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惨的哭声,鲜血滴满乡村小路,横七竖八躺着的尸首,浓烟滚滚,烧的发焦的门窗。糯米那个无奈,那个气。楚璿已经当了两年的皇帝,怎么就不管管盗匪,让盗匪如此猖獗。
“大娘,不要再哭了,眼睛都哭瞎了。”张大婆子倒在糯米的怀中,大哭特哭。“姑娘啊,辉儿死了,孩子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是不知道啊,我们一家在城里卖馄饨,日子虽说过得不如人家地主那么充足,但也过得舒心。谁知招了霸王胡小虎的刁难,生意没法做了,就跑到这乡下种地,刚过了几个月的平静日子,那想遭遇土匪,一家三口,两人丢了性命。你说,我一个老婆子或者还有什么意思啊,你让我去死吧,死了一了百了。老天不公啊,哪有我们老百姓的活路啊。”糯米听着张大婆子的哭诉,难过的留下了眼泪。“这天下的规章法制呢?难道就没有人管吗?”糯米呢喃着。
“姑娘,你小可能不知道。这只要粘上官字的,那就是不同的。当官的,有钱的豪绅,皇亲国戚,那都是贵人,天生高人一等,杀死人是不偿命的,只要给几两银子就可以免去刑法。我们种地的是最可怜的,年年种地,连糠麸也吃不上。”一个六十来岁的老爷爷躺在地上,满身的鲜血,挣扎给糯米解释。
“朝廷不是免了一年粮食税吗?”糯米说出楚璿刚登基就免了一年粮食税的政策。
“姑娘啊,说你小你还真不知事。皇上是免了粮食税,可是官府又收了人头税,粮食照样被收走了。这村里的人,家家户户都交了人头税。”老爷爷叹一口气。
“姑娘,若遇上了丰年,家里有几亩地的,还能勉强交够税,再做点针线,打点短工,还能度日。若遇上了灾年,那就得卖儿卖女。我张大婆子有钱买地,那是做了十年的生意,积攒的百两银子,才置办了了这十亩地,一处院子。”张大婆子见糯米问的稀奇,也帮着村民解释。
“那这十里八村的人,都是这么过的吗?”糯米又问了一句孩童话。
“这,哎,姑娘啊,要不这么过咋办,还能咋办?”老爷爷说道伤心处,捶胸,嚎啕大哭起来。
糯米低着头,哀伤。这里的人们过的什么日子,度日,度日,因为难过才叫度日。
“大娘,家里剩你一个人,你老可有什么打算?”糯米将张大婆子摆正,坐在其对面,郑重地问了一句。
“打算?没了,儿子老头子都走了,我一个老婆子孤苦伶仃的,能去哪里?若姑娘不嫌弃,就让老儿帮你照看米团子吧。那天,老儿走不动了,请姑娘看在相识的份上赏老儿一块草席。”张大婆子挣扎着做起来,跪在糯米的面前,磕头请求。
“快快起来,你若想跟我,跟着便是。我糯米今后要做的事,怕是会连累到你,你可怕?”糯米扶着张大婆子的双手,摸索着枯柴般粗糙的大手,格外的亲热。这是一双劳动人的手,干了半辈子,却落得家破人亡。都是这个不公的世道,乱了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