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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旅途趣事与终点

这是这段旅程的最后一天,也是旅程的最后一段。熟话说:“行百里者,半于九十”,也就是说,他这才走了一半。就在他从火车站到汽车站短短的几百米路程当中,还发生了两件有意思的事情。

在这期间,他先买了一瓶水,然后去吃了碗面。

买水的时候是给的一百元钱,老板少找了他一元钱,他就给老板说了,老板就把钱拿回去数了一遍,然后就补上了一元钱,然后李小渝又数了一遍,这次少了二十元,然后老板就没拿回去数,直接给了李小渝二十元,再然后李小渝就觉得挺纳闷儿,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第一次居然少数了二十一元。

吃面的时候,他用刚刚找的零钱付了帐,正当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被“收银。”的人叫住了,他这才注意到那是个年轻的姑娘,年轻姑娘让他换一张一块的钱,因为这一张一元钱缺了一个角。他就换了一张。当他又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年轻姑娘又还给他一张缺角的一块钱,他就又换了一张。如此反复了几次,直到李小渝用完一元钱。他这时在想,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刚刚的老板找了自己这么多烂钱都没发现。他只好递上一张二十元的钞票。这次他看好了,没缺角。当他以为他终于可以离开的时候,年轻姑娘还是依依不舍的叫住了他。二十元的又缺角了。他想了半天,怎么也想不通,难道年轻姑娘是魔术师。他又迈开了步子,不过这次是走到收银台里去了,然后把手慢慢的向年轻姑娘的大腿移动,这可把她吓坏了,准备站起来。“别动”,李小渝喊到。然后在年轻姑娘的大腿上发现了一个秘密:被扯掉的钱的一个角。

还没等李小渝开口,年轻姑娘就抢先说了:“你把刚刚的零钱给我吧。”李小渝很听话的给了她钱。然后年轻姑娘像是接客完毕,说了句:“大爷,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当然,“大爷。”是李小渝意淫出来的,人家只说了慢走。这次轮到李小渝依依不舍了,他瞪大了眼睛,因为他又一次没想明白。

疑问这种东西十万个为什么都回答不过来,但是往往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答案自己憋不住蹦出来了。

刚进汽车站,就听到广播里有民警提示:“骗子骗钱的几种常见手段。开始李小渝并没有在意,但有两种情况正是他刚刚遇到的情况,他竖直了耳朵。第一种,你买东西骗子找零钱时故意少找一两块,然后拿回去数钱的时候,从中抽走你的大钞,以小换大;第二种,骗子故意将你给的零钱撕掉一角,目的是让你换百元大钞给她,然后趁你不注意将大钞换成假钞,说你给的假钞,然后退还给你,以假换真。商店老板是以小换大,年轻姑娘是以假换真。”

李小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遇到骗子了。是他的谨慎才让他没有被骗。不知道这算运气不好还是运气好。说运气不好是因为遇到了骗子,说运气好是因为骗子遇到了他——但是没能达到目的。

坐在汽车上,等待汽车发车的这段时间里,李小渝开始总结这次经历给他带来的启示。启示一,小心谨慎总不会是多余的;启示二,越是年轻,漂亮的姑娘,越是要小心,她可能不是母老虎,但她比狐狸精狡猾,朱玉除外。启示三,当问题来临的时候,你不必急于寻找答案,答案这种东西,经常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们都会带着问题成长,带着问题死亡。

李小渝正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问题又来了,迎面而来的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身材尤其好,看了看车票上的座号,在他旁边坐下了。有了前面的启示,他不去寻找问题的答案了,他只思考“问题”。他想这身材怎么能如此之好,胸前两座山峰比朱玉还高,长得和朱玉还有几分神似,接下来的时间肯定就过得快了。因为爱因斯坦的相对论。

有一次有人问爱因斯坦什么事相对论。他说:“当你坐在火炉旁边的时候,过一分钟就像过了一个小时那么难熬,那么久;你坐在美女旁边的时候,过一个小时就像过一分钟那么轻松,那么短。”这就是相对论。

李小渝感到庆幸的是,他体验的是爱因斯坦所说的后面一种情况,坐在美女旁;但是他忘了,他之前的经历就是爱因斯坦所说的前面一种情况,前半段旅程就像是坐在火炉旁。他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证明了相对论这个伟大的真理,简直太伟大了。他的伟大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而爱因斯坦的伟大没有人不知道,这就是伟大和伟大之间的区别。

李小渝一路上就在考虑要不要和“相对论。”美女搭讪,而美女一本正经的看着车上放的电影,但在李小渝看来,“相对论。”是假正经。而他自己,其实是假不正经。他连主动和陌生女孩说话的勇气都没有,还想学人家搭讪泡妞。见“相对论。”不主动说话,他只好主动闭上眼睛,睡觉了。

当他一觉醒来,他发现“相对论。”依旧很正经,只是头靠在了他的肩上,两眼微闭,呼吸均匀,胸前两座山峰随着呼吸以及车子的颠簸变得波涛汹涌。怪不得经常有报道说什么“咸猪手”,这种情况下想不犯罪都难,这也不能全怪手,还要怪女人的身体太诱人。女人的身体就像磁铁,男人的手就是铁,只要距离合适,不贴一起,违背真理。

他和朱玉也一起坐过车,他一般都会用假不正经的将手肘放在她的胸上,而她,就会把他的手臂拖过来,放在两只胸之间,用两只手抱着他的手臂,他问她为什么,她说不肯让另外一只胸吃亏。然后就红着脸靠在他肩膀上,睡觉。所以李小渝认为,女人分两种,一种是假正经,比如“相对论。”女孩;一种是一本正经,比如朱玉;男人就一种,就是假不正经,比如李小渝。

李小渝正看着“假正经。”的胸思考问题,觉得爱因斯坦的话有漏洞。当一个美女坐在你旁边,而这个女人不是你的女人,你除了看她以外,别的什么都不能做,这种情况下,简直比坐在火炉旁还受煎熬,这时间怎么算呢?

正当他看着美女的胸陷入沉思,快要找到答案的时候,突然车子一个大的颠簸,“假正经。”就醒了,李小渝赶紧转过头看窗外。她也赶紧把头从他肩膀挪开,他没看到她是什么表情,偷瞄她的时候,她也看着窗外,不过看的是另外一扇窗。同车异窗,就好像同床异梦一样。他在想,幸好没让她看到自己看她胸思考问题的情景,不然假不正经就变成一本正经了;她在想,幸好没让他看到脸红的样子,不然“假正经。”的形象就毁掉了。

他们就这样,一路上沉默着,有时看看电影,有时听别人聊天,有时看看窗外的风景,累了就闭目养神,时间过得很慢。坐车除了干这些,也干不了别的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也失效了。直到车子到达车站,他们后来彼此再也没有见过,就算见过肯定也记不得了,因为像这样擦肩而过的人太多了。那人早已忘记,那胸记忆犹新。

市里到镇上还有半个小时的车程,李小渝一路上就在幻想见面后的情景,还没有想好怎么庆祝,这段旅程的终点站就到了,终点就是朱玉。

那时候刚刚开始流行手机,朱玉高中就有手机了,而李小渝是上大学才买的手机。李小渝在市车站用座机给朱玉打了电话,因为西藏的卡漫游费贵。下车就看到朱玉站在那里,挺挺玉立。当然最突出的还是她的胸,又成长了不少。两人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句话都没有说,紧紧的抱在了一起,直到彼此都喘不过气来。

后来,他们真的变成了好朋友,而且多年不见;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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