情。
皇帝也觉得很奇怪,道:“让人请国师过来吧。”
清河连忙道:“父皇,怕是母妃刚醒来,一时没回过神来,让她先缓一缓。”
“但是这人死了又活过来总归是奇怪的,还是请国师过来看看吧。”戚贵妃道。
清河冲长春打了一个眼色,长春不明所以,但是也按照清河的话去说,“还是先别忙着请国师,会吓着贵嫔,等她先回过神来,儿臣在问问吧。”
皇帝看向御医,“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御医道:“回皇上,臣虽然没有见过这种情况,但是,医书有记载,曾有人死了几天,最后又活过来,醒来之后,也是遗忘了之前的事情,臣的恩师也曾遇到过这样的病人。”
“那为何会这样?”戚贵妃问道。
御医道:“臣的恩师说过,这人有时候一口气背过去,但是并没有死,只是休克,过了一会儿又或者过了一两日,就会自然转醒,因曾经停顿过呼吸,导致脑子出了些问题,所以会造成短暂的失忆,以后慢慢可以恢复的。”
长春连忙道:“既然是这样,那就先让贵嫔休息两天,或许会慢慢想起来。”
皇帝对苏贵嫔本来就不关心,只是觉得此事有些怪异,才会下令让国师过来,如今见御医能解释得通,也就不管了。
他看着苏贵嫔,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朕过两日再来看你。”
这不过是敷衍之词,但是,苏贵嫔却猛地抬头,道:“不必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苏贵嫔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道:“臣妾知道皇上政事繁忙,臣妾已经没事,所以皇上不必挂心。”
皇帝神色稍缓,“嗯,你能这般懂事就好。”
说完,对喜公公道:“摆驾!”
喜公公高声道:“皇上起驾!”
皇帝走后,戚贵妃也走了。
皇后见苏贵嫔没事了,想上前安慰几句,但是想起苏贵嫔一向戒备自己,也就没说什么,道:“既然没事,本宫也走了,长春,你好好调查此事,务必给贵嫔一个交代。”
“是,儿臣知道!”长春应道。
苏贵嫔起身,对皇后福身,“皇后娘娘慢走,臣妾明日去给娘娘请安。”
“嗯!”皇后有些意外,但是也没说什么,与桃红走了。
所有人走了之后,清河迅速把高凌风拉进来,然后把门关上。
长春问道:“怎么了?”
清河没答她的话,而是看着苏贵嫔。
苏贵嫔轻声道:“没错,是我,我是苏云。”
“啊?”高凌风与长春瞪大眼睛,嘴巴张大,震惊不已。
“这……你是云妃?”长春的眼珠几乎要掉在地上了,“这,你是云妃,那贵嫔呢?”
苏云摇头,“我也不知道,方才,鬼医对我说有合适的身体了,我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一阵黑色漩涡吸取了进去,醒来之后,就看到清河了,刚想喊她,就见一大堆的人进来。”
“天啊,如此说来,苏贵嫔死了?”长春道。
苏云难过地道:“看来是这样了。”
长春看向清河,“你觉得,是谁对她下的手?”
清河道:“我怀疑是小乔,我当初就劝过贵嫔,让她先不忙着把小乔打发出去。但是,以小乔一个人,没办法把人吊上去,所以,她有帮手。”
“那侍卫常建?但是,高大人也说了,没有常建这个人。”
高凌风道:“有可能是易容了,可以肯定是禁军,因为,今日当值的人,全部都没有离开过,所以,不可能被人偷换了衣裳装扮成禁军。”
“小乔如此胆大包天?”长春还是有些不相信,“就算她被打发出去,也不至于要杀人啊?顶多是出去诋毁几句。”
“凌风,马上调查一下小乔这几日有没有出过宫。”清河道。
“好,我现在马上去宫门处问。”高凌风说完就走了。
高凌风走后,三个女人相互看着,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清河毕竟叫了苏贵嫔一段日子的母妃,她这样死于非命,还是不免难过。
长春道:“现在也这样了,是没办法的事情。”
长春心里也难受,懿礼死了,如今连苏贵妃都死了,这母女二人,母后也很是重视,但是现在,都没了。
长春道:“知道你是清河之后,我曾发誓要为懿儿报仇,如今杀了尚贵嫔,但是苏贵嫔却又死了,本宫是真的对不住懿儿妹妹啊。”
清河也难过地道:“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应该多点耐性与苏贵嫔沟通,那样她就不会死了。”
苏云见两人神色黯然,她也不好受,虽然说苏贵嫔不是因她而死,但是自己借用了她的身体重活一次,多少有所亏欠。
呆坐了片刻,长春首先打起精神来,“现在都这样了,难过也是无补于事,只能是找出凶手为她报仇了。”
清河也道:“只能这样了。”
苏云有些失落,她缓缓地坐下来,活过来是好事,但是,她并不愿意在宫中,如何面对他?
只不过,她转念一想,留在宫中也就等同留在了六儿身边,这是她在冷宫这些年游荡的时候梦寐以求的事情。
长春见她愁容满面,也知道她的心事,轻声道:“云母妃,不要想太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至少,现在你能和六皇弟在一起了。”
苏云抬头一笑,“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会调整心态的。”
清河坐下来搂住她的肩膀,两个重生的人,实在讽刺。
“不管如何,有我们在呢,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的。”清河道。
“嗯!”苏云看着清河与长春,“谢谢你们,真的,若不是你们,只怕我现在还沉冤待雪。”
“现在都好了,只等楚瑾瑜他们操办苏大人的案子。”清河道。
想起苏家的案子,苏云的神色坚毅起来,“没错,这是头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