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杀了梅盛琳以后,并不急着把面具扯下来,她先环顾四周,细细观察整个财库,才发现,财库里还有五六个密室,各密室门上还挂着一个牌子。
知画走向最近的一个门,看了看金制的门牌:药材。
原来是用来放药材的密室…
推门而入,里面的场景不难想象,到处都是名贵稀有的药材,红木药柜紧贴墙壁,直通房梁,每一排都整齐的分好类别,且贴上了标签,不过这些琳琅满目的药材对知画而言,不足挂齿。
随意的扫了一眼,知画便走了出去,继而推开另一扇门:炉鼎。
大大小小的炉鼎堆在了一旁,比较名贵的都收起来了,知画看炉鼎这里头也没什么价值不菲的东西,又走出去了。
知画接下来又逛了其他剩下的密室,意外的发现这里所剩下的值钱东西都不多了,这里说是财库,其实除了这些东西,就是个空架子,至少对于知画来说,这里的东西皆一文不值。
大概从颜家那里掠来的钱财都拿来盖左家的这个府邸了,所以现在财库这里也所剩无几了。
呵呵…
知画一想到这里,心里头忍不住想发笑。
既然左家主如此,那么他掠财我也掠财,他纵火我也纵火好了。
不过毕竟是颜家的钱,还是先掠财再说。
就在知画抬脚准备走出财库之时,不知是否看见了什么,脚顿了顿,好似想起点什么,转身径直走向财库中央的一个角落。
角落里一个铺满灰尘的木匣子赫然躺在钱堆里头,就快被堆埋了,和一旁金光闪闪的财物显得格格不入。
本来知画下意识要忽略的,不过不知怎的,心里头总觉得这匣子绝非凡品,且这感觉越来越强烈,鬼使神差地便走过去了。
剥开堆积成山的钱币,知画拿起那匣子,伸手拍了拍,将上头的灰尘拍走,只见匣子之上刻着几字:赠吾子嗣之物。
赠吾子嗣之物?是颜家的长辈送给后代的东西吗?
知画想了想,就要打开匣子,谁知这匣盖不知是否粘上去似得,怎么的打不开。知画摇了摇匣子,有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好像是里面的东西碰撞的声音。
“……”知画凝神。
微弱的刺鼻气味传播,墨芒流转,一触即发,落到匣子上,黑焦蔓延,慢慢腐开。
不过一会儿,木匣子化作烟灰,一只蓝色的玉镯落到手心。
镯子呈海洋般通蓝,晶莹剔透,银白色的祥云若隐若现,且摸起来冰凉舒适,一看就知道是不可多得的好玉。
呃…
知画左瞧右瞧,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这是干什么用的?仅是装饰吗?
把手镯戴在手上,一道微不可见的蓝光闪过,这玉镯竟像是融合了手腕似得,不大不小刚刚好。
“……”知画使劲拔那手镯,却不知怎的,怎么也拔不下来,最后索性不拔了,说不定以后还会有用处。
海坤镯。
一串字从脑海瞬时闪过,知画微惊,怎么会突然想到这手镯的名字。
不过到底用来干什么用的?
就在这时,知画脚边地一枚金币仿佛受了魔障似得,飞向海坤镯,随后不见了。
知画一看,似明白了些,她抬头看向金币堆,意念一动,又有几枚金币飞向海坤镯,又不见了。
意念再动,刚才吸进去的金币又从海坤镯里倒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
这手镯,果非寻常物,不过,它的容量有多大呢?
知画走回先前的密室,念随心动,一株株药草瞬间进入了海坤镯,知画甚至就连药柜都没放过。
终于把密室搬空,知画总还觉得海坤镯还有很多空间,继而又走去另一间密室,就这样,一个一个密室都被知画走了遍,最后整个财库都被洗劫一空!
不过,海坤镯似乎还有很多空间,用都用不完。
竟没想到颜家前辈居然给后辈留下了这么强大的灵物,也不知道是给我的还是给哥哥的,反正,不可以被人知道这玉镯的存在。
知画推门走出财库,继续扮演者左家主。
阳光正好,转眼已经到了正午,知画在财库门口暗暗封下了一个阵法,大摇大摆的离开原地,在府邸花园处闲庭若步。
每一个经过的下人纷纷朝知画行礼、点头,没有人看出知画的伪装。
知画走到暗处,朝着空气道:“来人。”
杏色裙裤的妙龄女子转眼就到了知画的面前,单子跪下,尊敬喊道:“教主有何吩咐?”
“在教里去找一个身形与左家主相差无几的人过来,顶替我的位置,本教主还有其他事要干,快去。”知画吩咐道。
“是,教主!”若杏娇嚅嚅道。
“还有,把这张脸皮交给他”知画轻轻撕下脸上薄如蝉翼的面具,拿出一个匣子装好,随手扔给了若杏。
若杏接住,抬头深情地望了知画几眼,似有不舍情意,但奈何知画未曾入眼,无奈只得离开。
左家虽然可恨,不过就这么毁掉,定会给人域造成不小的轰动,虽然对青风教很有自信,不过如若被有心人顺藤摸瓜发现我的存在就麻烦了。
此地不宜久留,知画拿到了钱,转身就离开了左家庄。
再不回去赤月山,师兄就要怀疑了。
然而整个左家,甚至整个人域的人都未曾发现,未来的历史即将重新改编。
回去的路上,知画定要经过一条必经之路,她脱下了左家主的衣袍,恢复了原先的打扮。
知画走到羊肠小道,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微弱的寒气在她身边环绕,一股冷意在她的双指之间蓄势待发。
“阁下不妨出来一道”知画背着身,语气凉凉地道。
密林间的絮絮繁叶相碰交响,轻微的脚步声慢慢从林间探来,这时,知画转过身看向来人,目光清淡,还带着些不明的凉意。
正午的曦阳穿透絮叶之间的空隙照射人影的身前,竹叶的清香弥漫四周,春回大地万物复苏般,知画的眼眶不禁微微睁大,似有所不可思议。
只瞧,人影缓缓走来,那层层密林仿佛在这一刻成了背景,他拨开头上的柳絮,终于望向知画,与她对视。
如林中之仙,竹叶青色的薄衫披在他的身上,银白色的长发披散肩头,直至腰间,桃花魅眼白细眉,眉画如诗若神人。
知画目光微惊,她惊的不是此人的容貌,而是他满头熟悉的银发。
小鱼儿,也是银发,难道他们相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