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月儿被明玉派来照顾着皇太子。说是照顾,还不如说是监视。
我怎么没死。
淡然没死了,我们门主用心头血救你,你又怎么会死掉呢?
是小仙女真的吗?她在那,我要见她。月儿放下手中的药,对靖流月说,太子殿下,我门主让我给你的。
靖流月接过信“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你留下的都是成长,我救你的命,只是为了不再有牵扯,就算是我千天下人的情,也绝不对亏欠你半分,更不需要让你感激,你愿再不相见。”
靖流月拿着那带着墨迹的纸,痛苦的锤着自己的胸口,“为什么,为什不让我死。”
门主已回凤倾门,既然太子无事,那我也就完成任务了,在下告退。
“小仙女,小仙女……,为什么,为什么……”。靖流月痛哭流涕,执奴拿着甜枣进来,太子殿下该吃药了。
执奴,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靖流月哭的像个孩子。
半日后,圣旨到。策底宣太子靖流月回宫。
一天前,靖墨尘、欧阳明玉、上官良辰,李淳安还有上官良莹一起赶往凤倾门,这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位已经提前回到凤倾门,而明玉为了救靖流月失血过多静养了一日。这不靖墨尘还在赌气。
好了,你不要生气了,我只是不想欠他的。
你有想过我吗、。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的你,就这样消失了,你让我怎么活。靖墨尘半是委屈,办事心痛的说。
我知道了,我发誓这一定是我最后一次。
靖墨尘依旧不理。
明玉跟在后面,转念一想,挥动马鞭,与靖墨尘持平,一个飞身,落在了靖墨尘的马上,紧紧地抱住这个宽阔的背。将自己的马儿丢在一边。
靖墨尘贴着这柔软的身体,不自觉的态度就缓和了。就这一次,下次我和你没完,二人驾着一匹马向前奔去。
上官良辰看着李淳安讨好的笑了,李淳安不理,驾着马,也跟着去了。
看在一旁的上官良莹,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哈哈,上官良辰你也有今天,笑死我了,淳安姐姐你等等我。说罢也跟了上去。
上官良莹,你给我等着,我是你亲哥啊,你就这么对我,好。
一行五人再一次来到了明玉当初住的酒楼,一切都还如当初见到一模一样,可是在流过得时间里,早就物是人非了。
明玉不再是当初的明玉,而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洁珏公子,不再是当初那个浅尝辄止的小丫头,而是优雅风度的凤倾派掌门。
掌柜的依旧是毕恭毕敬,只是貌似还是记得自己的,惊讶的下巴都快脱臼了,店小二远远地喊着,客官来了,里面请,里面请,脏抹布又不自觉地挥了上来,明玉像是早知道似得躲开了。
明玉想着,这酒楼老板的记性还真是不错,当初本以为这是天山派的产业,但是在叶景泽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换了主人,这主人就是叶景泽,从那时候开始整个酒楼改头换面再没有当初的样子,这就是叶景泽的第一份成绩,至今无人不夸赞。就连当时的明玉也曾感叹良久。不想大叔说不是,大叔不是骗人的人,再说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原来这里的主人竟是叶景泽。
靖墨尘见明玉愣住了,变过来询问。
明玉如实相告那段经历。
靖墨尘在没说什么。心下了然,没有嫉妒,没有仇恨,只是对那一段没有自己的陪伴很是介怀。也自我的警告了一番。
看着明玉,这辈子,你打哪里去都要带着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
掌柜的再次跑来,公子楼上有人见你,说只叫你丫头便是。
靖墨尘自动的闪退,给出足够的空间。
明玉知道那人便是大叔。
丫头你来了,明玉一打开门一张往昔的笑脸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快坐,桌子上依旧是那天自己的点的彩色。
大叔,明玉笑着叫出。
再不顾忌囫囵的吃起来。
“其实你和景泽从小就认识,他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像一个纨绔子弟竟,但是心里却不是,他什么都记得,而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一个人,‘你’”。
叶掌门将小时候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以及叶景泽为什么非要回天山,还有从明玉出了靖国开始就已经有一个人暗中保护她了,那个人就是叶景泽。
这一刻明玉心中的不是爱,而是淡淡的心疼,那个对自己无微不止的人她只能再伤他一次,爱一个人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遇上了就是遇上了,不能再容下下一个人了。她心已经给靖墨尘填满了。
丫头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们在一起,只是想让你知道他的心意,这么些年从来未曾忘记过你。
二人吃完饭便各自离开。
叶掌门存着私心,这天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欧阳明玉将来定会成为明日之星。虽然知道她是个好孩子,可是事事有变,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心存不忍,心中难放。虽然这样对景泽不公平。可是没有办法了。
凤倾门内
明玉从腰间拿出那月牙石,你还记得吧?
靖墨尘只说了句,原来你已经猜到了。
因为你身上有药草的味道,令芮城也受伤了,只是不那么严重,而以他的身份没有办法找我,所以你就左手出,右手进,放手武林大会。不然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想要筹措舞林大会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的,而我们胤尘阁的阁主做到了,所以这就很简单了,一切自然见到分晓。
本来我不知道你是十三娘的弟子,可是你的举止出卖了你自己。夜半的骨哨声,还有那人皮面具。瞬间我就都清楚了,而十三娘嘴里的那个弟子就是你了。我们就是注定的那两个人。
你怎么没问为什么我不说自己怎么就成了令芮城?
明玉不去问。
因为十三娘就是令芮城的而母亲,而令芮城早就胎死腹中,而这时候的靖墨尘刚好成就了一个做母亲的心。
靖墨尘拥着明玉,什么都不再说了。淡淡的享受着两个人的世界,再不说一句。
五月开头,街上热闹十分。
靖墨尘耐不过明玉的性子从而帮她在街上买桂花糕的时候,恰巧见着了他最不想见的人。
那是他此生见最后一次还当着太子的靖流月。
“五弟。”身后不知他靖墨尘恨了多少年的男人,头一次这样叫他。
“太子殿下,我想,你认错人了。”靖墨尘只是冷笑着嗤笑一声,轻顿脚步,没有回过头:“我不是你的什么五弟。”
“阿墨……我知道我此时这个样子,你可能连话都不想与跟我说了”他的眉眼间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气势,就连原先清澈的眼神中也饱含沧桑和无奈:“因为我的母亲,你恨我,因为我的手段,你恨我,因为明玉,你更是恨不得杀了我。”
靖墨尘这一次没有回答,他只是垂眸静静的想着从前到现在发生的一切。
不知为何,时过境迁,很多事情不复最初模样,对于这个空有名誉上是自己的哥哥的太子,他现在竟然已经恨不起来。
而且最可笑的是此时此刻看他这个样子,倒是平白无故生出了几分心疼。
要不是因为他的娘亲,要不是那皇后骨子里有那种要命的执念……靖流月,你又怎么可能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我应该是同情你的……不是吗?
“从前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我都会从梦中惊醒。”靖流月的眼中,已经有丝丝的泪水:“我害怕黑夜,但是我出生那日,我的娘亲便告诉我,我必学会在黑夜中带着害怕与孤独一直向前走。”
“我自认为我活这么多年,总是会应该做到。”他轻轻闭了闭眼,两行清泪滑落:“可我看见你们的时候,才知道,我自己从来就没有学会在黑暗中走过。”
温室里的花朵啊,无论开得再怎样艰辛,都比不上像他靖流月面前的墨尘这样从小就经历了风风雨雨的人啊。
“所以我输了,输了一切。”
“我不止一次梦见,那些被我害死的人,他们一脸凄惨和可怜的来找我,问我w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禁苦笑了出来:“我是太子啊,我是那个天底下最没出息最无能的太子啊,我不这么做,我怎么能活下来?”
“我必须活下来,因为,我被告知,我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死。”他这一生,究竟有多悲哀。
“我这一生究竟有多悲哀?我恨的人,恨我的人,我都要忍着不去杀掉他们。然而……”靖流月一脸痛苦的捂上脸:“然而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我却一一都要辜负,很多人,我明明在意,我却因为不敢表现出来,就拿眼亲眼看着他们痛苦的死掉。”
“靖流月……”靖墨尘慢慢体会到了靖流月此时此刻身上散发出来的所有悲哀之气。
此时此刻他又该如何说呢?他又能如何说呢?
靖流月即使作为一国之太子,又有什么好的?