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夏今天怎么样?好些了吗?”
“恩,好很多,你每天都问好几遍,哪有那么快啊?”从电话里听出夕夏的心情似乎比从海南回来时好了许多。“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过两天再说吧。”
“随你。可别说我鸠占鹊巢啊!”
“不会。”
我撂下电话见梓楠又是一脸的消沉,“你到底打算在我这住到啥时候啊,你这样会影响到我的性福啊。”
“性福性福,就知道这个,我怎么从来就没想要过这个?”
“因为,你是个无能嘛,大家都知道。”
“滚。”
“夕夏爸妈来这照顾她,住在你那就把你逐出家门,于情于理是不是也有些过分?”
“不不不,这可是我自己要出家的。人家可没赶我走,夕夏好几次让我回去,我都拒绝了。”
“你要出家你到是去庙里啊,你住我这,都快把我变成和尚了。”
“你再忍两天,夕夏的伤好差不多,她爸妈就回去了。”
“你就没想见见岳父岳母?”
“去去去,我可没这么想啊,再说人家心里也指不定怎么想的呢。”
“且,装!”
“我是真没做好准备见她爸妈,当然她也没准备好让我见吧。”
“有意思,要说原来我觉得你们确实差异挺大的,你不过就是个男**丝,现在她已经不是富美白和女神了,你们也就属于条件相当了,门当户对,我看可以。”
“你看,你看什么都可以,蚂蚁睡大象都行。”
“从生物学的角度看不可能,不过能力够强的话,也可以。当然在大象面前,我也得承认我和你一样,也是无能。”从梓楠的嘴里出来的东西和****里出来的也没太多两样,只会让人反胃。
“你就会无聊。“
“不是吧刘夏辉,你不会因为夕夏毁容了你就移情别恋吧?当心我瞧不起你哦,我和小楠都鄙视你哦,不过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会的。恩……我就是这种人。”
“首先,我对你的鄙视不亚于你对我的。你才是这种人,你还是先瞧不起你自己吧。”
虽然我这样说梓楠,但是我也不能否认我没有这样的念头从信件划过。我没有继续跟梓楠扯,而是把思维重新转回到夕夏身上,她的脸到底恢复的怎么样了?会有疤痕吗?一切都会好起来吧?
“喂,夏辉啊?”
“恩,今天好些了吗?”
“你每天就会问这一句话吗?”
“呵呵,这是我每天起床都必须想到的问题啊。”
“又贫。对了,我爸妈想见你。”
“啊?”
“别紧张,我给回绝了。”
“哦。”
“就知道你不想见,当然我也不想让你见。”
“那你只是通知我一下这个过程是么?”
“想看看你的反应,另外再通知你,我爸妈周末就回去了,你可以凯旋而归了。必须洗个澡再回家,我不想闻到梓楠的味道。”
“好吧。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到是更像房子的主人呢。”
“对,我是房子的女主人。你将堕落为男佣,哀家准你在本周日晋见。”
挂了电话我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见到夕夏了,她始终坚持在她养好之前不与我见面,当然可能也存在她父母在的原因。每日的清晨在我的眼睛接受第一缕阳光之前,面前浮现的总是第一天到我家来求租的夕夏。当我睁开眼睛之后,我想到的则是出事之后的夕夏会不会好起来,快点好起来,好的就像以前一样。
“喂,夕夏,是不是比昨天好很多了?”
“凑合。”我感到电话那边的夕夏有些低沉。不会是因为我马上就回家了,她不愿意禅让房子主人的位置吧?
“你怎么了,说话那么有气无力的。”
“不想说。要不你这个周末先别回来了,我想自己安静几天。”
“啊?你到底怎么了别让我着急。”
“没什么,就是忽然间不想见到你。反正我是在家呆着,不会有危险的,你可以随时给家里打电话抽查我。”
“不是,那你也得让我知道怎么回事啊。”
“要不你让小然来抽查,我是不是在家藏了男人,你可以放心了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别问啦,我就是自己心里问题,调节一下就好了。亲爱的,给我点时间。”
“厄……好……好吧。”我总是对夕夏的甜言蜜语没有太强的抵抗力,况且夕夏又是那么的会演戏。自那天以后我每天都给夕夏打电话,并不是为了抽查,只是担心和关心,当然也不乏思念。可每次接通总是两句话,“我比昨天好了,亲爱的,你也注意身体,我想好了就打电话约你见面。不会太久了。”
一个月以后……
坐在Maan coffee 咖啡厅的角落里,夕夏在我的对面有意无意的用手遮挡住脸上的疤痕,显得有些不自然。
“为什么选择来这里?”
“因为这里的松饼比较好吃。”
“你是个始终不变的吃货。”
“夏辉,你做好迎娶我的打算了吗?”
“啊?”夕夏这问题实在是有点突然,一下子让我蒙住了,思维也太跳跃了吧?
“哦,看来没有。”
“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你突然会问,没反应过来。”
“我跟公司解聘了。”夕夏根本不顾我的解释,直接跳转到下一个话题。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个月以前,不,应该说是我被公司解聘了。”
“他们怎么能这样!就因为……就因为你受伤了?”我控制了自己没有提到伤疤的字眼。“我这就给廖姐打电话问清楚!”
“别给她打了,因为我的事情,她也辞职了,现在已经在美国了。我很感谢她,是她教会了我很多。你还老嫌人家不好。”
“我,我怎么知道她最后是个好人。”
“人家本来就是好人,好不好,度君子之腹!再说公司跟我解聘也没什么不对,我现在这样怎么演戏?光化妆师就够累的了。让我演个伤残人士还差不多。”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我承认我是说了谎的,其实在光线这么暗淡的情况下我还是依稀能看见疤痕的样子。犹如刻在我心上的咒印,同样也刻在夕夏心上,也许是解不开的印,就这样刻上一辈子。
“你骗人的演技还不如我考学的时候好。”
“本,本来就是嘛。”
“不说这些没用的了,反正已经这样了。夏辉,你还记得吧,我给了你一年的时间。”
“当然,现在已经够一年了,你要兑现承诺?”夕夏终于找转入正题?我正捉摸着。
“不,你能还我一年的时间吗?”
“啊?什么意思?”借钱有还的,没想到这也能还?
“再等我一年好吗?”
“你要干嘛?”
“努力做回原来的王夕夏。”夕夏没有再用手遮挡脸上的疤。
“怎么做回?你现在也挺好的啊。”
“不好,这次的事故已经让我失去了自信,也让我不宰漂亮。”
“哪有的事……”
“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心里清楚的很。没有见到你的这段时间里,我想了一个月的时间。对于留下还是离开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抉择。我不想我这样跟你在一起,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原来的我,即便你现在念于旧情勉强接受的话,也未必快乐,而我的心里也是痛苦的。痛苦何必忍相聚,不如分手道别离。天若有情前缘续,回首重逢不离弃。”
“这是你作的诗?”
“是,很歪吧?不许笑话我,呵。”
“没有,挺正点的。你刚才说离开?抉择?”
“恩,我想离开一年。”
“不行。”
“不由得你说不行,我又没有嫁给你!”夕夏还是不该往常的霸道,小白兔的样子只能是一时装装。
“那……那也不行,那一年你去哪?万一,万一你跟人跑了怎么办,我哪找你去?”
“就我这样哪还有人要啊?”夕夏指指自己的脸,“再说咱们不是还有合同在么,我还得租你的房子呢,你还得还我月供呢,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再说,你都没问我干嘛去,你就说不行。”
“那,那你干嘛去?”我确实没有问夕夏的打算,不过似乎夕夏的离开与否更加的重要。在没有和夕夏见面的这一个月里,我也在翻来覆去的怀疑自己的想法,我是否还能继续接受夕夏,面对着她的伤疤一辈子,能吗?而当夕夏说要离开的时候,我本能的反射就回答了我,我不想离开她,一点都不想。
“去美国,恢复我的脸。廖姐帮我联系了一家医院,去整容,顺便在那边上学。我想提高一下自己,重塑自我再度辉煌,呵呵呵。把自己变回原来的夕夏,不,比原来还要好的夕夏……”夕夏竟然笑了,笑的如此开心的样子。我以为夕夏会因为这次的事情和事业的转折而一蹶不振,没想到想必一个月前电话里的阴云密布,现在已经是拨云见日了。
“这样啊……”
“恩,别说你不想让我恢复哦。”
“那你要一年那么久吗?”夕夏说的没错,我做梦都想那次事故是在做梦,我当然希望完好如初。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可能,我可以等十年,不,十七年超过杨过一年然后鄙视他不痴情。
“要恢复一阵子,我还想上学,毕竟我认为中国的电影还有许多不足的地方,我想去长长见识,开阔一下眼界。等回来以后说不定我的事业比现在更上一个层次呢。你应该支持我的事业吧?”
“我……支持……可……”
“支持就没有可是。”
……
一个小时以后我答应了夕夏,胳膊永远是拗不过大腿的,而夕夏在我面前永远是大腿,我从来都算不上胳膊。作为弱势的一方,我总是忍痛接受。我知道这一次的决定可能会等于失去,但是我也明白没有失去的风险就无法真正的得到。作为一个男人,真正的男人,柳下惠的传人,我应该这样去做。人这一辈子总要做那么一件让你冲动,值得去做的事情,而放任夕夏就是我的热血冲动。
“临走前你还有什么要求吗?”我问夕夏,我希望她的要求是带我一起走。
“照顾好我们的房子。”
“没问题。”
“那你呢,有要求吗?”
“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哪来的孩子?”
“以后会有的,所以现在要先照顾好孩子的妈妈。”
“讨厌,就会臭贫。”
“你定好了哪天走吗?”
“四月一号。”
“愚人节离开?”
“对。”我或多或少的有点希望夕夏的这次的离开是一个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