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殷然却发现:这两个来路不明的杀手,并不在意床上昏迷不醒的袁惜。而都意在取她性命,皆是招招逼她要害。这样反到好,殷然心想。至少袁惜那边可以少分心,不过也不能完全的掉以轻心。
几招下来,殷然慢慢惊觉自己体内的内力变化。之前未曾运功所以不曾察觉,这会运功对敌却突然觉得气力有限。按理上说,一百四十岁仙逝的师傅隐沧,临终前将毕生所学,将近两甲子,共一百二十年的功力全数给了她。
她拍飞这两个人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但是她几掌出去。虽然劲力不小,但是却被对方闪开。不经意发现被自己损毁的家具,破坏程度也出乎意料的低。
而几十招对下来,殷然惊觉自己不仅真元没有了,现在连内力也差不多去了一半。但是还好,也还有六十年的内力与她历来取胜的速度。
在截取对面两个蒙面人同时直劈过来的长剑后,殷然指尖一用力,生生断了分别攻击在她左右两侧的剑刃。
不待对面两人在惊异中回神,殷然已经双手快速递出,将那断了的利刃刺进两人的肩胛骨。两人不仅因为实力的差距,更惊惧与殷然的出手速度。不待他们回神,身中剑刃的杀手便又挨了殷然左右各一记手刀。而后睁着不可置信的眼睛,纷纷倒地。
殷然方松了口气,想去查看受伤昏迷的两个人,而后唤人进来绑走了再说。
可是刚往前挪了一步,背对着床铺的殷然,惊觉身后的异样。忙警觉的侧转过身看身后情况,这一看,殷然着实吓了一跳。
“袁惜!”殷然不禁惊出一身汗,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不光是因为袁惜此时分明应该昏迷不醒,还有他此时的眸光,仿佛两簇沉静而幽然的火焰。袁惜此时面无表情,直直盯着面前的殷然。
再淡定泰然如殷然,此时也是被看的心里发秫。因为面对已然被那动了手脚的该死合欢散,弄的神志不清的袁惜,既打不晕他,一时半会也没办法给他找解药。那一瞬间,殷然有转身就跑的念头,但是他现在这个样子不看着他……后果难以想象!
“炎儿——”这时****着上身的袁惜突然向殷然伸出了手,原本幽深缺乏焦距的眸子这时深情的锁住了殷然,殷然听得那一声深情的呼唤再次遭雷击般,僵立当场忘记了拔腿就跑。
直到袁惜修长的指尖随着步履的移动,触到殷然的面庞,她才惊醒。一个弯身从袁惜的腋下窜向床边,去拾地上的银针。
而就在她手指方碰触到银针,只觉身子突然顿住,被迫的往后带去。正想反身出手的同时,殷然心想盘算着:就算时间短,能劈晕袁惜几刻是几刻钟,待会第一时间一定将他给绑起来。
这么想的时候,身子已被袁惜带进怀里的殷然便举起一只手,想以速度取胜,直劈袁惜颈项。而袁惜虽然神智不清,但是出手速度惊的殷然一骇。本能的去抽回自己的手腕,而她居然挣不出来。
“炎儿,我好想你……”闻言殷然又是一惊,只觉浑身开始趟冷汗。挣扎动作虽然停了下来,心里却未停止运转。袁惜已经才开始语无伦次,待会估计就要兽性大发了——想到这里,殷然浑身的寒毛顿时倒竖。
殷然想要挣脱,而袁惜禁锢住她的力量强硬中又带着温柔,力道居然恰到好处的既不伤害她,又让她不得脱身。
身体的贴近,不管是性别体形的对比,还是力量上的差距,殷然明显都差了一大截。
“袁惜你醒一醒,放开我,我不是炎儿!”情急之中,殷然喊道。
“然儿,你就是炎儿……我上穷碧落下黄泉,找了你万年……为何不管轮回几转,多少次失去记忆,你都能认出我来。唯独这次……你要如此排斥我?”袁惜语气里难掩痛色,改捉手半抱为满怀拥抱。将殷然紧紧的拥进怀里,生怕她会转瞬消失般,那力道大的似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殷然只觉呼吸困难,而双手又被禁锢在袁惜的胸膛。温热胸膛内的心跳,贴着殷然的耳畔,清晰的仿佛那跳动的节奏一并撞击着她同样紊乱的心房。暧昧又灼人的气息在两人之间传递,殷然只觉自己此时是出于水深火热状态。
“你是怪我与灵儿的事情吧,可我对她始终只是愧疚。”又是舞灵!殷然不禁皱眉,多了几分挣扎,可皆是徒劳。“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解释……只是,我若真的对她有意,寻你的这万年时间里,她一直伴我左右,我早该对她……”
早该干吗?这是殷然的第一反应!连殷然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在听见舞灵郡主说类似的前世今生,万世轮回的时候,她会觉得对方是疯子。而此时这话从袁惜口里说出来,她为什么在第一时间没有半丝反驳?
而是对袁惜断断续续叙述的事件,自然的联想到他欲表达的意思,进而进行揣度事件里袁惜真心的多少,而非事件本身的真实可靠性?
而袁惜的话未完,也没来得及兽性大发,声音突然没了。殷然直觉的便去接袁惜脱力扑到性向她的身体,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同时她惊诧的望着不知何时站在袁惜身后,仍举着手刀的俊秀男子。不待她退出更远,那男子已经从袁惜身后接过已然昏迷的他。
“玄景王?!”殷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夏纥启,惊讶不小于袁惜中合欢散过量事件。看着玄景王夏纥启将昏迷的袁惜小心扶到床铺上安置好。而后,立起身子双手环胸,随意的往床边一站。望着脸上满是诧异之色的殷然,微微一笑。
“怎么,女人,看见我很意外?”夏纥启笑道,看起来很和善的样子,不经意的望了一眼地上仍躺着的两个杀手,眸色却并无意外。
女人?一听这称呼,殷然首先冷汗了一把。不待去揣度以往他们之间的交情几许,殷然先想起,这个人此时不是应该在天牢吗?
怎么会在这样的时候出现在袁家的别院——此时已经是月上中天了!这样想的时候,殷然眸光一闪,敛起所有的眼色,换回以往淡然的神色,面沉如水。心想,这个玄景王看起来似乎并无恶意,但是也仅仅是“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