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然见自己说完,舞灵久久没有开口,也没有催促她给出什么表示。释怀与否,还得看她自己如何去想。
若是,她要的只是一个位置,无关爱情都可。那么这无疑是对她比较好的消息,换言之。如果没有爱情,她宁愿什么都不要……
而不管是人神魔,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莫衍璃便是岑香吧!”又过了少许,舞灵突然说。
殷然轻应了声,点头。然后舞灵的眸子又动了动:“即使一直不能在你身边,不过公子的心里确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岑香与虚魔皆是最好的证明!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岑香,殷然知道是袁惜前世还是九洲的时候,便嘱托守护她的神龙转世成莫衍璃。只是虚魔难道也是九洲早就为了救她,所以未雨绸缪的一粒预留棋?
殷然正因舞灵的话诧异间,方想问出疑问,舞灵一个纵身已经跃出了视线。殷然望着舞灵消失的方向,几分感慨。不论结果如何,至少此时,舞灵还是听进了她几分话的。这对于舞灵来说,是不是算是一个好的开端?!
一时间,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
周遭是矮灌木与泥土参杂的芬芳气息,空气里,几分隐约的潮湿气。殷然深呼吸间,觉得这气氛很是宜人。
只是心里始终因为担心袁惜如今的状况,有点不能宽怀。
轻抚了下脖颈上的伤口,并不是很深,而且血液已经凝固。殷然深输出了一口气,然后从地上站了起来,准备回客栈。
可是就在她起身的时候,突感一阵头晕目眩。
殷然不及考虑自己身体究竟怎么了,已经不稳的跌落回了草地上。
那刻殷然的人还是醒着的,只是仰倒地面,眼望着苍穹的时候,思绪有些茫然的恍惚。然后便是那似曾相识的脱离感,如同那天清晨醒来般,越来越清晰。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吃过夏玄奕让夏纥启送来的“血缘”丸,袁惜说,那药可以保她一月无忧!
“糟糕!”殷然听见这声惊讶的声音,几分疑惑,那是魅凰!
“怎么了?”
而魅凰的语气露出焦急之色,忙在殷然的意识里急急的说:“虽然说我占用你的身体,不受神界禁制所束缚。不过,在施法的时候,需要大量的体能源。而你之前在九洲身边还好,此时离了他,又没有血缘丸的维持。有限的体能不便能补回来……”
“行了,我知道了!”殷然打断魅凰,浑身无力的望着白云漂浮的蔚蓝天空苦笑。
魅凰的意思,也就是说,她本身好比一个装满水的罐子。在她活着的每一天,罐子里的水都在不断的消耗。
本来那些水可以维持一个月,但是因为突然消耗的过多,而无法补回来。于是,也只能干等着她干固了!
“我,对不起……”魅凰的声音在耳边听来,满含愧疚,“我又害了你……”
殷然听着魅凰这话,却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宽慰的开口:“如果不是你当时出手,我想我可能连今天都活不到!”
殷然见魅凰听了她的话,未在多说什么。因为他们都知道不管谁的对错,如今事情已经如此了。顿了下,殷然又说:“你能不能试一试看看,再用点法力将我送到袁惜那里!”
而魅凰只是一阵叹息:“不行的,我早就已经试过了!从所有人中毒的时候,我就试了。然后方才舞灵挟持你时,我发现我可以自由出入你的心房了。却不能再掌控你的身体!”
闻言,殷然微讶:“怎么会这样?”
而殷然这回问出口,魅凰却久久没有反应。就在殷然以为魅凰是不知原因,所以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魅凰说:“我想,这或许与你跟九洲同房,有一定的关系!”
而一听这话,殷然只觉脸颊一阵燥热,一时语塞住。
“你放心好了,我什么也不知道。那杯酒下肚,我便退回你心底深处了。之所以我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是因为夏玄奕那滴血让我再现。然后,我感觉到你身体上的疲惫与酸痛……”
魅凰不说还好,一说,殷然更觉羞窘异常。然后正觉尴尬间,突然想起一事,忙向魅凰问道:“你说你施法的时候,消耗的是我的体能,应该也就相当于命源的一部分吧!那么……袁惜召唤虚魔,也是如此?”
“虚魔?”魅凰听见这个名字,沉默了一下,然后方说:“当年,我听虚无缥缈界的各路怨灵说过。沧海神九洲将她带出的虚无缥缈界,本是因为她非六道之物,必可抵御三界之内的各种异术与伤害,而难有克制的东西。所以他便想拿虚魔的真身,虚无魔鉴,给你作为护身符。之后,却未能将之送到你的手上。而另外还有一点,虚魔,本是无实形的!”
“没有实形?”殷然疑惑,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张带着邪气的容颜。跟着想起虚魔出现时对袁惜说的那番话。难道虚魔也心恋九洲,所以幻化成了她的模样?
“不是的!”魅凰知道殷然心中所想,然后解释道:“虚魔被九洲和虚无之剑一起带出虚无缥缈界之后,以魔镜为瓮,才得以在人世间安然存在。一直以来,受沧海神上古时遗留的圣器庇佑。只是不得离开镜内,不过却可以签订契约获得契主的命源维系。
之所以虚魔与你相同样貌,是因为虚魔所在的镜子,名为虚无魔鉴。可见天地内外的万象,只是,她只能让观看者看见自己最想见得东西,而无法按真正的事实来传达信息。
万年加上九世至今来,九洲对着镜子思念了你万载。本无实形的虚魔,便多少受了契主的影响,自然而然幻化成了你的模样。”
听完魅凰这一串的话,殷然心房颤动,对于袁惜的心疼与担忧更甚。恨不得立马奔到他的身边,不再离开半步。
他对她情深念系至此,而她居然还怀疑过他!
“那袁惜现在的状况应该比我好些吧,比起虚魔只出来片刻。而当时你出现的时间比她久,我却至今才觉不适!”殷然不禁问道,同时不甘心坐以待毙的试着手臂用力,想爬起来。她想,夏玄奕他们应该很有可能正在找她吧。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正巧找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