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了夏长风重礼的顾横派出了红帮所有的探子,全洛城,甚至是S国大模范搜索赵馨兰的下落。当然,S国说大不说,说小也不小,这样毫无目的找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所以,从一方面着入,想要查查那些股份是还在赵馨兰手上,还是她已经卖给了别人?
那些股份如果不变成钱就是废纸一张,赵馨兰没那么傻,她何必为了一张废纸跟他决裂?那么,她该死的究竟把股份卖给了谁?
有了红帮的全力支持,在加上他的这些年经营出的人脉,居然查不出这个人是谁?!
夏长风不死心,找了各种方法去找,就是查不到这个人是谁。他真的惊恐了,看来是有想对付他。
而他居然事先浑身未觉,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这才是最最可怕的事,你明知道有人要在背后捅你一刀,却不知道刀子会从哪一个方向刺来?什么时候刺?该怎么做才能避开?
可怕的认知让夏长风寝食难安,短短一天就人憔悴不已,鬓角甚至多了几簇白发。
看着这样的他,夏洛琳本以为自己会心软,然而并没有。她没有一丝丝心软的迹象,反而更加坚定了要让夏长风身败名裂的决心。
比起妈妈,他现在所遭遇到的根本就不算事儿。
*
夏家有一个专门藏酒的酒窖,这里藏了许许多多的世界名酒。土豪和贵族最大的区别在于品味,在于血统酝酿出的气度和体内自然存在的尊贵气质。
而夏长风想要挤进上流社会,就必须用什么东西来掩盖他身上的土气。他选择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方式,收藏世界各地的名酒,以此提升自己的品味。
不得不说,他这一点做得很成功。品酒本身就是一件极其风雅而又需要涵养和丰富酒文化,酒知识的一件事。
试想一个人光见色泽,闻其香气,就能流利而纯熟地说出其产地,年代,酒的浓度和品尝方式,甚至是用什么样的杯子去盛放才能达到最完美的效果,此人是不是自带光环,很能吸引众人的目光。
夏长风在下了一番苦功后,成了洛城知名的藏酒专家。当然,藏酒不单单是一项能在社交场合耀眼的资本,更是财力的证明。
夜静更深,夏洛琳打开了酒窖的门,手上提着满满一袋食物从容拾阶而下。
没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任凭夏长风再怎么神机妙算也算不出他费尽心思全国通缉的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她现在可不怕夏长风会突然心血来潮下来找酒喝,他现在忙着找赵馨兰呢,哪有这份闲情逸致。而且,这个酒窖设计得十分巧妙,里面还几间秘室。
夏洛琳在无意间发现这里时,第一感觉就是夏长风在自掘坟墓。
打开一间秘室的门,赵馨兰和夏如梦抱成一团,瑟瑟发抖。为了保持酒的新鲜度,酒窖的温度都很低。
夏如梦一见到夏洛琳疯了似的冲了上去,像条发了疯乱咬人的狗:“夏洛琳,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快放我们出去。不然,等爸爸发现了,他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哈哈哈哈……”夏洛琳仰天大笑,仿佛夏如梦讲了个天大的笑话。
“嗯,我倒是想看看,他是怎样不饶我。不过,前提是你妈妈敢出去吗?”目光如刀落在蜷缩在角落的赵馨兰身上。
夏如梦气得恨不能上前给夏洛琳的两巴掌,理智及时阻止了她。现在的夏洛琳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她们摆布,傻不隆咚的无脑白痴了。
她变了,变得诡计多端,阴狠毒辣,每每设下计谋,让她们跳下就逃不出去。
“妈妈,我们为什么不出去?为什么要呆在这里?”这不知是夏如梦今天第几次这么问赵馨兰了,她始终紧咬着下唇,不言不发。
只说,如果现在不听夏洛琳的话,她们就剩下死路一条。
可听夏洛琳的话,她也看不到曙光啊?与其憋屈到死,还不如拼个鱼死网破。再说了,爸爸对夏洛琳根本就没有感情。
他是向着她的,况且自始至终,她都是受害者,她并没有做任何危害夏家或长音的事。一切全是夏洛琳这个魔鬼弄出来的。
“别说了,别再说了。如梦,你给我坐下,闭嘴。”赵馨兰无奈吼着,望向夏洛琳的眸子却是惧怕的,怯懦的。
夏如梦不可思议瞠大双眸望向自己的妈妈,如果不是太确定,赵馨兰还是那个赵馨兰,她真要怀疑她是不是夏洛琳派人假冒的了。
“妈妈,你到底在怕什么?你不能就这么任她摆布的?现在的夏洛琳跟从前不一样了。她很阴毒,手段狠辣,她会整死我们的。”夏如梦又惊又怒,瞪大双眸不可思议看着地上瑟瑟发抖,一脸惨白的赵馨兰。
眼前懦弱的女人和她印象中的妈妈大相径庭,判若两人。
夏洛琳将一大袋面包和饮料丢给她们,不再多言,转身就走。她还有好多事没做,着实没空在这听夏如梦对她谩骂,污辱。
见她要走,夏如梦上前张开双臂挡住了她的去路:“夏洛琳,你把话说清楚。不然,我等下就出去找爸爸问个清楚。”
夏洛琳停下了脚步,好整以暇,斜靠在墙壁上:“门我可是一直没有上锁,你要出去,随时都可以。”
“你……”夏如梦气得满脸通红,感觉自己已经修复好的伤口又隐隐作痛。
可恶,活到这么大,第一次感觉这么憋屈。是的,夏洛琳并没有上锁,可她却在妈妈的警告下,不敢出去。
在这阴冷的酒窖呆了整整一天,没吃没喝,又饿又渴。
更重要的是,妈妈并没有给她一个合理的理由或解释。
“你不走?那我走了。”挑了挑眉,眼底讽刺的笑彻底激怒了夏如梦,冲上去,扬起手,欲给夏洛琳一巴掌。
只是,她的手还没有落下,手腕被夏洛琳扣住,狠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夏如梦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啊啊啊……好痛……夏洛琳,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冷汗涔涔,疼得五官扭曲,脸色惨白。
夏洛琳重重一把甩开她,失去重心的她摔在地上,又碰到了脱臼的手腕,阵阵钻心噬骨的疼,夏如梦几乎崩溃。
赵馨兰见状,爬着上前,一把抱住夏如梦:“如梦,如梦,你怎么样了?啊?”
“妈妈,好痛,好痛,我的手好象断了……”垂眸看着自己使不上力,软趴趴的手,内心的惊恐更胜一切。
“什么?”赵馨兰的惊乱,不比夏如梦少。
现在她算是彻底栽在夏洛琳手上了,可如梦还有机会。她并没有做什么让夏长风厌恶的事,看在她往昔乖巧听懂,又在公事上帮了他不少忙的份上,夏长风重新接受她的。
只是,夏洛琳比她更会算计人心。她先一步,将她们关在这里。如梦和她一直失踪,就再也解释不清楚了。
夏长风是个极其多疑的人,想得到他的信任极度困难。要在被他怀疑后再取得他的信任,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事。
但夏洛琳一步步将她们逼上了这条路,现在的她成了俎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看着夏如梦疼痛万分,泪流满面的样子,赵馨兰心如刀割,赤红着双眼,朝一副悠闲自在的夏洛琳吼道:“夏洛琳,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有什么仇什么怨直接冲我来好了,不要再拖累无辜了。只要你放了如梦,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
赵馨兰越是维护夏如梦,夏洛琳心中的仇恨之火就烧得更旺。
她残害了她的妈妈,将她调教成全城著名的小太妹。她不仅仅毁了她的过去,现在,连她的将来都不放过。
如果不是苍天有眼,妈妈的在天之灵冥冥之中保佑她,让她听到了真相。她现在恐怕早死在她们的阴谋里了,不是被当成权色交易的筹码,就是被嫁给某个对长音有帮助的纨绔子弟。
总之,她的下场必然会比她们现在更惨千万倍。
这样的真相让她领悟到了一点,在她的家里没有温暖的亲情和真正的关爱。有的只是尔虞我诈,只是利用交换。
只有最最丑陋的人性和不堪的欺骗。
她今天若对她们有半丝怜悯之心,它日若有机会,她们必当拖她下地狱,让她万劫不复。
优美的菱唇上扬着冷讥的弧度,眼中并无一丝暖意:“好一个慈母啊,真令人感动。赵馨兰,你当初逼迫我妈妈的时候,可曾想过她还有一个女儿?不,你没有,你只想尽快逼死她,你好取而代之,坐上夏夫人的宝座,享受你梦寐以求的奢华,进入你渴望的上流社交圈。”
夏洛琳的话彻底堵死了赵馨兰的语言,没错,她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年逼死夏雅音。而且,谁都不知道她是故意的。
如果不是她咄咄逼人,寸步不让,刺激得夏雅音精神崩溃,她也不会从窗户掉下去。
是的,她等不及了,她已经等了三十几年了,青春都流逝了,再等下去,她就真的人老珠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