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唯,你试想一下,如果不是海一样深沉的爱,如果你不是他的最爱,他又怎么会偏执到连你睡过的沙发都要搬回家?说实话,我爱了他五年,五年来得不到他一丝的回应,看到他这样隐忍的爱你,我真的很羡慕很忌妒你,一个女人一生能遇到这样爱你的人,千万不要错过。”白霜发自内心的道。
裴锦逸隐忍而又深沉如大爱一样的爱让蔚唯心里又疼又乱,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脑海里是裴锦逸和席一扬在来回拉扯,不管是谁的爱,都让她疼得无法呼吸。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蔚唯说着转身就跑,她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安静一下。
“蔚小姐……”舒安想要去追蔚唯。
“舒安,不要追,给她一点时间,看得出来,席一扬在她心中的地位很深,不是我们几句话就能动摇的,我们能做的都做了,她要不要救锦逸,就看她的心了。”白霜沉声道。
…………
蔚唯一口气跑到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问她去哪里,脑子很乱的她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想了一下,蔚唯对司机报了一个地址。
蔚唯去的地方正是一个月前她曾来过的地方游乐园。
每天来游乐园的人实在太多,对于蔚唯的再次到来,工作人员并没有印象,听蔚唯要玩高空蹦极,工作人员非常热情的为蔚唯办好手续,穿好安全服,系上安全锁带。
为了避免上一次的情况发生,蔚唯拿了一个眼罩,等到跳下时,再把眼罩拿掉。
当眼罩罩上的那一刻,眼前的光明瞬间变成了黑暗。
让蔚唯惊讶的是她心里第一次没有因为黑暗感觉到害怕紧张。
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走到跳台前。
虽然罩着眼睛,蔚唯依然能想象到眼前是一片怎样的空旷。
毕竟这里的蹦极项目是号称滨城乃至国内最高,距离地面100米的蹦极。
这时,蔚唯心里一个声音响起,与其当一个逃避者,不如勇敢的面对。
蔚唯轻轻的抬手摘下眼罩,当目光触及下方渺小的一片绿草地,想象中的害怕并没有涌起。
蔚唯张开双臂,像一只自由飞翔的鸟儿向下坠落。
原以为的不害怕,在随着极速往下坠落的那一刻就后悔了。
身体失衡在半空中,让蔚唯害怕到了极点,全身的害怕因子全部涌上心头,汗毛竖立,全身更是紧绷到僵硬。
蔚唯想要大声呼救,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掐住一般,嘴巴被无形的东西塞住,让她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这种窒息又可怕的感觉让蔚唯瞳孔放大,急得豆大的汗水不断的溢出体外,脑子像是缺氧般的难受,不断的向外膨胀,仿佛下一秒头部就要爆炸一样,疼得蔚唯不由自主的用力敲打脑袋,仿佛只有这样,她的头才会舒服一点。
随着她用力击打脑部,脑部的黑洞仿佛被她打通一般,一幕幕被封锁的记忆,向是放电影般迅速在她脑海里播放起来。
那一幕幕的画面,都是关于她和裴锦逸,以及慕若怡三人之间的恩怨纠葛。
尤其是当她想起被高烨绑架在地下室,被强行割掉手指时的那一幕,仿佛再次经历那种可怕的疼痛一般,让她冲破被无形之物掐住的喉咙,发出悲愤可怕的声音。
接着,蔚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工作人员看到蔚唯的异样,不等蹦极结束,就把蔚唯拉上来,发现蔚唯昏迷过去,工作人员都害怕极了。
“快去客人去医院!”一个员工道。
不远处,向湄儿在一群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走过来,看到工作人员慌乱的神情,声音清冷的问:“公司的员工守则是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沉着冷静处理,发生什么事情让你们这么惊慌?”
“回向总,这位蹦极的客人昏倒,我们正准备把她送到医院。”
向湄儿走进一看,看到双眼紧闭,浑身是汗水的蔚唯,表情一愣。
“马上送到我车上,我送她去医院。”
医院病房内,向湄儿守着昏迷中的蔚唯,病房门猛然被人推开。
席一扬外套搭在手臂上,一脸紧张的冲进来,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蔚唯,看着向湄儿的目光充满警惕。
“你对她做了什么?”
向湄儿露出一抹艳笑,“席总,你这是六月飞雪可着劲的冤枉人家啊,我虽然黑涩会的女儿,但我也不会随便伤人啊,是你的女人跑到我的游乐场玩高空蹦极,自己把自己吓晕了,我有什么办法?”
席一扬神色一惊,“她去玩高空蹦极?”
这是她最害怕的运动项目,曾经他也想训练她玩蹦极,但医生说她强烈抵制蹦极,就不要勉强她,而且以蹦极的惊险刺激,很有可能会让她冲破被封锁的记忆,从此,他就没有再让她玩蹦极。
没有想到她为了裴锦逸,居然去挑战这项不可能。
“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碍,就是太过恐惧,造成的昏迷,休息一会就醒了,既然你来了,我就走了。”向湄儿走到门口,突然又回头,“对了,如果查出有什么后遗症,我们游乐场会负责任。”
席一扬头也没回,声音冰冷的道:“她的责任你负不起。”
向湄儿看着席一扬凝视蔚唯的目光,眼中闪过一抹幽暗,步伐优雅的转身离开。
一个小时后,蔚唯醒过来,蹦极时的一幕幕再次在她脑海中浮现。
只是相比那时的头痛欲裂,此刻的她内心无比平静。
她想起五年前在昏迷前一刻,她被变态的高烨装进零下十几度冰死人遗体的冰柜中。
零下十几度,本就衣着单薄,浑身又冷又饿的她承受了世界上最难言的痛苦折磨,每一分都像一个世界那么漫长。
冰柜里面一片漆黑,又冷又臭,狭小的空间让人难受到窒息。
但她还是强撑着意志,她知道裴锦逸一定会来救她。
只是强撑了大约半小时,浑身都被冻得失去知觉的她再也控制不住意志,轻轻的闭上眼睛,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感受到她的手被一抹熟悉的温暖包围,她知道那双手是席一扬的手。
蔚唯轻轻的睁开眼睛,对上席一扬关心的目光。
“唯唯,你感觉怎么样?”席一扬声音温柔的问。
一如以前每一次她生病时一样,席一扬用最温暖温柔的目光和声音关心她。
只是相对于以前的开心和感恩,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给了她一个这么完美优秀的男朋友,这一次,蔚唯内心无比的复杂。
蔚唯轻轻将手从席一扬手中抽离,声音充满生疏的问:“为什么?”
看着蔚唯的目光,席一扬知道纸包不住火的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你都想起了。”席一扬声音平静的问。
“你把我从死人冰柜里救出来,用了五年的时间培养我,处心积虑的做了那么多,只是为了利用我报复裴锦逸,因为没有爱,所以才不管我的手是不是残疾,没有想过要回我的断指接上是吗?”蔚唯目光充满疼痛的看着席一扬。
五年来,她一直以为的深爱,不过是一场利用,要说不觉得痛,不觉得难受,那是假的。
看着蔚唯质问的目光,席一扬胸口涌出窒息的痛,“虽然一开始的目的的确如此,但是在我们相处的过程中,我发现我无法自拔的爱上你。”
“不要再说爱,那样美好的一个字充满了利用,会让人觉得恶心,虽然你利用了我,但我并不恨你,因为当初要不是你找到我,等裴锦逸找到我时,可能我已经被冻死了,有一点你必须要把裴锦逸无罪释放,因为你能这么快打败裴锦逸,全是因为裴锦逸早就知道了我是蔚唯,他为了我,把很多原本应该属于裴氏集团的业务给了席氏,才让你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把他打败,你已经收购了裴氏集团,他也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你应该放了她,而我们之间的恩怨也因为你放了裴锦逸而扯平。”蔚唯目光坚定的道。
席一扬神情冰冷的道:“放了他以后呢?让你们幸福的在一起?”
想起以前的恩怨纠葛,自然也就想起了裴锦逸曾经为了慕若怡,逼她给他和慕若怡生孩子,她绝食以死相抗的悲痛回忆。
时隔五年,她的心中亦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心结,怎么可能再回到裴锦逸身边?
蔚唯摇摇头,“没有,我没有想过回到他身边,我的爱很纯粹,不是利用,亦不是心有旁系,我要的感情是不管时光如何变迁,他的心里只有我,你和裴锦逸都不是那样的人,我让你放了他,只是因为他的失败源于我,这是我欠他的。”蔚唯声音带着疲倦和掩饰不住的苍桑。
仿佛短短的一天之中,她走过了十年一样,让她瞬间老了很多,尽管容颜还是那样的精致动人。
“既然你不和他在一起,那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身边,乖乖做我的新娘,我会让时间看到我对你的真心,不管时间如何变迁,我的心里都只有你一人。”席一扬声音坚定的道。
“席一扬,我们回不去了,你不要再偏执,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你的。”蔚唯亦是目光坚定的道。
席一扬的目光里带着超乎寻常的坚定,声音充满威胁道:“如果你不嫁给我,我一定会让裴锦逸判死刑。”
这是五年来,席一扬第一次威胁蔚唯,看着眼前的席一扬,蔚唯觉得他陌生的可怕,原来他疯狂起来是如此的吓人。
“你威胁我?”蔚唯的声音带着颤抖。
“没错,我就是威胁你,你嫁还是不嫁?”席一扬目光偏执的看着蔚唯。
朝夕相处五年,虽然比不上肌肤相亲的亲密,但他对蔚唯还是很了解的,她最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如今她认定裴锦逸狼狈入狱与她有关,就绝对不会见死不救。
“你就不怕我把你勾结向湄儿,联合滨城其他公司陷害打压裴锦逸的事情告诉法官吗?”蔚唯生气的道。
席一扬脸上露出如春风般温柔的笑容,“你可以去说,但没有人会相信,因为你没有证据,三天后裴锦逸出庭受审,三天后,亦是我们婚礼的时间,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如果第三天没有收到你当我新娘的消息,我会让裴锦逸死。”
“你只不过是一个商人,你真以为你可以只手遮天?操纵滨城的法官?”蔚唯愤怒的低吼。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跟了我五年,这些年我也收购不少公司,我的手腕有多少,你应该有所了解。”席一扬拍拍蔚唯精致的脸,“好好在这里休息两天,我还有事要处理,会有人照顾你的。” 看着窗外五彩斑斓的夜色,蔚唯心里一片哀伤。
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个地步?
为什么老天要让她一生经历这些匪夷所思又痛彻心扉的经历?
为什么不能让她像平凡普通人一样,过着清贫却平淡的一生?
…………
三天后,滨城基督大教堂内。
一场浪漫而又唯美的婚礼在此举行。
宾客们陆续进场,只等婚礼的男女主角到来。
化妆间里,看着画着精致妆容的蔚唯,宋彦一脸的无奈和焦急。
“蔚唯,你真的要和席一扬结婚?这几天我和你说了无数遍,你是真正的蔚唯,你真正爱的人是裴锦逸,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席一扬根本就不爱你,他这些年只是利用你,一个利用你的人,又怎么会真正的爱你?”宋彦第无数次苦口婆心的劝蔚唯。
“是啊,蔚唯,这几个月,锦逸对你怎样,你应该能感受得到,即使你想不起你们的过去,看在他在山上救了你一命的份上,你也不能在他受审这一天结婚吧?你这样做,不是在他心上扎针吗?”乔臣轩有些生气的为兄弟打抱不平。
蔚唯强忍着心中的痛,脸上浮起嘲讽的笑,“彦彦,我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才请你来参加我的婚礼,如果早知道你和乔臣轩在一起后,就被他收买成为裴锦逸的人,在这里诬陷一扬,我就不发短信让你回来了,你们说裴锦逸爱我,一个真的爱我的人,又怎么会在救了我后,又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他救了我?连在美国养病的你都不放过。”
见蔚唯这样说裴锦逸,乔臣轩立刻生气的反驳,“锦逸才没有那么空说这些,是我来滨城的这两天,何辰他们告诉我的,想让我劝你帮帮锦逸,要不是锦逸那么爱你,我才不想和你浪费口舌。”乔臣轩说着拉住宋彦的手,“我们走,去看锦逸庭审,我就不相信倾尽我乔家之力,会不能救出锦逸。”
宋彦推开乔臣轩的手,声音坚定的道:“臣轩,你和裴锦逸是生死好兄弟,我和蔚唯亦是亲如姐妹的好朋友,今天她出嫁,不管她要嫁的那个人是谁,我都要留在这里看着她结婚。”
乔臣轩虽然生气,但也不是一个不讲情理之人,尤其是宋彦对他的不理不弃,让他更加珍惜宋彦,对她言听计从。
“好吧,那我去法院了。”
乔臣轩走出化妆间,看到穿着白色新郎服,一脸意气风发的席一扬。
敌人相见,份外眼红。
乔臣轩充满敌视的看着席一扬,“你不择手段的陷害我兄弟,我绝对不会饶恕你。”
席一扬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我和乔总无冤无仇,我看乔总还是不要来插一脚,乔氏这些年的业务中心在美国,在滨城只是一些小产业,以席氏现在的实力,想要辗压乔臣,是义如反掌的事情,我看在宋彦是我员工,为席氏尽心尽力五年的份上,我不会动乔氏,但乔总若是不识趣,也别怪我出手无情。”
乔臣轩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如此威胁过,席一扬的话让他眸光喷火,脸上充满了危险之色。
“是吗?我倒要看看席氏究竟有多厉害。”
“有多厉害以后再陪你玩,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恕不奉陪了。”席一扬说着越过乔臣轩离开。
推开门,席一扬看到站在落地窗前,一袭白纱,唯美动人的蔚唯,眼中闪过无限惊艳。
宋彦见劝蔚唯无望,看到席一扬后,便离开去教堂。
“你好美!”席一扬看着蔚唯,无比温柔的低语。
蔚唯神情淡漠的道:“记住你说的话。”
“当然,只要我们今天结了婚,明天裴锦逸就可以放出来。”席一扬微笑道。
…………
婚礼上,人们交头接耳的聊天。
“新郎新娘到!”随着主持人欢快的声音响起,人们纷纷回头,看到教堂入口。
片片落叶之中,众人看到盛妆打扮的席一扬和身着高贵大气白纱的蔚唯,步伐优雅的漫步在花瓣雨中。
俊男美女的组合让人惊艳,蔚唯看到无数双充满羡慕的目光,内心一片苦涩。
走到牧师前面停下,听完牧师一连串美好祝词后,来到最关键的环节。
“请问席一扬先生,你愿意无论是疾病,贫困,痛苦,快乐,开心,都与你身边的女人相伴一手,不离不弃,娶她为妻吗?”
席一扬目光深情的看着蔚唯,嘴角勾起一抹向上勾起的幸福弧度。
就在他刚要开口之际,一声巨响传来。
众人回头,看到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裴锦逸站在教堂门口。
在他身后是特助何辰和保镖舒安与邓栗。
身着一身黑的四人站在那里,散发着与众不同的四种气质。
众人皆知今天是裴锦逸受审的日子,看到他出现在教堂,众人皆是一惊。
同时,联想到席一扬收勾了裴氏集团,裴锦逸此行,一定是来找席一扬报仇的,人们眼中都升起看热闹的兴奋之色。
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裴锦逸如电影慢镜头播放一样,身后自带发光包围,气场强大的走到距离蔚唯两米远的地方停下。
蔚唯看着他脚步平稳,步伐优雅从容,心里轻轻松了一口气,看他走路的样子,脚伤应该不会让他变成一个瘸子。
“你不能娶她,她也不能嫁给你!”裴锦逸目光平静的看着席一扬。
“你不是在法庭上吗?你怎么来了?”席一扬声音冰冷的问。
“因为警方已经检测出那批枪只是高精仿定制枪,我是无辜的,我和他们说过很多次,那是我做的玩具枪,送给阿富汗战乱中的灾民,在他们遇到危险时,让他们防身吓唬别人用的,并不是真正的枪,一开始他们不信,后来他们检查出来,我就无罪释放了。”裴锦逸声音平淡的道。
席一扬目光凌厉的看向坐在第一排的向湄儿,“你出卖我?”
向湄儿站起来,目光依旧带着娇艳的笑,“一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爱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出卖你呢?我只是不想看你在仇恨中沉沦,我想把你拉回现实,过平静的生活。”
听着向湄儿的话,席一扬目光愤怒的道:“所以你就和他联手对付我?拿一批高精仿枪欺骗我?”
“我怎么欺骗你了,你不是得到裴氏集团了吗?现在你是滨城最有钱的男人,这不是我给你的回报吗?”向湄儿微笑道。
听着他们的对话,蔚唯整个人都懵了。
“你们把话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裴锦逸看向席一扬,“我们到楼上房间再好好聊。”
“不用了,就在这里聊,聊完我们还要继续婚礼。”席一扬声音冰冷的道。
“关于你母亲的死因,你确定要在这里聊?”裴锦逸走到席一扬身边,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席一扬目光快速闪动了一下,看了裴锦逸一眼,拉着蔚唯的手离开。
房间里,只有裴锦逸,蔚唯,席一扬三人。
席一扬看着裴锦逸,声音冰冷的道:“有话快说,不要打扰我婚礼良辰。”
“看完这个,你就会明白!”裴锦逸说着将电脑打开,点开一个视频。
画面上是一场车祸视频,在一个路口,一辆红色车子以极快的速度拐转,迎面而来的黑色车子来不及躲闪,两车猛烈相撞。
接着,黑色车子里爬出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下身满是鲜血的大肚子女人。
“席一扬,我代我父母向你说一声对不起。”裴锦逸沉声道。
“你父母害死了我母亲,害得我一出生就失去了母亲,你没有资格向我道歉,你应该下地狱向她赔罪。”席一扬看着裴锦逸,声音充满恨意的吼道。
“下不下地狱赔罪这事不急,我们继续往下看。”裴锦逸点开下一个视频。
“畜生,你是怎么办事的?”画面中,席一扬外公拿着文件疯狂的砸向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席总,我们也没有想到在裴老太婆儿子车上动手脚,他们的车会和大小姐的车撞上,如果我能预料到,我绝对不会在今天动他们的车。”
换着上面的人,席一扬虽然不是很确定声音,但他知道那个人就是他外公,事情怎么会这样?
“虽然那场车祸是我父母的车撞向你母亲的车,但罪窥祸首却是你外公,你外公只有一个女儿,为了给她女儿报仇,不分青红皂白的向裴氏发起进攻打压,我奶奶在伤心之余,全力反抗,最后意外看到这个视频,便开始疯狂的和你外公展开复仇大战,最终,你外公输了,所以,按常理来说,你应该欠我父母一个道歉。”
席一扬脸上充满了震惊,“不可能,这是你为了诬陷我外公,故意让人造的假视频,我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否则,在你意识到我报复你后,你为什么不反抗?”
“你是黑客界第一高手,这个视频是不是人为加工的,你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奶奶和你外公的相互复仇,虽然是我奶奶赢了,但她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反而对于把你外公逼到自杀感到无比的内疚,从小她便教我一个道理,冤冤相报何时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不管上一代有着怎样的恩怨,我们都不应该活在仇恨中。”
“所以就因为这样,你甘愿掉进我的陷井里,倾家荡产,只为了把我从仇恨中拉出来?你不觉得这样很可笑吗?”席一扬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裴锦逸。
“虽然很可笑,但我就是这样想的,如果我和你斗,你可能这一生都打不倒我,我不想我们短短的几十年用在复仇上面,斗得彼此头破血流,然后把上一代的恩怨再继续到下一代身上,让他们像我们一样活在痛苦的斗争中,想要结束一场战争,就必须有一方先低头。”裴锦逸声音低沉有力的道。
席一扬充满嘲讽的大笑起来,“把自己说得这么高尚,这么伟大,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吗?我只知道是你父母害得我一出生母亲失去了母亲,在我三岁的时候失去了外公,从此过着黑暗不见天日的生活,我所有的悲惨生活,都是拜你们裴家所赐,即使你今天躲过一劫,我也不会放过你。”席一扬说着迅速走到裴锦逸面前,抓着他的衣领,一拳重重的朝裴锦逸挥去。
裴锦逸紧紧握住席一扬的拳头,在他耳边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我并没有那么高尚,我之所以节节退让,是因为你是唯儿同父异母的哥哥,为了她,我可以舍弃任何一切,只要你心里能高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